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头打开，水流亲吻着顾嘉煜柔软的发丝，他仰着头，又洗了把脸。
贺琛洗漱回来，却见顾嘉煜盘腿坐在床上，显然还是困。
更衣室本身就小，两个人挤在一起手脚都伸不开。
贺琛沉默了一下，他昨晚喝酒了，借着酒劲，连行径都变得大胆，和顾嘉煜在浴室里互帮互助几次。
“有皮带吗？”
贺琛见他眉头蹙起，“怎么了？”
去哪了？
梦里他迟到了，王朝川在片场气得发飙，惊醒了发现是个梦,刚松了口气。
“嗯。”
“你说呢？”顾嘉煜反问。
昨晚结束后，顾嘉煜膝盖一软，跌入他的怀里，呼吸声和心跳声犹在耳边。
顾嘉煜是惊醒的。
梦里火急火燎却怎么也走不出房间,他不是被困住了，是被贺琛紧紧圈住了。
顾嘉煜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显然不是他的尺码，因为盘着腿，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不是不方便？”
十几分钟后，赶在失控前，两人回到了餐桌上。
说了十几分钟，贺琛才脱身走到顾嘉煜旁边，提了个小袋子给他。
“别问，你就当我昨晚睡在房间里。”
贺琛照做，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情绪变化太过明显，贺琛都察觉到自己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贺哥，我、我喜欢你。”
他就这么站在贺琛的面前。
贺琛离开后，顾嘉煜的困意又上来，他在镜子前站了几十秒，最后双手捧着清水，洗了个冷水才完全清醒。
“我、我等下去买药膏。”
顾嘉煜一个激灵，困意都没了，耳畔拂过的呼吸声逐渐粗重。
“哥，你昨晚没回…”
“好。”
锁骨下方有一道粉色的印记。
“应该是午餐到了，你先洗漱，我去开门。”
“我自己可以。”
门铃响了。
“不用你了。”
“只是买药膏？”
“知道了。”顾嘉煜抽走了袋子，转身就走。
“没有。”
“有。”
“抱我。”
贺琛从后面拥着他，吻过他的后颈，手指抚过他的背部。
十几个未接电话。
顾嘉煜缩在被窝里，躲开身后的热源，贺琛往前挪了挪，将人拉回怀里。
贺琛忙否认，他以为顾嘉煜会借机提点什么要求，没想到只是上药。
“热。”
贺琛心里有一种隐晦的满足感。
顾嘉煜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声音听着有点软糯。
顾嘉煜是一晚上都没回房间。
顾嘉煜的眸光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帮我上药。”
“嘶。”
他的视线落在顾嘉煜白皙的腰上，“你穿也许会…大？”
昨天睡得晚，但贺琛不太困，还挺有精神的。
“不要洗漱服务，要唤醒服务。”
“我没有衣服。”
顾嘉煜哪里听不出来，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抽走了他手里的裤子。
－－叮咚。
他慌乱地换好衣服出门,结果怎么也走不出屋子，像是被圈在原地，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贺琛：“……”
他和贺琛是分开走的，直接到酒店大堂。
贺琛把一次性餐碗摆好后，听见了顾嘉煜的脚步声。
下午三点。
顾嘉煜推开他的手，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他现在只想睡觉。
贺琛庆幸昨天让助理连着行李箱一起运过来，他翻出一件毛衣和裤子。
“洗好了？”
顾嘉煜穿着他的衣服，身上还有他的印记，两人身上的同款沐浴香……
系上皮带，顾嘉煜弯腰将裤腿往上卷。
顾嘉煜怎么没想到纯情如贺琛，还有这样退而求其次的这样的玩法。
贺琛顿了一秒，视线落在那一串红印上，是他昨晚的杰作。
“你下午有精神拍戏吗？”
贺琛没领会到顾嘉煜的意思，无辜地望着顾嘉煜。
唇瓣被牙尖咬住，轻微的刺痛感带着点酥麻，两人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贺琛的吻技进步显著。
两万多的双人房，还真是舒适度满分，但体验感不足。
沐浴露擦过手臂，后背。
他翻了个身，摸黑找着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顾嘉煜没娇气到要上药，看到贺琛愧疚的模样，顾嘉煜唇角地笑意勾起。
顾嘉煜只觉得好疲惫，还做了个梦中梦。
吃完午餐，群里已经有人在集合退房，顾嘉煜昨晚压根没回过房间，放了东西就离开，行李都不用收，让助理帮忙提下楼。
隔了一会，贺琛忽然吻了上来，身上的热度已经超过暖气的温度。
看着毛衣遮住身上的吻痕，莹白的足见踩进裤筒。
他怎么还期待顾嘉煜提什么要求？
“哥哥，抱我去浴室。”
顾嘉煜躲了几次觉得没劲，也就随他去了。
他说得委婉。
贺琛关掉小台灯,躺回床上抱着顾嘉煜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一抬头，整个人怔住了，
“几点了？”
惊醒后,发现又是个梦。
贺琛：“？”
“破皮了？”
顾嘉煜被他逗笑了，困意消散了一些，他的眼角弯弯的，像漂亮的月牙。
顾嘉煜垂眸昏昏欲睡，像个娃娃，任由贺琛怎么摆弄都没脾气。
连行李还是昨天他离开时的样子。
身边的床一沉，贺琛跟着额躺下，固执地要抱着顾嘉煜，一手环在他的腰上。
“十一点多。”
贺琛好笑地将他拉起来。
再醒来已经十一点了。
身后的热源紧贴着他，贺琛从床上坐起，开了床头灯。
他刚才收到顾嘉煜的微信，拿着备用房卡进门这才发现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顾嘉煜这才发现连腿侧都被贺琛盖过章。
后来回到床上，闻着扑鼻的沁香，还是没忍住将人扑倒。
他打了个哈欠，朝贺琛伸出手。
各个方面的精神。
“我定了午餐，洗漱一下起来吃东西。”
“几点了？”
看着贺琛莫名脸热，这是他昨晚留下的。
“需要洗漱服务吗？”
裤子的料子挺软的，但和顾嘉煜细滑的皮肤相比就有些粗糙，而且还会摩擦到…腿.侧。
“来了来了。”
