方寸书：无限
“这次出差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早上，陈莫白略带歉意的对着孟凰儿告别。
“嗯，没事的，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孟凰儿则是一脸温柔回应。
不得不说，所有的红颜知己之中，她给予的情绪价值，是最令得陈莫白舒适的。
与她在一起，陈莫白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离开了孟凰儿的家之后，他来到了机场。
补天组的人，早上就已经乘坐着军用的飞行器具离开了王屋洞天，开往了极北。
而陈莫白则是有事情需要回一趟家，顺便要见两个人，所以要晚两天。
不过因为他是金丹真人，所以通往极北洞天最后的那段路程，却是可以自己飞过去。
伴随着一声轰鸣，他已经在了天空上。
陈莫白坐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看着下方的王屋洞天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界之中，不由得开始陷入了沉思。
这两天，他与自己的王屋洞天的朋友们一一告别。
严冰璇隐晦的提了一句，说极北洞天那边的环境适合她修行。
但陈莫白只能够当做没听懂，与她在街道路口分别。
毕竟如果严冰璇跟着他一起去了，那么到时候他就不好一直消失不见了，势必要长时间陪着她。
而且这次陈莫白也是自己故意离开的。
毕竟在王屋洞天这个仙门核心的地方，他长时间闭关的话，影响不太好，对于下属来说，工作压力也很大。
但去了极北洞天之后，他就能够和郁木丹霞这边的一样，可以将更多的时间在天河界那边经营。
尤其是在他即将结丹圆满的关键时刻，他觉得自己借南宫玄玉入主正法殿脱离仙门中心，是最明智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等我结婴回来！”
这是陈莫白留给严冰璇的最后一句话。
郁木城郊外。
军部看管的牢房之内。
谷长风全神贯注的做着一件根雕，他被押解进入这里已经快六十年，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挑选一块块树根，然后雕刻作品为军部创收。
牢房之内的犯人，修为被封，而且是没有灵气可以修行的。
但他毕竟是筑基修士，手比别的犯人要稳，现在正在雕刻一只猴子，虬枝盘曲的树根在他一刀刀的刻画之下，渐渐的栩栩如生，细致入微。
他因为修炼禁术，被判处监禁六十年，只差最后一年，就可以服刑完毕，牢满释放。
也正是因此，他对于日子的越来越充满期盼，怀揣着希望等着重见天日的那天。
就在他准备雕刻最关键的眼睛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40756号，有人要见你。”
门被打开，一个军部修士对着谷长风说道。
“是，长官。”
将近一甲子的劳改，让谷长风立刻服从的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然后起身跟着出门。
是谁要见自己？
谷长风一阵疑惑，他在仙门孑然一身，根本就没有亲人之类的会来看他。
之前还有一些同窗会交流，但事发之后，都被纷纷的撇清关系。
很快，谷长风就发现，自己是被带往了提审的房间。
他走进去自觉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双手立刻被一个禁制束缚。
“陈总组长马上就过来。”
房间里的军部修士说了一句，然后将一张问心符贴在了墙壁上。
陈总组长？
这又是哪位？
补天组的新任总组长吗？
不应该是蓝海天接任吗？
抱着满腔的疑惑，谷长风看到了在一男一女两个军部修士陪伴之下走进来的清秀少年。
咦，感觉有点熟悉？
看到陈莫白的刹那，谷长风脑海里尘封了几十年的记忆，开始一一的复苏，很快他就对上了一副非常久远的画面。
那是在他的长青药店。
自己与眼前这个清秀少年之间的一番简短对话。
在蓝海天找上自己之后，谷长风知道自己逃不了，然后就做了一个决定。
以后都不用来这里找她了，我已经把她逐出师门了！
脑海之中的记忆彻底清晰了，谷长风清楚的记得，当自己对着来找青女的陈莫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
