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而c画面,也是同样的餐厅房间,兰波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屏幕上显示出一句话:请触摸屏幕以选择通话对象。

这是什么把戏。白楚年有些意外。

什么叫选择通话对象,意思是这两个画面里有一个兰波是假的吗。

他略加思索,选了b,小声自语:这么傻一看就是我老婆。

他做出选择后,监控画面就消失了,屏幕恢复成一面普通的镜子。

同时,他耳中的通讯器响了一声,意味着联络接通。

白楚年谨慎地将耳内的通讯器拿出来端详,虽然仿制得很精细,但他仍旧看出了一些粗糙的细节不同,这个通讯器并不是ioa派发的原版通讯器,已经被人换过了。

他担心兰波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去乱按指纹锁,于是立刻出声制止:别按。

兰波也很快回答了他,语气欣喜:randi?你还好吗,你在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白楚年稍微放松了些,说实话能惟妙惟肖模仿兰波的人太少了,连无象潜行者都做不到,因为兰波的战术就是一个字莽,做事全凭喜好,根本不会考虑后果,遇到困难先随便乱搞一通再说。

但回想刚刚的c画面,那里面的兰波还没醒,白楚年自问了解兰波,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敢轻易确定现在与他通话的这个oga就是真的兰波。

于是他尽量用自然的语气回答: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爷吐了,我这辈子不想再戴这玩意。

刚刚他在监控画面里看见兰波也戴着抑制器,抑制器上挂着相同的吊牌,而且他所在的房间里好像也没有镜子和任何能当镜子的东西。当然了,就算兰波能看见吊牌,他也不一定认识那么多字。

白楚年试探着说,他的抑制器上写着,强行拖拽以及触发警报则有几率启动销毁程序。

他强调了有几率而没明确说有四次按错的机会,第五次才会启动抑制器自毁程序。

白楚年还是打算继续试探,认真警告兰波别再乱按了,提醒他只要按错就有可能死。

没想到兰波说:啊,我已经按了。

白楚年停顿了一下:你找到密码了?

兰波:我乱按的。

白楚年突然更倾向于这个兰波是真的。

不过,他从通讯器中听到叮咚一声,密码锁居然让兰波误打误撞按开了,突然引起了白楚年的警惕。但仔细想想兰波的锦鲤赐福是被动能力,不受抑制器控制,倒也有靠运气猜对的可能。

白楚年的疑虑并未打消。他想直接问一些私密的问题来验证对方的身份,但兰波开口就叫了randi,至少说明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了解了。

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他也会担忧他没选择的那个兰波,万一那个才是真的,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孤身一人会不会觉得害怕,凭兰波的性子,乱按密码达到错误次数怎么办。

不论如何,得尽快找到突破口,弄明白那些用冷冻弹偷袭并把他们带过来的人的真正目的。

在他忙于找线索的时候,兰波忽然说他找到了一瓶葡萄酒,还问能不能喝。笨蛋,当然不能喝,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白楚年甚至还抱着期待问兰波能不能从酒瓶上找到线索,结果兰波的回答让他感到太真实了,怎么会有人能装得这么呆呆可爱,好喜欢老婆。

白楚年拍醒自己,找到了镜子反射后映在墙上的密码,顺利进入了摆放着病床和药品柜的医务室,这些房间风格比较统一,壁纸都是黄色的,看上去很敞亮,不然被困在这种连窗户都没有的窄房子里还得憋闷出抑郁症来。

他刚走到房间中央,来时的门就关上了,然后就听到兰波说我的门推开了。

听兰波的描述,他应该是到了洗手间,之后有一小段时间没说话。

白楚年很惊讶。

那么这样看来,兰波就和自己仅有一门之隔了。看来只有他这边关了门,兰波那边才会打开。

他快步回到关严的门边,用力拍了拍,问兰波是否听得到。

兰波:听不到,门隔音的。

白楚年起了疑心。兰波会有门是隔音的这种常识吗。

他的怀疑突然达到了顶点,于是故作轻松地说:没事,那屋我刚走过的,你直接输74692就行。

兰波一向无条件相信他,白楚年想试试他是不是听话。毕竟他给兰波传递的讯息是只要输错密码就可能死。

实际上,如果密码是对的,那没毛病,万一错了,次数没到限制反正也不会死。白楚年心里有数。

没想到兰波还真试了,结果却是错的。

算上最初乱按指纹锁的那次,他已经错两次了,只剩下两次试错机会了。

看来开一次锁密码就变一次大意了。你谨慎点按啊,我不想当寡a。白楚年心里其实有点抱歉。

翻东西的时候,白楚年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每个房间两扇门,如果没有指纹,就只能朝前走,但如果有指纹却可以逆行。

