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作呢，读研，今年毕业吧。”
五千万，换算成收视率就是4%，即便刨除二刷三刷的，至少也有3%。
而连续刷新他认知的人，不过才二十五六岁！
一线明星自己开工作室开公司在圈内早已司空见惯，蒋毅见对方心意已决，便不勉强，只是在转让版权的时候狠敲了一笔。
到底是十年的老台长，竟然早已为此做好了准备。
端起茶杯抿一小口，面色从容地打开档案袋，取出资料。
张怀远取下老花镜，靠着椅背，轻轻按压鼻翼两侧。
《书我人生》的收视率竟比《诗词大会》更高？！
“我没有想瞒着他，我只是想等稳定一点再告诉他。我太了解我哥了，他就觉得谁也配不上我，但凡接近我的男生，他都以相当挑剔的眼神和相当苛刻的标准审视，哼，明明他自己都达不到那种标准！”
张秋林不放心地叮嘱一句，随后跟沈亦泽上了车。
台长夏荣生在会议上提出四点建议，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人才储备，而在所有的备选人才中，被加粗加黑的那个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心动的信号》和《诗词大会》的创意策划沈亦泽。
沈亦泽放下椅背，拿出手机玩游戏。
张怀远扶了扶老花镜，翻出上午会议的纪要。
他忽然明白，夏荣生为何会同意“百分之五广告分成”这么夸张的条件。
瞬间的不悦，但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他知道，就算没有沈亦泽，这一天仍会到来，只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罢了。
目光在为数不多的照片中搜寻，不多时，便找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王大帅：可能是因为接档《心动的信号》，观众习惯性的收看江南卫视，不知不觉就贡献了一部分收视，下周的数值应该会真实一些。
张秋林一进包间就在何君尧身边坐下，两人旁若无人地咬耳朵，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好好的一顿饭突然就酸臭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关我事？我可是你亲哥。”
“你们好好说话，不准吵架！”
张秋林不无忧虑。
“徐文茜在哪儿工作，你知道吗？”
江怡宁的合同下个月1号到期。
李维会心一笑，拍胸脯保证：“只要剧本质量好，价格不是问题！”
张春林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你跟何君尧处多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这是他妹妹初中常玩的套路，但凡惹她生气，她就自作主张废掉他的亲哥籍，就跟皇上废太子一般无二。这次降为表亲还算好的，最惨的一次直接被夺取宗籍，发配充军，足足半个月没搭理他。
他更关心徐文茜。
这是在释放善意啊！
后生可畏！
张怀远这样想着，叹口气，将手中报表放到一边。
他盯着手中的报表，难以置信。
张春林一怔：“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他被拒加。这哥们不死心，反反复复申请十几次，统统被拒，最后还是徐文茜发群公告，警告班上男生不要骚扰她的闺蜜，这才让他死了心。”
继《心动的信号》险些破4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近十年来，能达到3%收视率的电视剧仅有三部，毫无疑问，《沉默的真相》绝对是爆款级的剧集，而且是口碑收视双丰收！
这部剧的单集播放量已经超过三千万，根据业内的预计，最终的单集播放量极有可能超过五千万！
王大帅：虽然数值上落后，但收视曲线我们是一路上涨，他们则是一路下跌，超过他们是迟早的事。
这个人很重要，他必须想办法打通，但带有目的性的接近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想想别的招，看能不能曲线救国。
沈亦泽从张春林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凡尔赛气息。
“她是不是参加过优视的迷你剧大赛？”
张春林正色说：“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我们班有个男生跟她打听过，后来好不容易弄到杨九安的微讯，他室友全加上了，就他被拒加——”