陈莫白的声音响起，谷长风听了之后，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震撼和惊疑。
“你……”
“这位是开元殿的陈委员，兼任补天组的总组长，有些事情需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即可。”
边上负责这座牢房的苗万良立刻开口介绍了陈莫白的身份和来历，谷长风心中的猜想验证之后，瞳孔猛然瞪大。
这还不到一百年。
不仅结丹了，而且还是三大殿的实权人物。
昔日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境界和地位！
震惊之中，谷长风想起了当初因为少年说要赔偿自己药池的损失，让他不要将青女逐出师门，而被自己无情嗤笑讥讽的画面。
“陈……长官！”
最终，谷长风低下头，对着陈莫白恭敬的问好。
“你也不用紧张，我这次过来，仅仅是想要提问一些简单的事情。”
仙门之前也出现过紫霄宫遗址的情况，那次谷长风等人无意中进入，从中得到了前古道统的禁术。
“是，长官，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谷长风态度非常恭敬。
陈莫白拿出了有关他的那份卷宗，上面是蓝海天提审过的，基本上有关紫霄宫和前古道统的方方面面，都问过了。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没有记载。
那就是青女！
按照陈莫白的估计，以蓝海天的智慧，应该不会遗漏这个线索。
但有可能因为青女还涉及到了林道鸣这个当时时任仙务殿殿主的大人物，所以故意没有深入提审这方面。
也有可能问了，但因为问出了不好处理的东西，所以在卷宗之上删去了。
陈莫白这次过来，就是想问这个。
“你收青女为徒，是凑巧，还是背后有人安排你去做？”
他这个问题一出，谷长风原本恭敬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一股异样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诞生。
边上旁观这次提审的苗万良等军部修士，迟迟等不到谷长风的回答，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青女是谁？
他们不知道，但却知道，这件事情有点不简单。
“当初她在药材分辨的课程之上表现出色，我正好需要一个助手，就将她收为了弟子。”
谷长风的这句话说完，陈莫白看向了问心符，确认是真话，但他摇了摇头，继续更加深入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青女是仙芽培育计划的作品？”
谷长风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但在陈莫白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之下，再加上墙壁上贴着的问心符，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颓然的点了点头。
“知道。”
“在你收青女为徒这件事情中，除了你自身的意愿之外，还有谁或者是什么势力在你背后推动？”
“飞升教的龙虎祖师。”
打开了突破口之后，谷长风也就不再抗拒了，而且他知道陈莫白既然过来了，那么肯定掌握了相关的证据，所以也就如实说了。
“你是怎么与龙虎祖师接触和联系的？”
“紫霄宫遗址之中，有一具演法人偶，我们进去之后，从傀儡身上得到了一些禁术，有些人控制不住开始修炼，就沦为了飞升教的牵线木偶。”
“你呢？”
“我那个时候修为在瓶颈困了三十年，离开紫霄宫之后第三年，也没能够忍受住突破的诱惑，修炼了吞神术，之后就被龙虎祖师的傀儡找上门，然后在他的指示之下，收了青女为徒。”
听到这里，陈莫白大概确定了一件事情。
燕新霁应该就是龙虎祖师。
只是不知道是兵解转世，还是得到了这一脉的前古道统传承，继承了这个名号。
问完了这些之后，陈莫白又问了紫霄宫遗址的情况。
不过这些内容，之前就已经被提审过了。
陈莫白确认与自己脑海中的卷宗一样之后，对着边上的苗万良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罪犯与飞升教有关，上报执法部，看看是否需要将刑期延长？”
