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听到等通知，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
顾嘉煜的眼角弯了弯，沉思了一秒又说。“口头道谢好像没什么诚意，但我暂时没想到要怎么道谢，先欠着可以吗？”
“不是换掉，是背后有人捧他。”
荔枝娱乐的《周末休闲站》的节目组已经选出了飞行嘉宾。
“噗。”
“难得这么投缘，加个微信嘛？”说话的是刚才坐在顾嘉煜身后的那个男生。
其他几人一听是林总的电话就明白了，肯定是又有金主给公司打钱想塞人进来。
行吧，邵二看起来是挺傻逼，没事找事也不是没可能。
顾嘉煜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件事。
“顾嘉煜。”导演把名单上顾嘉煜的名字圈起来。
“那我可开始期待了。”
平日里他挺随意，可在人情世故上他心里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他找人整你，被贺琛撞见了。”
后面这句话，顾嘉煜没说出来。
“对不起。”
“嗯。”
邵二惊愕地瞪大了眼，“你他妈还录音？删掉。”
顾嘉煜走向车子，后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贺琛的脸。
“没听见。”
“艹，你想阴我？”
这什么奇怪的要求？
“嘉煜性格很好，面试还能交到朋友。”
拿手机录音只是保留证据，结果邵二胆子也是很大，还想买迷/药。
顾嘉煜他们是最后下去的，刚出大楼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被选上的可能性很大。
【好，我下电梯了。】
“不用。”
“你从另一边上。”
他没答应邵二删录音，只有让邵二道歉，删录音只是邵二在自说自话，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邵二破口大骂。
“我没答应。”
“多少？”
“你认识邵成瀚吗？”
贺琛就是故意的。
“谢谢哥哥。”
被叫做‘晨晨姐’的女孩应了一声。
导演顿了顿又说。
贺琛才不是为了这句道谢，就单纯觉得邵二是个人渣。
“你……”邵二憋着火气，咬牙切齿道：“对不起。”
剩下的话被贺琛自动屏蔽。
也就是要关照顾嘉煜，但不要太明显。
其他人不知道贺琛是谁，但邵二是见过的，在贺家晚宴上。
“行。”
正商议着，导演的电话响了。
运气好？
邵二蹙了蹙眉，不想跟贺琛纠缠。
导演挂完电话还有点懵。
“我有把握，夏姐会不会觉得我太自信。”顾嘉煜半开玩笑地说。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又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噢？”夏知声笑了笑说，“不会。真面试上了，姐姐给你发个奖励怎么样？”
他只是不想找事，又不是怕贺琛，邵二正要破口大骂，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夏知声见他回来，站起身。
导演摊了摊手，“那我哪知道，而且人家说了按节目组要求来，也不要太过偏颇。”
夏知声：“……”
他们没必要亲自去查，只要把录音交给警察，迷幻/药是国家明令禁止出售的药品，既然有售卖渠道，那当然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员调查。
“好啊。”女孩点了点头，“干脆拉个群，晨晨姐，我扫你。”
顾嘉煜迟疑了一瞬，“他单方面跟我我有过节。”
原来他不叫邵二啊！
夏知声一怔，“怎么了。”
几人迅速看去，车窗还没来得及全部摇起，他们看见了车里面的人，的确是贺琛。
“我先走了。”顾嘉煜和他们道别。
邵二再怎么胡来那也是邵家婚生子，他爸绝对会保释他，但他在违法乱纪边缘试探，只要负面新闻传出去，肯定会导致邵家股市波动。
