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宇和保镖大眼瞪小眼，皮尔·理查德将暗夜玫瑰的配方递过去：
“秦经理，如果你对这张支票有疑惑，可以去瑞士银行兑换一下试试。
至于秘方，你先收着，等确认支票没问题再给我，行吗？”
他神色坦荡，举止优雅，与之相比，秦宇反而有点小家子气。
若是一般人，说不定会打肿脸充胖子，说相信皮尔之类云云。
但秦宇却哈哈一笑，伸手将配方收回：“那就谢谢理查德先生理解了。”
旁边保镖见秦宇这么无耻，忍不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将那张支票又看了两遍，秦宇起身就要离开。
白葳蕤见状忍不住问：“喂，你去哪？”
秦宇反而奇怪了：“兑换支票啊，还能去哪？”
白葳蕤：“现在就去？”
兑换瑞士银行支票只能去瑞士银行的米国分行，那边据这里有将近十公里。
“不然呢？”秦宇道，“咱们来米国，就是归还暗夜玫瑰的配方，自然越快完成越好。
怎么，你不会是想打算留在这看品香会吧？”
“这……”白葳蕤愣住了，因为秦宇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时皮尔理查德开口了：“秦经理，如果你时间不是特别急的话，不如留下来点评下我们米国的香水制造业，怎么样？”
白葳蕤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怎么会感觉奇怪了。
自己来参加品香会是皮尔亲自邀请的，归还配方只是顺带。
差点被这货绕进去。
见秦宇还在犹豫，皮尔理查德道：“秦经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你们九叔可是很好的朋友，虽然他不能来有点遗憾，但有你们两个代表也是一样的。”
看着皮尔理查德自然的眼神，这下换秦宇迷茫了：
“你打着参加品香会的名义把我们叫来，不是因为担心配方泄露，所想出的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皮尔理查德哈哈一笑，“你真想多了。
我问你，就算我对将配方抵押给典当行的事耿耿于怀，可把你们叫过来又有什么用？
当人质吗？”
秦宇：“呃……”
他发现好像也是。
他虽是德行典当行的首席鉴定师，可怎么当上首席鉴定师的他心里很清楚。
无非是白久兴见自己在物品鉴定上，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实力。
再加上典当行近两年每况愈下，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试。
若皮尔试图以自己被抓要挟典当行，只能说他想多了。
至于白葳蕤……
没错，对白家来说，白葳蕤的确挺重要。
可这种重要是有限的，白家年轻一带又不是她一个。
一旦她出意外，立刻就会有另一个白家第一人顶上来。
再说，就算典当行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把自己两个赎回去，可具体又该怎么操作？
配方不是古董东，只需用手机拍张照片，就能无限制复制。
说不定甚至已经有人一字一句将其背了下来。
正想着，熟料皮尔·理查德接下来的话，犹豫一道晴天霹雳，再次把秦宇震惊了：
“既然你俩是白先生的心腹，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他指着秦宇手上的牛皮：“那上面的配方，是假的。”
秦宇：“假的？”
“没错，就是假的。
因为暗夜玫瑰的真正配方，是香奈家族族长一代一代口头传下来的，根本不会形成文字。
而且和你们华国古代皇帝禅让制度一样，只会传给长子。
我叔叔无论店铺经营还是香水配置，水平都比我父亲高明得多。
他完全可以凭借手上的金钱和资源自立门户，但他没有。
原因就是他想得到暗夜玫瑰，甚至不惜和我父亲兵戎相见。
可惜他机关算尽，最终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宇看着对方，脸上全是不解：“不对啊，如这张配方是假的，当年典当行怎么同意将其拿来作抵押。”
皮尔理查德笑了：“很简单，因为我和你的九叔是最好的朋友。
也可以这样说，我救过他的命！”
秦宇瞬间恍然：怪不得！
若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德兴典当行用配方成功配制出暗夜玫瑰，只是白久兴和皮尔理查德合力演的一出戏。
而且他隐约听说，当时的白久兴还是一位普通鉴定师。
但很快，对方就从一众鉴定师中脱颖而出。
他这么优秀，说不定就有皮尔理查德的功劳。
其实秦宇隐隐的还有另一个疑惑，这个配方放在典当行这么久，按理说早该处理掉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
什么是损公肥私，什么叫内外勾结，他今天总算领会到了。
皮尔话已经说这么明白，秦宇自然不好再走。
他问皮尔：“皮尔先生，你邀请我们参加今年的品香会，不是只是想让我俩看热闹吧？”
来之前，秦宇专门查过。
皮尔·理查德向典当行发邀请函，今年还是第一次。
无事献殷勤，若这里面没有问题，连他自己都不信。
皮尔理查德哈哈一笑：“不愧是老白亲自选的接班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就在去年，我成功实现了暗夜玫瑰制作方法的优化。
以前的暗夜玫瑰，因为产量低、原料昂贵稀少，每年产量不足百瓶。
虽然凭借走高端路线，香奈家族依旧赚的盆满钵满，但那不是我的目标。
我的目标是，让全世界所有女性都能用上暗夜玫瑰。”
这次吃惊的是白葳蕤：“皮尔先生的意思是，暗夜玫瑰的价格……”
皮尔点点头：“一瓶18美刀，而且不限量供应。”
白葳蕤瞬间沉默。
皮尔这句话看似轻飘飘，但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18美刀，换算成软民币只有100元。
100元一瓶的香水意味着什么？
单从价格，就能秒杀99%的香水竞品。
若暗夜玫瑰只是普通的劣质香水也就算了，但作为全世界最有名的奢饰品之一，谁敢说它质量差？
所以……
白葳蕤已能想象，现场其他香水制造厂，因为产品滞销导致破产的凄惨场景。
再次看着皮尔理查德，对方的脸依旧是那么和善。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和善的背后，所隐藏着的浓浓杀机。
她忍不住再次对其他人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