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宋婉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她思绪回笼,见身侧已没人,瞳孔猛地一缩,连忙起身。
传出动静,青荷轻轻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意,“娘娘您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快,给本宫更衣。”宋婉急急忙忙给自己整理仪容,往梳妆台走,愁得不行,“皇上何时走的?本宫居然睡过头了。”
青荷笑得更开,“皇上卯时初刻便走了,还让奴婢不要吵醒娘娘,让娘娘多睡一会。”
宋婉梳头发的手顿了顿,着急脸色慢慢收敛,心底有些欢喜,在镜子面前坐了下来。
青荷拿着木梳,站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梳头,语气包含笑意,“奴婢说得果然没错,皇上那么宠爱娘娘,一定会来看娘娘。”
宋婉想起昨晚季淮所说的话,觉得自己还是要规规矩矩去受罚,不可闹性子让人背后议论,传到皇上耳里不好,等过了这一阵,她也好去找他。
想着,侧头对青荷道,“快些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还要去圣心堂,一会迟了。”
青荷动作未变,低着头,笑开又出言,“娘娘不用去啦。”
宋婉不解,本能反问,“为何?”
“因为皇上临走前说,是奴婢们没看到娘娘,所以要轮流去圣心堂替娘娘受罚,如果有下次,那就加倍罚。”分明是换她们去受罚了,青荷却高兴得很,“今日杨桃替娘娘去了。”
她们轮流去,根本不算什么,受不了什么苦。
宋婉微怔,许久未反应过来。
昨夜她是有暗示,可是皇上并未主动免去她的受罚,这一举动,着实让她没想到。
“皇上最心疼娘娘了,才舍不得娘娘吃这么多苦。”青荷给她戴上镂空雕花的翡翠发簪,紧接着又道,“皇上让奴婢按时给娘娘抹药,娘娘可要好好养好身子。”
主子受宠,奴才也会跟着沾光,于公于私,青荷都希望自家小姐荣宠不衰,看这后宫还有谁瞧不起她们娘娘,瞧不起静阳宫!
宋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没出息泛起浅笑,昨夜的装惨,应是起了作用。
母亲总说她古灵精怪,小心思多,还会争宠,眼下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皇上的恩宠,她要争!
用完早膳,青荷取了季淮留下的膏药,细细给宋琬擦。
“嘶”
她力度不小,宋琬柳眉紧蹙,身子都跟着有些发颤。
“娘娘忍着些,皇上说了,得用些力道,这样淤青才会消散,奴婢瞧着,已经比昨天好多了。”青荷轻轻给她吹了吹,能缓解些疼,缓缓又道,“听闻这是进贡的膏药,极其珍贵,疗效极佳,皇上特意从库房取来给娘娘。”
宋琬想起昨晚,他也是大力试擦,还以为是给她些教训,亦或是不会控制力度,疼得都要哭了,还得忍着。
青荷又揉了揉,宋琬疼得身子绷紧,眼底闪了闪,在对方有一次要蘸取膏药时,开口制止,“不用擦了,帮本宫洗掉。”
“娘娘?”青荷诧异。
“太疼了,本宫不擦。”宋琬再次开口。
“可是,皇上”
宋琬并没有让她说下去,“本宫多养几日,便会好。”
青荷没法,只能由她。
宋琬看着自己脚上的伤,又看了看摆在旁边的膏药,还伸手把它摆在了一个更显眼的位置。
午膳时,皇上并未来,她还特意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糕点和几道菜。
晚膳时,皇上依旧未来,宋琬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到了亥时,饭菜都偏冷,才匆匆吃了几口。
青荷看着自家娘娘左盼右盼,心底必定失落,端来药,“娘娘,先把药喝了。”
宋琬没说什么,接过来一口饮尽。
随后,她半躺在踏上,手里拿着话本,看着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私奔的故事,一生一世一双人。
刚沐浴完,身上穿着单薄的纱衣,一双玉足裸露在外,双腿微微屈着,身材窈窕,翻书的手指,如削葱根。
随性懒散的模样,还多了几分媚,刻在骨子里的媚,惹人心底痒痒又发酥。
季淮进来时,便是看到这幅场景,喉结往上耸了耸,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还微微眯了眯。
青荷跟着走进来,没敢出声,看着自家娘娘更为着急。
宋琬看话本入神,正到两人私奔殉情哪呢,听闻这穷小生模样俊俏,可哪有她的皇上俊俏啊?
一个姿势,躺久了不太舒坦,她微微翻了个身,身上的纱衣都滑落了些许,露出一侧香肩,还有精美的锁骨。
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娘娘。”青荷看得着急,又忍不住提醒。
宋琬正看得过瘾,随意瞥了一眼过去,看到门口的皇上,先是一愣,随后快速把话本藏在一侧,赶紧起身穿鞋,“皇上来了?”