邵二有点暴躁，攥紧拳头又松开，忍住要打人的冲动。
导演组比了个数，另外几人眼睛都亮了。
“那你加不加咯？”女孩扫了他一眼。
说都说了，邵二强忍怒气，拔高了音量。
“综艺节目，综艺感很重要，玩游戏的过程中导演组就在对我们进行考察。”
贺琛只是路过，碰巧听见顾嘉煜的名字，没想到邵二满口脏话，还越说越离谱。
“为什么等顾嘉煜面试完了才赞助？早点说，顾嘉煜面试都不用来。而且这赞助费也太多了，当常驻嘉宾都没问题了。”
夏知声见贺琛没打算细说，也就没告诉顾嘉煜。
“道歉。”
一个眼尖的女生指向顾嘉煜上的那辆车。
“你撞了我，要我道歉？”
“你上次说的那个药……真的可以让人‘乖乖听话’？我还不知道你想……”
是贺琛发来的，顾嘉煜知道他们是在车上等自己。
“我知道，谢谢夏姐。”
“高中同学。”小说里提到过，顾嘉煜记得。
——砰的一声。
“嘉煜。”夏知声喊了他一句。
“他们关系这么好吗？”
“啊？可是名单已经定好了。”导演愣了一瞬。
面试的人很多，一部电梯肯定坐不下，荔枝大厦b楼一共三部电梯，得分批下去。
“面个试你们还真情实感上了，拜托！大家都是竞争关系，能不能有点自觉？不针锋相对也不用这么难舍难分吧？”
因为贺琛总有自己的想法。
“嘉煜，你怎么都不担心。”
“找人教训我？”
邵二又一次扑上来反被扣住了贺琛的手臂，他将人往前一带，惯性使然导致邵二踉跄一步，险些跪倒，贺琛却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踹了他一脚。
“真的吗？”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嘉煜差不多该结束了。”
顾嘉煜很认真地道了声谢。
顾嘉煜应了一声，从车后绕到另一侧的车门。
一般遇到这种事只会觉得麻烦或者倒霉，倒是第一次遇见像顾嘉煜这样被人找麻烦了，还能笑着说运气好。
“录音备份发我。”
夏知声想到什么又提醒了他一句，“但有的人接近你是有目的性，还是要有点警惕性，别交浅言深。”
“行吧，所以是哪个艺人？嗯……啊？好，我知道了。”
“我以为嘉煜口中的‘算认识’就只是见过面，都特意等他了，那肯定就不只是‘认识’的关系。”
“那不能，有这么个好机会，那我也得过后再晕。”
这一声足够响亮，他拧紧眉头盯着贺琛。
贺琛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他个高腿长，比邵二高了一个头，收敛气息时压迫感十足。
贺琛的语气冰冷，深邃的眼窝看起来很凶，带着戾气的眸光震得邵二心里一颤，他咬了咬牙，压下心底的怒气。
“你们俩有过节？”
可他不知道贺琛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他的去路，邵二眉心狠狠地蹙起，打算从另一边走过，这一次贺琛又一次挡住了他的路。
夏知声挺喜欢顾嘉煜，长得好看、嘴甜又会捧场，该听话时听话，真就比带贺琛轻松。
几人商量下来都没意见，他们又开始选其他几位飞行嘉宾。
贺琛只觉得这些话脏耳朵，没打算搭理他，侧身走了几步被邵二拦住。
顾嘉煜打了个哈欠，“担心又不能改变结果，你刚才表现得不错。”
“不会是要从刚定下来的名单里替换吧？这几个人我都挺满意的。”
三个人同时顿住。
“那我运气真好，有哥哥帮我解决。”
贺琛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嗯。”
邵二从来就没这么憋屈过。
顾嘉煜点头，他注意到导演组的目光几次落在她身上。
“你知道他是谁吗？”
邵二性格暴躁，但并不蠢。权衡利弊后，只能烦躁地咽下这口气。
“我刚才还很紧张，没想到进去还能玩趣味游戏。”
【车停在门口】
“我让人去处理，剩下你不用管。”夏知声看了眼时间。
邵二口中的话太过恶心，贺琛没有复述。只是让顾嘉煜知道一下，不会过度紧张，但也得有防人之心。
顾嘉煜愣了愣，贺琛以为小粉毛在担心。
