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Chapter231

在楚淮南的注视下,沈听本来就微微发红的脸颊更红了些,他站起来走向墙角放着诸多玻璃杯的柜子,小声地说:“我先帮你拿一个新的吧。”

众目睽睽下,喝多了的沈听在拿杯子时脚下不稳,一不小心就清空了整面墙。

乒铃乓啷的一顿响把佣人们惊得目瞪口呆,吵闹的大伙儿都静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火锅汤底沸煮的“笃笃”声。

“先生,这可怎么办啊......”平日里专门负责给各类藏品掸灰尘的佣人吓出一身的汗,“您小心点儿,别踩着碎玻璃渣。”

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全部珍藏的楚淮南倒不太介意,双手扶着连站都站不稳的青年人,很宽容地笑了笑:“算了,随他摔吧,人没摔坏就好,不过是几个杯子。”

俗话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几个月前连人都差点儿没了,折几个杯子的惊吓在见过“大场面”的资本家这儿早已经算不上惊吓了。

见杯子的主人云淡风轻,刑侦大队呆若木鸡的各位这才略略安了心。

可家里负责维护藏品的佣人却彻底无语。

只不过是几个杯子???可以前其他客人来的时候,您不是这么说的呀!

楚淮南当时的原话是:这些杯子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收回来的,你们都注意点儿,别毛手毛脚的碰坏了!谁要是碰坏了一个,我就把谁扔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面对满地狼藉,佣人弯腰挨个地检查统计,忍着心绞痛小声地说:“是的,不过只是巴卡拉单价几万美金的古董杯子,摔了就摔了吧,不心疼、不心疼!”

几万?还美金?

在一旁啃帝王蟹腿的文迪闻言蹿过来,那张被人用枪指着都面不改色的脸上,惊恐万分,他指了指楚淮南怀里的沈听,发出惊悚的鸡叫声:“你知道吗?江沪市公务员的平均待遇全国第一,可即便是按市里的正常公务员待遇,这家伙干一年也买不起这一个巴啦啦小魔仙的杯子!”

楚淮南扶着喝完酒后就只会脸红的沈听坐回沙发上,给他的膝盖上盖了条毯子,才笑吟吟地朝文迪一耸肩:“那你们要给我作证,这一墙的杯子都是你们沈队摔的,他得以劳抵债‘赔’我多少年?”

以劳抵债!?陪你多少年?!

怎么个劳法!怎么个陪法!胳膊肘向外的潘小竹激动了!脑袋从文迪身后伸出来,点头如捣蒜:“我们人民警察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摔了东西是一定要赔的!”

见潘小竹连价都不讲就已经迅速倒戈,文迪忍不住替挨着资本家坐的沈听倒吸了口凉气。

本着都是同事,多少给沈队承担一点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沈队一共摔了多少个杯子?”

佣人正好清点完损失,心脏抽搐地答:“一整柜刚好三十个杯子,两个醒酒瓶外加一瓶92年的啸鹰。”

除了巴拉拉小魔仙,居然还有啸鹰?呃,啸鹰是什么?

不懂就问的文迪默默拿出手机,好奇地查了一下什么是92年的啸鹰,在看到往年的拍卖成交价时,正打算说“劝他喝酒的我们都有责任”的嘴巴自动地消了音。

就、就这一瓶酒!敢要几十万美金?物价局死哪儿去了!怎么就不知道要管管?

三更半夜,这个时候打12315消费者投诉热线是铁定没人会接了。

文迪决定坚决贯彻“沉默是金”的原则、他们沈队是个顶天立地的警界模范,肯定不希望看到别人为他的错误买单!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好好的一场庆功宴,沈听却稀里糊涂地欠了资本家一屁股的债。

告别时,潘小竹郑重地安慰他:“沈队,你别担心,你要相信楚哥肯定不会要你的利息的。你就安心还本金!”

一屁股的债就应该用屁股来还。潘小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异常乖巧的沈听,迫于他平日的积威,最终没能敢把真心话说出来。

等到楚淮南把这些同事一一安排送回了家,一转身才发现沈听还在原位坐着呢。肩宽腰窄的青年人把抱枕规规矩矩地抱在怀里,人已经陷到沙发里去了,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桌面上都已经清理干净,只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楚淮南坐过去,把牛奶端到他的嘴唇边。

这个人体质特别,喝完酒哪儿都红,不仅唇色比平常深就连抱着枕头的手背都泛出微微的粉色。

“我不喜欢喝这个。”沈听淡淡地说。

他虽然醉了,却不像陈聪那样明显大了舌头,这会儿咬字依旧清楚、条理清晰,只语气软绵绵的。

楚淮南一愣:“为什么?”

