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不过李卿山的确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对象。”
林羡鱼是真的觉得李卿山配不上她的长寿。
“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太看得上卿山,你接触的都是人中龙凤,真正的天之骄子,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
“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管配谁都配的上,也一直觉得我很好很出色,可是事实就是我没有任何改变,从前我还是一个小丫鬟的时候,除了李卿山之外,却没有哪个真心待我。”
“我也是因为喜欢的是卿山,甚至大小姐也是从卿山说的话,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给我偷天换日更换另一个身份,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卿山和我彼此心悦,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需要我离开,我宁愿还在大小姐身边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鬟。”
“当然大小姐觉得我以后的心态可能会变,但是至少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能够成为秦大儒的孙女儿,我很高兴,爷爷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身份变的高贵了而高兴,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真实的只有小姐对我的一片心意,真实的只有爷爷对我疼爱之情,真实的只有卿山的一片真心。”
长寿第一次对林羡鱼说这么多话,到是让林羡鱼颇有些不好意思。
林羡鱼带着一丝歉意开口说:“抱歉,长寿,这是我的错,我以为我是为了你好,其实未必就是你想要的。其实李卿山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小姐,你怎么能向我道歉呢。”
长寿听到林羡鱼郑重的向自己道歉,顿时有些慌了神。
“好了,长寿,你也不用一直叫我大小姐,你以后就是秦爷爷的孙女儿,秦家的大小姐,身份不说多贵重,至少没有人敢看不起你,而且如果你能够得到秦爷爷的看重的话,就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也不如你身份高贵。”
林羡鱼开口劝到:“以后就不要叫我大小姐了,你喊我羡鱼就行了。当初阿钦也是这么过来的。”
“大小姐,只要我一天没有正式认亲,我就依然是你的小丫鬟。”
长寿却十分固执,林羡鱼也知道这丫头向来固执,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横竖明天秦大儒就回接她去秦府,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秦大儒多了以为姨孙女儿,视如孙女。
等回到林家之后,林家上下自然是早就得到了长寿居然和秦大儒有亲戚关系之事,让众人都有些惊讶,不过由阿钦这个先例在,到还是能应对的起来。
林夫人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成衣,收拾好了一间客房,还有很多珠宝首饰,就等长寿回来更换。
“长寿,想不到你居然和秦大儒有些关系,还好你从小读书识字,也不算耽误了你。”
林夫人一脸柔和的扶起来行礼的长寿。
“夫人,我……”
长寿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冒牌货,也清楚自己是个冒牌货,不过在林羡鱼使劲的拽了两下手之后,长寿也醒悟过来,不管她是不是冒牌货,如今她就是真的秦家的表小姐,或者是正经的秦家小姐。
“好了,这一礼算你对昔日的一个完结,以后就不要动不动就给人行这样的大礼了。”
林羡鱼连忙将长寿扶了起来。
“是,小姐。”
长寿还是有些不适应,而周围小姐妹的眼神更是羡慕极了,也好奇极了,怎么长寿出去一趟,就成了千金大小姐。
等到众人打听好前因后果之后,众人也不由的感慨,这就是命,不由感慨,怪不得长寿一直这么聪慧,原来是家学渊源。
长寿很快就下去重新梳洗打扮了,毕竟如今再穿丫鬟的衣服可就不合适了。
“对了,羡鱼,如今长寿既然是秦家小姐,那自然就不能做你的丫鬟了,你身边的丫鬟?”
林夫人不免有些头疼,她本来以为长寿会一直陪着林羡鱼出嫁的,因为之前长寿都没有嫁人的心思,可是没有想到忽然之间就成了秦长寿了。
“春雨和夏雨两个吧。以前我只让长寿一人跟着,是因为我习惯了长寿在我身边,也不想随意的提拔一个人上来让长寿觉得不舒服,所以干脆就没有提拔大丫鬟,但是如今既然长寿离开了,提拔两个大丫鬟吧,春雨和夏雨两个也是长寿精心调教过的。”
林羡鱼笑着说:“只是可惜了,春雨和夏雨两个虽然衷心,但是到底资质差了些。”
“你呀,当初子衿子佩两个资质到是不凡,结果你转手就送给你弟弟妹妹了。”
林夫人也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收下子衿子佩两个,长寿就是想培养来当接班人的,结果被林羡鱼送到弟弟妹妹身边去了。
“她们两个到底年龄小,跟在我身边不合适,到是陪着弟弟妹妹长大还是不错的。”
林羡鱼到是觉得无所谓,实际上她不需要这么多贴心丫鬟,只需要听话懂事的丫鬟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真就这么巧?你身边出了一个李钦儿,又出了一个秦长寿?”
林夫人有些狐疑的看向林羡鱼,这事实在是太巧了。
“就是这么巧。所以我看好的丫鬟就这么没了,还好剩下的丫鬟都是来历清清楚楚的,不然我还是赶紧找一找他们的家人好了。”
林羡鱼一脸无辜的说。
“姐姐,长寿姐姐要离开我们家了嘛?”
林霜霜年龄还小,并不太明白她们这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知道长寿要离开林家了。
“对啊,长寿姐姐找到了她的亲人,所以就离开我们家了。”
林羡鱼笑着对林霜霜说。
“那子衿姐姐找到了她们的家人也会离开吗?”