整个人以极为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贺琛眉梢一挑，看了小粉毛一眼。
“我操……啊！”
女孩点点头，“我每次面试都好紧张，只有这一次好放松的。”
“林总。”
邵二脏话还没出口，贺琛‘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才从他身侧离开。
“可以，你发个表格到群里。”
贺琛眉宇松开，面无表情地退开了一步。
“我道完歉了，你把录音删了。”
几人说说笑笑，也各自离去。
购买违禁物品，怂恿他人迷/**，就算是未遂也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相应的处罚。
几个人一脸茫然：“哈？”
邵二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可最近他爸在z市，他还不敢真和谁有明面上的冲突。没什么家世的也就算了，顶多被骂一顿。但贺琛……
“顾嘉煜和贺琛坐一辆车走的？”
“不能说你肯定喜欢，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贺琛言简意赅，夏知声听得直皱眉，娱乐圈里他见过不少离谱的事情，远的她管不了，但事关自己艺人她当然要管。
男生一顿，“加。”
“他要干嘛？”顾嘉煜问。
“挨个扫太麻烦，面对面建群，密码就今天的日期1006。”
贺琛也不说话，就这么挡着他。
邵二要去抢贺琛的手机，被躲开了。
“道歉。”
“帮我报个警。”贺琛把手机递给助理。
“行。我道歉，你得删录音。”
“他现在没空针对你，不用担心。”
通知栏弹出一条微信。
“虽然顾嘉煜本来就被选上……但赞助费给了我们那就拿着呗，我们金主爸爸不缺钱，节目里多照顾点就行。”
“走吧，面试应该不会太久。”
开开玩笑也该说正事，提到录音的事，夏知声的语气严肃了些。
“…恶心人呗，反正你不用太担心。”
女孩子眼眸亮闪闪的。
“呜呜，贺琛真的好帅啊！！！侧脸都那么a，我腿软。”
还是一天三回，压下去的火气蹭得一瞬又上来了。
贺琛嫌恶似地看了他一眼。
“邵家的。”
“你他.妈……”
算了。
走在最后的男生见他们加上微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好，有空微信群聊。”
“你把录音删了，老子说了什么关你屁事，少他妈管闲事。”
“贺琛都亲自来接嘉煜，那肯定是关系不错。”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面试结束，艺人们陆陆续续从大接待厅出来。
“面试感觉怎么样？”
“贺琛，我操……”
贺琛不知道他是邵东强的哪个儿子，只记得见过这个人。
“干什么？”
“对不起。”
“换掉顾嘉煜吗？我觉得他综艺感挺好，长得还好看，导演……”
“我操！你.他妈的玩我？”
“是贺琛！”
艹！
顾嘉煜倒是不怕，但听说贺琛帮了忙，道谢肯定是要的。
顾嘉煜顿了下，才把邵成瀚和邵二联系在一起。
“慌什么，面试的人多，但名额也不少。综艺一共六期，除去内定名额，至少会选六名到八名飞行嘉宾。”
“出息，嘉煜还和他坐一辆车，换你是不是得晕过去？”
“去洗手间这么久？”
“对，有个大金主不仅给荔枝娱乐投资，还给我们节目组一大笔赞助费。”
“那名单我先往上报。”
顾嘉煜指腹在屏幕上轻触，他输入密码加入了群聊。
也许是自小在福利院的遭遇，顾嘉煜很在意这个，面对真心帮过他的人，只是心怀感激是不够的，在他的相处法则里，要的是一个平等。
“嘉煜怎么可能倒贴，人家明明就是朋友关系。那傻逼瞎造谣，还掰扯什么表白被拒，笑死。”
另一边。
“那应该是邵家老二，好像叫邵什么瀚的。”夏知声也记不清，“不过对话里邵二是买主，有计划但并未购买，具体怎么处罚还得看调查结果。”
“让顾嘉煜上第三期吧？他年龄最小，正好适合这个校园这个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