沈听每天都会在他的监督下睡前喝一杯牛奶,可在此之前却从来没听他说过不喜欢。

沈听把牛奶推得远了点,舔着嘴唇说:“因为不够甜。”

楚淮南哑然失笑,喂猫似地在奶里加了点蜂蜜:“这下甜了。”

沈听晕乎乎地接过来,礼貌地道了谢,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地把整杯牛奶都喝光了。

楚淮南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喝,心里涌上一种酥麻的满足感。谁都没见过稳重冷淡的沈警督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嗜甜,喜欢甜食喜欢到旁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大概也正是因为是在糖罐子里泡大的,所以这个人尝起来才也是甜的吧。

资本家也喜欢他的甜味,忍不住探过身,舔了舔他沾着奶沫子的嘴角。

被占了便宜的沈警督尚不自知,低着头像是又害羞了:“楚淮南。”

“嗯?”

“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好意思说。”

资本家疑惑地微微侧头,青年人红着脸说:“你看上去一副很好亲的样子。”

楚淮南一愣,随即抿着嘴唇靠得更近,他岂止是看起来很好亲?

公狐狸精带着酒气的呼吸,撩拨般地喷在敏感的脖子上:“那你想不想亲自试试看?”

也难怪聊斋志异里那么多纯情的书生都抵挡不住狐媚的精怪,哪怕是在感情方面神经大条得比棍还粗的沈警督,也根本不是公狐狸精的对手。

靠近的嘴唇被软软地含住,舌头滑到湿热的口腔里,还没学会接吻的青年人,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的软腭。楚淮南扶着他后背的手一下子使了点劲把人按在了沙发上,反客为主地咬住他的脖子。

因为仰头而暴露出的喉管脆弱又敏感,被资本家的牙齿一磕,醉得浑身软绵绵的沈听忍不住“唔”地一声,却没有反抗,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上方呼吸明显也粗重了的资本家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句话,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不知从哪本书上摘抄来的——这世间的一切,光用眼睛是看不见的,重要的东西往往得用心去看。

沈听对此不以为然,怎么会看不见?楚淮南俊美的脸深深地印在眼底,脸上所有的弧度都很流畅,只一双眼睛十分难缠,沈听望着他,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泥足深陷”这个词。

但他愿意陷进眼前这样甜美的泥潭。

资本家十分正人君子,扶着他的臀居然还记得问他“要不要”,沈听的脸热得快要滴出血来,他为对方不合时宜的绅士态度而突然恼羞成怒,敞开的两条长腿蜷拢起来,脚后跟抵着楚淮南的腰窝磕了磕,“不要!”

正人君子的公狐狸精楚淮南在此刻突然发难,按住沈听肩膀的力气倏然大了一些,好看的桃花眼略微一弯,盈着笑意。嘴上却是一句顶顶霸道、容不得人反抗的:“不要也得要。”

沈听被他按得一下子陷进沙发里,好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假民主的资本家又凑过来吻他的嘴唇,这只可恶又专制的公狐狸精像是要亲自给他渡这口仙气,趁人之危地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嘴唇。

沈听眉心紧皱,作势使坏地要咬他的舌尖,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

资本家吻了吻他蹙着的眉间,叹息道:“你啊,总有一天要了我的命。”

沈听被磨得满脸通红,不甘心地抬起眼瞪他。

有没有搞错?到底谁才是公狐狸精!?你自己去看看戏文,这世上只有被妖精吸光精气的书生,又哪里有被书生弄死的狐狸!

实际上,是有的。

文中戏里,多少道行高深的精怪,多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不都输给了软绵绵的一个“情”字?

世间文字无数,唯它即毒又甜。

书生抬起干净的眉眼,笑着说:“我不喜欢见你手上沾血。”只这一句,胜过千万句菩萨的箴言。

沈听低低地喘,楚淮南怕他着凉把空调的温度打得过高,他热得快要在沙发上融化,手指胡乱地抓着眼前人的肩膀,在剧烈的颠簸中连呼吸都被迫与他同步。

脸埋得低低的,双颊的热度不断攀高,他像尾心甘情愿被煎的鱼,“楚淮南,楚淮南……”

“嗯?”受到热情欢迎的侵略者停顿下来,手指拨开他额前被汗湿透了的碎发,用自己额头抵住他的,气息不稳地笑着说:“嗯,是我。”

滚烫脸被捧在掌心里,终于扬了起来。

理智和躯壳一样如同敞开的蚌壳,予取予求且吃里扒外。

所有的一切都一起唱起了叛歌,楚淮南,楚淮南。

受到热烈拥戴的掌控者温柔又凶悍,竟比他还要贪心。细碎的吻密集地落在唇上。

尖锐的快乐汹涌澎湃,思考力来不及挣脱叛军的束缚,就又跌进更深的绚丽深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快乐~明天见呀~

以上是2021年修改版,我纯洁所以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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