如果能得到指纹,白楚年就可以直接打开回去的门,亲眼看看兰波到底是真是假。

他伏在橱柜边,细细观察扶手是否留有指纹,这些房间之前一定有人使用过,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的确,橱柜把手上留下了不少指纹,白楚年从常用药柜子里找到一个创口贴,试着把指纹黏下来,然后反包在手指上,走到装有指纹锁的门前,将手指放了上去。

指纹锁亮起红灯报错,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指纹很杂乱,白楚年两手空空,没有专业设备,也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能一个一个尝试,于是暂时放弃了。

无奈之下,他把试管架上那管可疑的药剂揣进兜里,准备到下个房间去碰碰运气。

相比之下,每个房间的密码还是很容易找到的,花架上只摆放着假花,旁边却放了一个盛水的真喷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白楚年轻易用喷壶找到日历上的水显密码进入了下个房间。

这次是个平平无奇的健身房了,淡黄的壁纸让房间的气氛显得很元气向上。

看起来所有房间都是串联成一排的,仔细想想这样的建筑,外形上只能是一个长条。只能夸赞这座楼盘的开发商脑回路清奇了。

白楚年走到器械中间,来时的门立刻关上了,与此同时兰波说他的门也开了。

你到医务室了对吧,有俩病床。哦,花架上有个喷壶,你拿那个往日历上喷一下就能看见密码了。我感觉这个密码应该是一天换一次,不是开一次锁就换一次,应该和我刚刚进来的密码是一样的。这次白楚年没说谎,也谨慎小心了些,不敢再让兰波轻易试错了。

兰波那边却不说话了。

白楚年也有些不安,轻声问:怎么了。

兰波问:试管架空了,是你把针剂拿走了吗?

啊,对啊,我拿了。白楚年如实承认了。反正兰波就跟在后面的,在摆设上面撒谎没啥意义。

兰波的语气变得很怀疑:你还看见什么了。

白楚年纳闷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假花,感冒药,输液架。说实话他的确就看到这些东西。

兰波突然又不说话了。

白楚年担心他有危险,靠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宝贝。

固有能力不会被抑制器禁锢,白楚年的听觉依然灵敏,似乎是有声音,证明兰波的确在他刚走过的医务室里,但说实话听不太清,隔音的确是非常好。

他正走神儿,通讯器里兰波的声音听起来却变得冷漠,甚至有些愤怒地质问他:你在欺骗我,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去吗,你骗我错的密码,你想杀死我,你是谁。

一套连环质问下来,把白楚年问懵住了。

白楚年:???什么啊,你那边什么情况?

兰波没理他。

实际上,当兰波进入洗手间,和白楚年说了几句话后,通讯突然中断了。

洗手池上方的方形挂镜变成了监控影像。

兰波也看见了三个画面和一行字,不过文字部分他都直接略过了,因为不认字。

a画面是利用鱼尾支撑身体站在洗手台前的自己。

b画面是在医务室正在翻东西的白楚年。

c画面是把脸怼在镜头上,距离很近,表情急切的白楚年。画面里,白楚年焦急地对他说:兰波能听到我说话吗,刚刚和你通讯的不是我,这里面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他刚刚就想杀死你,别相信他。放心,只要监控画面亮起来,通讯就会中断,门是隔音的,他应该听不到我说话,别怕,等我救你。

兰波被突然出现的两个randi吓到,立在屏幕前愣住。

很快,监控影像熄灭了,玻璃恢复了镜子的模样,通讯也恢复了正常。

他听到通讯器里,白楚年又在说话了,问:兰波?咱们现在就隔一道门呢,能听见我敲门吗?

听不到。

兰波回答:听不到,门隔音的。

白楚年说:没事,那屋我刚走过的,你直接输74692就行。

兰波犹豫了。

他很疑惑,这就是小白的声音啊,小白怎么会骗自己。

他还是听了白楚年的话,试着输入了74692。

密码器亮起红灯,警报声响起。兰波心凉了半截。

兰波淡淡地把结果告诉他:错了。

听起来,那个白楚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我没说错,你按错了吗?