林霜霜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身边的子衿。
“子衿和子佩不一样,她们已经没有亲人了。”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子衿和子佩是在旱灾之中流离失所的孤儿,自愿签的卖身契,卖身葬父母,自然是不一样的。
“对了,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子佩姐姐啊。”
林霜霜听到林羡鱼提到子佩,就想起了林苍苍,但是她傲娇的没有提哥哥,只是说子佩。
“你是想苍苍了吧?”
林夫人听到自己的小女儿提起来,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儿子。
“才不是想臭哥哥,他再不回来,我就把他的玩具全部都据为己有。”
林霜霜说着说着眼眶都有些红:“姐姐,臭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等姐姐出嫁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看到苍苍了。”
林羡鱼虽然打算去江南,但是她并不打算带林霜霜去,毕竟江南很远,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一天到晚跟着自己到处跑吧。
“姐姐,我不想你出嫁,算了,臭哥哥别回来好了。”
林霜霜一听这话,叛变的毫无疑问。
林羡鱼和林夫人都被林霜霜给逗乐了。
晚餐的时候,长寿已经是一身华服了,看起来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战战兢兢的吃完饭,还是有些放不开,林羡鱼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长寿,明天你就去秦爷爷那边了,今晚我们两一起睡吧。”
林羡鱼主动开口说,有些东西,她还是要叮嘱一下长寿的,长寿什么都好,但是因为知道这是一场骗局,总是战战兢兢,扭扭捏捏的,这样可不行,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真的吗?”
“太好了。”
长寿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她总觉得这个秦家小姐真没有什么好当的。
林羡鱼看到她这表现,又开始头疼起来了,别人能够一步登天不都是很高兴的吗?怎么到了长寿这就不一样呢。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羡鱼自然是将所有的丫鬟都赶走了,包括新上任的两个大丫鬟春雨和夏雨,只留下了长寿。
“长寿,来,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清楚的。”
林羡鱼拉着长寿,并肩坐在了床上。
“大小姐。”
长寿还是十分拘谨,她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长寿,你是不是觉得你认亲是假的,信物也是假的,所以有些战战兢兢的,甚至觉得自己是骗子?”
林羡鱼搂着长寿的肩膀,感觉长寿身体都有些僵硬。
“小姐,难道不是嘛?”
长寿是一个很聪明又很老实本分的丫鬟,她很少骗人,之前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在林羡鱼的要求下帮她隐瞒东方白夜访的事,如今居然要欺骗这么多人,她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
“这你就错了。”
林羡鱼将长寿的身子摆正,看着长寿的眼睛:“长寿,我问你几个问题。”
“秦爷爷知道你和他并没有关系吗?”
林羡鱼柔和的看着长寿,长寿点了点头:“秦大儒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秦爷爷知道你并不是他的姨孙女,但是依然认下了你,你们两骗人了嘛?骗谁了?骗世人?可是世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秦爷爷喜欢你,然后机缘巧合认一个孙女,又妨碍了谁呢?”
林羡鱼笑着说:“你没有做什么伤害他人的事,你也没有通过冒认亲戚来欺骗秦爷爷,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就是秦爷爷认下的干孙女而已,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长寿被林羡鱼的问题绕的有些迷糊了,好像是没有欺骗什么人啊。
“不对,可是我们欺骗卿山还有卿山的家人了啊。”
长寿想了想,敏锐的开口说。
林羡鱼心中想着,长寿还没有这么好忽悠,但是嘴上却依然开口说:“也不是欺骗啊,秦爷爷认可你,你就是他的孙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卿山和卿山的家人说,你是秦爷爷的姨孙女有什么问题呢?秦爷爷都认了啊,你就是他的孙女啊。难道你要告诉卿山秦爷爷为了让你顺利出嫁,才冒认孙女儿吗?”
林羡鱼认真的开口说:“如果只是为了让你顺利出嫁有个靠得住的身世,秦爷爷难道没有别的人选吗?为什么非要让你姓秦,让你喊他爷爷呢?秦爷爷是喜欢你,才认你做孙女儿,所以你根本不是骗人啊。”
“但是这些细节就不用告诉外人了啊,这样对秦爷爷的声誉也不好,毕竟随随便便认个小丫鬟当孙女儿,说不定会传出什么上流言来。”
林羡鱼继续忽悠,长寿终于点了点头:“大小姐说的有道理,秦大儒认我,我就是他的孙女儿,这并不算骗人。”
“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叫我大小姐了,你要习惯你的身份。”
林羡鱼笑着说:“叫秦爷爷也不能喊秦大儒或者秦大人,要喊爷爷。”
“可是我还是想叫你大小姐。”
长寿开口说:“小姐,我不傻,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得到爷爷的认可,更不可能顺顺利利的嫁给卿山当正妻,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波澜。”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还有,你不要总觉得你在骗人,你是冒牌货,只要秦爷爷认可你,你就是秦家大小姐,你懂吗?”
林羡鱼对于自家这个耿直的丫鬟,也操碎了心。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适应的。我当了秦大人的孙女儿,还能帮到大小姐吗?”
长寿又有些担心的说。
“当然可以,你和阿钦不一样,阿钦毕竟是李云聪的亲生闺女,我不可能让她帮我掌管我的资产,她自己家中也有产业要继承,但是你不一样,你虽然喊秦爷爷叫做爷爷,但是名义上你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而已。”
“所以我依然可以将这些产业拜托给你照看,就像那些掌柜的一样,不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的嫁妆,如果我不在京城,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羡鱼笑着说:“不过如果李卿山有志愿去考科举,进入官场的话,那就不合适了,那样你就成了官夫人,身份上肯定不合适,如果他继续经商到是无妨,毕竟你只是代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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