刚走出了门，苗万良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将事情如实上报即可，后续的就让上面决定吧。”
陈莫白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又留下了一盒茶叶，然后离开了这处牢房。
他与谷长风其实没什么恩怨，不过这件事情汇报上去之后，后者即将要被刑满释放的事情，肯定会出现波折。
提审之后，陈莫白回到了家里。
与师婉愉和陈小黑说了自己要去极北洞天出差的事情，母女两自然是非常舍不得。
但身处仙门之中，她们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
“爸，那你早点回来。”
第二天，陈小黑请了假，和师婉愉一起将陈莫白送到了丹霞城。
“你也已经是大人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妈妈。”
陈莫白和女儿说了几句话之后，看向了边上的师婉愉，又走过去单独与她温言了一番。
“我走之后，家这边就要辛苦你了。”
“嗯，在外面小心点。”
师婉愉轻轻点头，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陈莫白听了，挥手与她们母女两告别，随后施展了冥府大阵直接进入了机场。
离开了家之后，陈莫白来到了距离极北最近的地方。
雪海洞天。
这里是王叔夜的家乡，也是要去往极北洞天最后的中转站。
仙门的正常航班，最北就只能够到这里。
陈莫白下来之后，就被一个筑基修士接到了王叔夜修养的地方。
“咳咳咳……怎么还特意过来了……”
王叔夜坐在椅子上，面色苍老了许多，整个人出现了衰败的气息。
“身体怎么样了？”
陈莫白坐下关心的问道。
“还行吧，只是抱丹之术被破去，精气神锁不住了，而且还浪费了你的九天清灵紫华气。”
王叔夜苦笑着给陈莫白倒了杯茶水，后者双手接过。
“只可惜我的时间和修为都不够，不能够提炼完整的一道……”
寒暄了一阵之后，两人开始谈起了现在仙门上层的局势。“你的选择也算是正确的，南宫玄玉背后有补天一脉支撑，你若是留下来，就会被鲲鹏一脉推出来，与他在正法殿斗争一番。”
“在补天势大的情况之下，汇合三脉的力量，再加上你的手段，也许能够赢，甚至是将南宫玄玉困在军部，但那样的话，可能就要彻底与应广华交恶了。”
“现在退一步，也算是海阔天空，等到将来鲲鹏与补天分出胜负，局势稳定之后再回来，更好站队。”
听了王叔夜的分析，陈莫白感叹不愧是他们这一脉之前在三大殿的主事人，与他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就是有件事情，因为情报的缺乏，没有判断正确。
“鲲鹏应该是赢不了的，补天一脉这次除了南宫玄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结婴成功了。”
陈莫白这话一出，王叔夜先是震惊，随后眉头紧锁，最终长叹一口气，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公冶执虚！”
这次育婴丹的获得者，他基本上都了如指掌，回忆一下名单，就知道是谁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公布，但显然就是为了鲲鹏一脉准备的，也不知道叶云娥会不会识趣，和我一样乖乖退却？”
陈莫白若是不退的话，到时候就是公冶执虚与他斗争了。
此人之前作为仙务殿副殿主，能力几乎是仙门最为顶尖。
毕竟三大殿主很多时候都不管事。
公冶执虚实际操持政务的水平，是被所有人认可的。
陈莫白有自信能够斗得过南宫玄玉，但对上此人的话，可没什么信心。
“牵星老祖的‘无限之境’，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王叔夜感慨着说了一句。
“哦，此事还和牵星老祖有关吗？”
陈莫白有些奇怪的问道。
“牵星老祖的方寸书，得到的能力名为‘无限’，意思就是能够看到境界无有界限的那一刹那。”
“依靠这个能力，他修行破镜都是在最合适的时机，全是轻轻松松一次成功。”
“也就是在化神的门槛之前，被卡了一段时间。”
“而在其化神之后，这个能力甚至能够对着其余的修士施展，仙门补天一脉这么多的元婴修士，基本上都是因为有牵星老祖在背后指点。”