兰波很想一口咬死冒充自己亲亲小宝贝猫猫头的家伙,气得用力撞了两下门,门却纹丝不动。因为戴着抑制器,力量完全被限制了。

这时候,白楚年把察看密码的方法告诉了他,兰波忍着怒意,拿到正确的密码开了锁,洗手间的密码其实是14638。

等白楚年那边门打开后,兰波推开门进入了他所说的医务室。

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橱柜边的尸体,身上穿着研究员的制服。试管架果然是空的,看来那家伙经过时拿走了针剂。

兰波冷笑了一声。看来那冒牌货是把研究员当成他了,下了杀手才发现杀错了人,仗着自己抓不着他,还敢装无辜。

这时候,白楚年告诉了他医务室的密码破解方法,但现在兰波再也不相信他了,干脆撕破脸质问:你在欺骗我。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吗?你骗我错的密码,你是谁。

却不料白楚年也轻笑了一声:你终于露出马脚了,装兰波装得很像啊,把我都骗过去了。

兰波没想到他会反将一军:什么?

白楚年轻哼:在餐厅里随手乱按就能猜中密码,我倒是相信兰波有这个能力,不过其实你事先就知道密码是什么的吧,有时候演技太好也会成为破绽。我老婆明明是个笨蛋,小子,你演砸了。

第153章

小白不会骗我。

白楚年轻哼: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告诉我兰波在哪,我不杀你。

兰波立在躺有一具尸体的医务室中央,坐到病床上,尾巴尖拍拍地面,固执地与他争辩:兰波在这。

白楚年听罢啧了一声,眉头皱到一块,思索真假兰波是否有几率撞到一块儿。

按照这些屋子的设置,应该是前一个房间的密码锁打开,人走出去,门关上,上一个房间的门才会打开。

他一直没碰上任何人,就证明不管是真兰波还是假兰波,都只可能在他后方的房间里,现在和他通话的这个冒牌货直到现在才发出疑问,就证明他可能在医务室里发现了什么自己刚刚没发现的东西。

白楚年仔细回忆在洗手间镜子里看见的监控影像,两个不同的兰波所在的房间都是餐厅。

那么就有两个可能。

这栋房子里可能有两个布置相同的餐厅,两个兰波处在不同的两个餐厅。

这栋房子根本没有两个相同的房间,也没有两个兰波,c画面中兰波躺在地上的画面,其实只是一段兰波尚未醒来的录像,有人在蓄意误导他做出选择。

白楚年开始倾向于第2种猜测。他试探着问:椰子好吃吗。

那边迟疑了一下,回答:randi做ai渴了,我给他摘椰子喝。还给他捞贝壳吃,可怜的randi没有吃过大扇贝,他说海洋馆的大扇贝太贵了,他吃不起,我捞给他吃,每天都吃十四个,因为我家那片海每天只能捞到十四个,他在大腿上划了四条线纪念我们的东方花猪椰,我问他什么是花猪椰,他说是椰子的一种,我又问为什么只能是东方的,他说西方的质量不好。我知道他是喜欢和我做ai的,他只是太害羞了,做ai的时候会伸出白色的毛茸茸耳朵来,他不要我摸耳朵,我就摸他的尾巴根,他一下子就出

打住!打住!白楚年赶紧叫停,原地汽笛冒烟。

好,我姑且相信你是我老婆。白楚年嘴上这么说,但兰波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反而完全不像他。

兰波反驳:我不是你老婆。

白楚年蹲下来,端详着健身室中的一些按顺序码放的杠铃片,同时对兰波说:行,就算我要杀死你,我们现在隔着一道门,我也碰不到你,你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兰波回答:被你杀死的一具研究员的尸体。

白楚年惊讶怔住,无奈解释:不是我杀的。

兰波:你再骗我,我见到你就会撕掉你的手指脚趾,撕开你的嘴和眼睛,把你扯成碎肉。

白楚年抹了把冷汗:行、行,算我杀的。他除了穿着研究员制服还有什么特征。

兰波:还说不是你杀的,你怎么知道他穿什么。

既然说研究员的尸体当然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研究员制服才会这么判断,白楚年耐心道:兰波,如果有人监听我们的对话,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这对夫妻都是傻蛋,对不对。

兰波:我没有说你是傻蛋。

白楚年:尸体穿的什么鞋。

兰波:塑料拖鞋。

白楚年: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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