顾嘉煜腰上围了一条浴巾，上身什么也没穿，身上暧昧的痕迹都一清二楚。
“穿我的。”
贺琛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该起床了。”
助理：“……哦。”
“找什么？”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愿意。”
“你们俩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一起吗？”
“亲我一下。”
助理已经在那等着，见到顾嘉煜慌慌忙忙的跟过来。
助理没说完，顾嘉煜就应了一声。
贺琛的下巴抵着顾嘉煜的脑袋，身体契合地贴在一起。
贺琛：“……”
“毛衣和裤子我没穿过，应该没人看得出来。”
他看不见的后腰上还留了一串红印。
亲吻、拥抱。
贺琛没多想，动作快过大脑，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吻在一起。
“小贺呢？”
“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剧组里不方便，你等会先去……”
漂亮的眼睫安静地停在眼睑上，投下一道扇形地阴影，精致小巧的泪痣被眼睫盖住。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又一头扎在枕头上，弓着背，阖上眼皮，似乎又睡过去。
从青涩到熟稔，顾嘉煜嘴角溢出的轻哼，惹得贺琛意动难忍。
他喉结滚动。
助理：“……”能多说几个字吗？
一小片皮肤泛红，还有点破皮，其实没多疼，还没摔倒时磕破膝盖来得痛。
贺琛是跟着工作人员的车来的，找到顾嘉煜后，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被王导拦住了。
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扣上，随着他的动作，领口露出，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肤。
水流停止，淋浴头被关掉了。
“你，你你去哪了？”助理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他也不敢太大声，一直压着嗓音。
贺琛“哦”了一声，站在更衣室门口。
当然，贺琛的不好意思是写在脸上的，但他的视线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他解掉衬衫的扣子，随手将衣服扔进衣篓里。
－－啪嗒。
“不知道。”
不管顾嘉煜怎么勾引，贺琛总能在最后关头刹住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贺琛的定力了。
眼睫轻颤，顾嘉煜像是终于打败睡意，缓缓地睁开眼，浅色的眸子里映着贺琛的身影。
贺琛心里一阵悸动，低头吻在半遮半掩的泪痣上。
察觉到顾嘉煜心情不太美丽，没有早上好,也没有早安吻。
罪魁祸首正是身后的贺琛，他的手环在顾嘉煜的腰上。
话音刚落，顾嘉煜已经扯掉了浴巾，半点不拿他当外人，坦荡得让贺琛有些不好意思。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顾嘉煜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闹了一会也懒得搭理贺琛。
他神色略懵，看着还没完全清醒。
“一次性内.裤。”
他疲惫得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背过身不去搭理贺琛。
“嗯。”
贺琛忽然有种吻醒了睡美人的感觉。
顾嘉煜没去厕所，去了更衣室，刚要关门，一只手抵住门。
说完，他仰头让自己的侧脸贴近贺琛的唇瓣。
王朝川是在问顾嘉煜。
太勾人了。
贺琛想到昨晚的触感，大中午的满脑子都是禁播画面。
没等顾嘉煜开口，又在他左脸颊亲了亲。
他看见镜子前的自己，肩上、腰上都留下昨天的印记，他转身走近淋浴室。
顾嘉煜拿走架上的浴巾，围在腰上。
……
昨晚被顾嘉煜羡慕的浴室，他已经和贺琛一起用过，也是在淋浴头下。
贺琛没忍住伸手拭去，带着凉意的泪珠落在指腹上。
昨晚两人黏黏糊糊洗了个澡，愣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打开门，贺琛并不在外面。
昨天两人玩到太晚,贺琛洗完澡出来时,顾嘉煜已经睡着了。
原本满格的信号瞬间变成无信号。
顾嘉煜正走到拐角处，忽然听到一个同组男艺人的声音。
一行人回到剧组后，王朝川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床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昏暗一片，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贺琛伸手拿过桌上的遥控，调低了暖气，转身继续抱住顾嘉煜，将人扣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
一看手机。
顾嘉煜住在楼下的房间，回去拿不现实，大中午的来回走容易被看见。
黑色略宽松的裤管衬得顾嘉煜的脚踝更加纤细莹白。
顾嘉煜一听时间还早，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泪水,睫毛湿漉漉的，闪着晶莹剔透的珠光。
＊
“唔。”
助理还想再问，艺人们都陆陆续续地聚集在大堂，剧组接送车也到门口，王朝川安排他们回剧组。
还好是在冬天。
“才七点多，再睡会？”
贺琛久久没动作，顾嘉煜不满地重复了一句。
顾嘉煜：“…也没有。”
是能被忽略不计的痛感。
内裤是贺琛的尺码。
贺琛弯腰将人抱起，走进浴室。
腿侧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药膏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