“这一次南宫玄玉和公冶执虚能够结婴，肯定是得到了牵星老祖的指点。”
听到这里，陈莫白不由得大为震惊。
他以为自己将方寸书以天地众生冠演绎出来的能力，已经非常的惊人了。
没想到牵星老祖的，更加的逆天。
“有了无限之能，老祖是不是还能够更上一层楼？”
陈莫白立刻就想到了这个。
天河界那边，化神之上，就是飞升。
仙门这边也有对于这个境界的探索，名为练虚，据说练成了这个境界，就可以彻底炼化界门这件第一至宝。
但无论是谁，都没有真正成功过。
最多也就是踏出那么半步。
“可能吧，但这件事情老祖不说，我们谁也不敢窥探。”
听了王叔夜的话，陈莫白不由得心中遗憾。
遗憾自己不能够得到牵星老祖的指点。
“王屋洞天那边，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毕竟白光老祖还在，他们不敢太过分的，好好修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结丹圆满，然后回来准备争夺下一次的结婴灵物。”
听了王叔夜的话，陈莫白脸色有些怪异的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临走之前，陈莫白留下了一盒茶叶。
“这么晚了，不休息一天再走吗？”
“不了吧，反正飞往极北洞天，也需要三天三夜，可不能让下面的人多等。”
陈莫白谢绝了王叔夜的挽留，然后直接驾驭着赤霞云烟罗向着地元星最北端而去。
……
极北洞天常年冰寒，紫霄宫遗址所在的地方，更是在极寒深处。
仙门考古人员向下挖了近千米冰层，才触及到了遗址所在。
等到陈莫白飞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深处。
他找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庄嘉兰。
“总组长。”
庄嘉兰看到从从天而降的他，开口问好。
“没有发现异常吧？”
“暂时还没有，考古队里面有我们的人，那些前古道统的非遗传承人也都恪守规矩，也没有发现飞升教的痕迹。”
庄嘉兰将情况大致的汇报了一下，陈莫白点点头，然后施展了一叶障目之术，进入到遗址之内逛了一遍，没有察觉什么诡异的人偶之类，稍微放下了心。
“发现紫霄宫的遗址，肯定会吸引飞升教的人过来窥探，我若是在的话，他们不太敢露面，所以接下来我就隐藏在暗处，看看能不能钓一些不太聪明的邪教徒出来。”
陈莫白说了一个理由，庄嘉兰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这是子静的青元宝壶，里面我放了一具无相人偶，你遇到处理不了的情况的话，就把人偶放出来，我留在其中的一缕分神就会被激发……”
昔日华子静在万宝窟之中开出了一个青铜壶，正是仙门这边极其珍贵的储物法器。
这次陈莫白出行，就先征用了。
“是，总组长。”
庄嘉兰点点头，一脸郑重的接过了青元宝壶。
陈莫白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就去了附近的极寒海域。
这里面是有可能开采到水雾冰晶的。
陈莫白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资源洗白，到时候无论是给严冰璇还是陈小黑，都有铺垫。
当然了，他实际上是寻了一块无人的冰礁，施展了符箓隐藏四周之后，点击龟宝回到了东荒。
巨木岭这边，他过问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主要就是架设通天仪，成立联通，鄂云等人虽然有他的指导纲领，但还是磕磕碰碰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除此之外，就是周王神送来了今年的五行精气。
加上之前的那些，正好可以让他凝练一整道混元真气，还有多。
“掌门，周师兄来的时候还说了，飞龙池那边，有两位服用了筑基三宝之后，突破了瓶颈，筑基成功了。”
古滟将五行精气送上的时候，还说了这个好消息。
“好好好，这样一来的话，我也可以让炼丹部开始收集材料，大力炼制这个了。”
陈莫白很是高兴，炼制一颗筑基丹的材料，可以炼制十几份筑基三宝，飞龙池这边的五行宗前真传们全部发放一份筑基三宝，最多也就是一炉筑基丹的材料支出。
如果这批人能够有一半筑基成功的话，那么接下来陈莫白每年收获的五行精气，最起码都能够凝练两三道混元真气。