张秋林一反常态地沉默，捏着毛呢大衣的衣角，揉过来搓过去，时不时向车窗外望上一眼，神情略显紧张。
诸事不顺，和最近震动行业的大事比起来，台里的这点小打小闹简直不值一提。
比沈亦泽更震惊的是张怀远。
沈亦泽笑道：“大纲我早就写好了，正待价而沽。”
张春林不知原委，见李维一反常态地热情，诧异之余对学长更加崇拜。
他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打开网页，搜出《沉默的真相》开机仪式的报道。
“他被拒加是因为徐文茜？”
当然，三大视频网站狗咬狗，不管谁胜谁负，输的一定是电视台。
《沉默的真相》是优视试水的项目，现在眼看热度远超预期，自然会不遗余力主推自制剧。有流量就有广告赞助，下部剧的投资只会多不会少，正是心知这一点，他才敢底气十足地说出这话来。
各大唱片公司和娱乐公司的老总都快眼红疯了，蒋毅接到无数通恭贺的电话，电话那头酸溜溜的语气听得他暗暗得意。
“这个茜字是不是草头西？”
收到消息的沈亦泽连发三个感叹号：“！！！你确定是不是？”
优视、奇艺网和腾飞视频已经将手伸向各大影视公司，企图收购一批专业的制作团队，以便快速站稳脚跟，和电视台分庭抗礼。
“所以你知道我担心什么了吧？”
沈亦泽笑道：“那可能是我的锅，毕竟我是你哥的理想人选，他拿我当模板，自然没几个达标的。”
“那她学习应该不错。”
上个月腾飞发行了一款音乐类游戏，《节奏之王》，相当火爆。趁着有空，下下来体验了几把，几乎就是《节奏大师》的翻版，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新鲜玩意儿，他却早玩烂了，提不起兴趣，甚至觉得不如斗地主好玩。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翻到了——”
档案袋上三个大字：沈亦泽。
徐文茜……
倘若成鑫有他一半的才华，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谁让他本科四年始终是专业第一呢？
沈亦泽微微皱眉，打断：“他室友全加上了？”
沈亦泽现在对摄影格外感兴趣，便主动要了对方的微讯，说要请教摄影相关的知识，对方一脸欣喜，当即表示请教不敢当，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跟他讨论。
沈亦泽将《节奏之王》卸载，收起手机，瞄见张秋林不安的模样，便说：“你真的没必要瞒着春林，说出来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瞒着他反而让他难受。”
台里极为看重的人才资源竟是造成行业震动的罪魁祸首……
张秋林问聊什么了，张春林只说是男人之间的对话，多余的字一个也不肯透露。
包间里另三人，除了何君尧、袁佑华两位导演，还有一名摄影。
一过零点，《夜曲》从新歌榜下架，最终销量定格在212万。这是自限制刷榜以来首张新歌期突破200万销量的单曲，按照以往的经验，季度总销量通常是新歌期的两倍，也就是说，这首歌的销量很可能突破400万张！
沈亦泽，出生于1994年8月14日，江南省江州人，毕业于江南电影学院，华影在职编剧，笔名洗墨，代表作：《什方皆杀》、《时光暖暖》、《沉默的真相》……
张春林看得眼皮一阵狂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吃饭，一言不发。
“可是，吓不跑的人通常都被我哥打跑了。”
“是。”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招他进来，与其放他在外面兴风作浪，不如收为己用。退一步说，就算无法将他和江南台捆绑，也一定要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
“不再是了。张春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开除亲哥籍，降为表亲，我爱跟谁好跟谁好，你管不着！”
“她脾气怎么样？如果我跟她打听她闺蜜，你觉得她会说嘛？”
张秋林呸了一声：“明明比你帅！”
张秋林一愣，随即扑哧笑出声：“你到底哪边儿的啊？这么说我哥……”
但想到庄逸的下首歌卖给了全娱，他就高兴不起来，更令他恼火的是，江怡宁拒不续约。
敲门声打断他的感叹。
我不仅知道，我还翻出来看了。
沈亦泽一惊：“真假？那可不妙。”
聊到最后，沈亦泽故意提一句：“我这里还有一部悬疑类型的短剧，12集，质量比《沉默的真相》更高，希望有机会再次合作。”