要是不惜代价的话，估计十年之内，他就能够将混元真气凝练大成。
想到这点，陈莫白感觉自己结婴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他看了看时间，发现离北斗大会开始只剩下二十三天了，就稍微以用户的角度指点了鄂云他们有关联通的事宜，然后离开了巨木岭。
当然了，去北渊城之前，他也没忘了去天鹏山别院那边。
“你可以看看，有机会能不能弄一颗天上废弃的卫星法器，这样架设通天仪的效率可就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与青女温存之后，陈莫白说起了最近宗门的事情，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有空问一下天幕地络管理局的朋友。”
地元星之外的卫星法器都是天幕地络大阵的阵法节点，不过时间长了之后，在长时间的日月精华，宇宙潮汐的冲击之下，是有可能损坏的。
有的可能修缮，也有的因为成本太高，直接就被淘汰换新的了。
“曾卧游师徒两培养的怎么样了？我打算让他们大规模炼制筑基三宝了。”
“勉强可用，就让他们在这里炼制吧，我可以在旁边看顾，这样出现意外情况我也能够出手相助。”
青女的话语令得陈莫白十分感谢。
第二天，陈莫白就对曾卧游下达了炼制筑基三宝的掌门喻令。
曾卧游立刻就回宗门去准备材料了。
而闫金叶则是留下来，在青女的指点之下，做最后的练习。
筑基三宝之后，炼丹部的首席大任，就要从曾卧游的手中移交到闫金叶的手上了。
“那我就先走了。”
这天，陈莫白在山顶与青女告别。
“嗯，去了北斗大会那边，别忘了收集那些药材。”
青女提醒着说道，除了灵元丹，金液玉还丹，水元结金丹之外，还有结婴三灵药相关的。
因为知道陈莫白即将要结婴了，青女有些不放心，想要给他炼制完整的一套结婴灵药。
陈莫白将她说的主药辅药都记在了心里。
不过他却是觉得，想要一次性将这些都收集齐全，却是不可能的。
但他还是抱着这些希望。
万一真的都有呢？
来到了北渊城之后，陈莫白先去山顶看望那株滴灌了万化雷水的金阳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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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株灵树应该已经被他以揠苗助长点化升阶了，但在那之前卓茗过来照看的时候发现，这株金阳灵树竟然有自主升阶的趋势。
而且这股意念在万化雷水的浇灌之后，越来越强盛浓烈。
对此，陈莫白想了想，打算给它一个机会。
毕竟以揠苗助长点化之后的灵植，都是没有再升阶的可能了。
这北渊城作为他将来五行宗的宏图中心，可能四阶灵脉并不是它的终点。
如果这株留有五阶的可能，那么对于他来说，将来可供镇压五阶灵脉的选择，就多了一个。
在他的空谷之音倾听下，这株金阳灵树释放着浓烈的成长气息。
北渊城的地脉灵气被它源源不绝的吸收，在万化雷水中和之下，与其本身的自然能量融合，开始促进其树干的增长，枝叶的繁茂。
陈莫白能够倾听到，每时每刻，这株金阳灵树都在长大。
原本限制它的瓶颈，在万化雷水的效力之下，已经不存。
它正在一步步向着四阶进发。
陈莫白估算了一下时间，将最后剩下的那些万化雷水稀释之后交给了元池冶，让他在自己离开的时间内，按时浇灌。
接下来的时间，陈莫白就在山头炼化五行精气。
在兜率火的帮助之下，他很是轻易的就将第二道完整的混元真气凝练了出来。
而除了混元真气之外，纯阳真气他也没有懈怠。
就在他将第二道纯阳真气凝练了大半的时候，空桑谷那边派人过来了。
“没想到是明雯真人大驾光临，久等了。”
陈莫白看到来人，不由得客气道。
“哪里哪里……”
明雯真人这次过来除了通知要去东岳参加北斗大会，也是过来采购一批灵米丹药等物资。
荒墟那边他们刚刚扎根下来，开辟的灵田都用来种植清净竹了，灵米之类的物品，只能够向五行宗购买。
幸好陈莫白不是奸商，都是让元池冶以正常的价格售卖，而且因为东荒高原开辟成功，一阶灵米的价格已经跌倒了前所未有的最低谷。
这让本来以为要大出血的空桑谷十分惊讶，不过这些事情累加起来，也让他们知道，陈莫白这位五行宗掌教，的确是天河界难得的赤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