“我还没说完呢——我觉得何导是少数几个能达标的，你看啊，论身材，他壮得跟头犀牛似的；论才华，他的导演功底有目共睹；论颜值，嗯，也就比我稍逊十几筹，还是非常帅了。”
他收起纪要，喊道：“进！”
“我当然你这边儿的，咱俩可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沈亦泽一点儿不担心。何君尧做事周全，心思成熟，张春林同样饱读诗书，明辨是非，哪怕有所不满，敞开心扉谈一谈也就解决了。
沈亦泽有点无语：“还提防，至于吗？我又不是坏人。”
沈亦泽不置可否，无意间瞥见张春林还在看聊天记录，忍不住说：“看一眼得了，有必要这么仔细吗？”
这部剧的成功证明网络自制剧是可行的，相当于无产阶级在巴黎公社打响的第一枪，星星之火即将燎原。
“咚咚咚！”
江怡宁倒也不在意，她的歌大部分由她自己创作，其他的歌，就《追光者》和《传奇》的版权费贵一些，这点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张怀远盯着斗大的“洗墨”二字，瞳孔剧震，老花镜险些没掉下来。
以往的经验表明，腾飞不跟风则已，一跟风绝对是最大的搅屎棍，把水搅浑的同时还能把原创搞死，优视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最后很可能为别人做了嫁衣。
“放屁！你都看这么多了！”
沈亦泽是洗墨？！
关于续约的问题，双方已经谈了无数次，江怡宁的态度异常坚决，没有一点儿可商量的余地
沈亦泽一通插科打诨，成功转移张秋林的注意力，她本就是大大咧咧又跳脱的女孩，很快就恢复话痨本色，叽叽喳喳唠个不停。
相比于转让版权这种小事，工作室的独立，无形资产的切割才是重中之重。
李维旁敲侧击试探沈亦泽的背景，沈亦泽东拉西扯地应付。对方不正面问，他绝不正面回答，保持一点神秘感不是坏事。
《诗词大会》的收视曲线，分明是奔着2去的！
“还行吧，也就仅次于我。”
“夏台长对这个沈亦泽真是青睐有加啊！为他专门制定一个特殊人才引进计划不说，还特设一个总策划师的职位，到底是年轻人，拔得太高未必是好事……”
张秋林一听这话，顿时疑心大起，凑上前一看，脸色立变，劈手夺过手机，怒道：“谁让你乱翻了？！”
李维的三分醉意顿时醒了：“当真？”
从酒店出来，何君尧叫住张春林：“张编，能聊两句吗？”
果真是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连老天都在助攻，这不是天定良缘是什么？
秘书知趣地退出房间。
新媒体的崛起拦不住，由单屏迈向多屏的趋势更是不可逆转。
事实上，他听到一些风声。
张春林好气又好笑。
沈亦泽停了车，给李维去了个电话，本来是想问在哪个包间，结果李维接到电话，立马亲自下楼迎接，恭恭敬敬地把三人请上了楼。
“是是是。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何导绝不会被你哥吓跑。”
张秋林哼了声：“我爱跟谁处跟谁处，关你什么事？”
“那部剧拍得很好，拿了铜奖，诶，说起来，好像还是杨九安拍的……”
沈亦泽笑笑没有接话，心想等你知道我要多高的价格，就不会这么信誓旦旦了。
张、何二人很是聊了一会儿，回到车上时，张春林的神态明显缓和许多。
“张编！”
“没有别的可能。你要不想重蹈这哥们的覆辙，最好绕过徐文茜。”
张怀远微微颔首：“辛苦了。”
张春林惊讶：“你咋知道？”
沈亦泽重重点头，语气严肃：“知道了，担心你哥被打死，对吧？”
沈亦泽心里想着，笑笑不语。
张秋林翻个白眼：“泽哥，咱要点脸行吗？”
秘书办事的效率他很满意，上午吩咐的事，下午就做好了。
秘书推门而入，将手中档案袋恭敬放到张怀远面前：“这是您吩咐我去查的资料。”
“多大年纪了，还玩这套？”
周一，《诗词大会》和《书我人生》的收视率出来，分别为%和%。
一档文化类综艺，破2的收视率？
他原本期望《沉默的真相》烂尾，现在剧集接近尾声，他的期望看来是落空了。
张春林断然道：“不会！她只会让她闺蜜提防你。”
怪不得，怪不得觉得眼熟——该死的陈斌！竟然故意瞒我！
沈亦泽见状，便招呼张秋林上车。
电视作为多屏时代的其中一块屏，与其逆潮流而动，不如顺大势而为，趁着这段过渡时期，迅速找准定位、提升核心竞争力才是关键。
“到了啊，外人面前，你们两个悠着点。”
“什、什么？！”
优视和奇艺网也就罢了，腾飞集团跟风下场才是最值得戒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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