季淮也往里走,“看什么如此入迷?朕倒是好奇。”
民间的话本,多数被认为上不得台面,宋琬哪敢给他看?走过去揽着他的手,娇声道,“还不是等皇上等得睡不着,只要拿来解闷。”
“皇上可用过晚膳了?妾身今日还准备了皇上爱吃的糕点,皇上要不要用上一些?”
她三言两语便岔开话题,拉着季淮坐到榻上。
“那朕便尝尝。”
“是皇上最爱吃的芋头糕。”她圈着他的手,语调清缓,美眸轻柔望着他,嘴角上扬。
季淮点头。
芋头糕端了上来,宋琬起身去接,还因脚的动作幅度太大,疼得直皱眉。
一双柳眉拧紧,整张脸也皱在一起。
“娘娘。”青荷伸手要去扶她,却被皇上半路拦截,季淮把糕点放在一侧,
“今日还疼?”季淮扶着她坐了下来,侧头看青荷,“可给你家娘娘抹药了?”
青荷面色为难,眼神飘絮,宋琬抬头接话,“抹了,皇上给的药很好,不出几日,肯定会好。”
季淮瞧了瞧青荷,眼角眯成锋利的一道弧,又侧头看向宋琬,“是嘛?”
他的声线低沉无温,一阵龙威袭来,青荷“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是奴婢”
“是臣妾没耐着疼,昨夜皇上给妾身擦的时候都没那么疼,换了青荷,疼得妾身受不了,准备一会睡前自己擦呢。”宋琬轻轻柔柔打断,又圈上季淮的手,微微往他那边靠近,“皇上给妾身的膏药,妾身岂会不用?”
“皇上给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微微昂头,朱唇皓齿,眸子像蕴了水光,娇软的双手握着他,泛着清香的身子贴近。
宋琬素来让他满意,不然也不会不曾纳妃,她能满足他,正值为先帝守孝,朝政繁忙,的确不愿麻烦。
“你啊。”季淮屈着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光滑白皙的额头,对着青荷道,“下去吧。”
“是。”青荷连忙起身退下,还把门关上。
屋内只剩两人,宋琬倒是大胆了些,靠着他,“妾身还以为皇上今天不来了,都等了一天了。”
季淮:“不来也是常事,日后无需等朕。”
“今日妾身贪睡,没有妾身伺候皇上已是愧疚,皇上还免我去罚跪,更是感激,妾身自然要等,可不就把皇上等来了吗?”她说着还有些欢喜。
“膏药在哪?”季淮问。
“妾身藏着呢。”她笑得弯了眼角,起身要去拿,季淮打断,“你与朕说,朕去取便是。”
宋琬指了位置,季淮起身去拿来。
“相比昨日,是消了好些,明日不可任性。”季淮看了一下,去除膏药帮她擦。
“明日皇上会来吗?妾身在皇上面前不敢任性。”他若是心情好,宋琬便会大胆些。
“来与不来,你也要用药。”他回着,手上力度未减。
宋琬忍着疼,“可是妾身看到皇上,伤都会好些。”
闻言,季淮正在帮她揉擦,疼得她身子绷紧,眸光里水气缭绕,却不敢缩回脚。
“少嘴贫。”他说完又道,“依朕看,你是还能跪,明日”
话未说完,宋琬一时情急,纤纤玉手直接捂住他的嘴,着急道,“妾身不能”
她都能回忆起久跪时膝盖的麻木和针扎似地疼。
真的不能。
季淮把她手拉下来,低笑出声。
“皇上分明心疼妾身,岂能心疼到一半便收回去?若是再跪,皇上给妾身涂的要都没用处了,皇上都给妾身涂了两回了。”宋琬可不想再去,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妾身还想快些好,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真知错了。”
季淮垂眸看她,“真知了?”
“嗯。”她重重点头,眼底清亮,颇为认真。
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就好好用药,可做得到?”他又问。
“做得到。”她话语肯定,保证出言,“皇上所说,妾身都做得到。”
“谁都不如你会卖乖。”季淮看向她,嘴角微勾,抱着她往床边走。
宋琬趴在他胸口,待他把她放上床,伸手勾住她的腰带,嗓音酥软又糯,撩人又粘,“妾身不仅乖,而且还甜,皇上要尝尝吗?”
睫毛微微扇动,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跟只狐狸精似的,妩媚勾人。
说完,她拉着他的腰带缠了一圈,季淮又往她那倾身,上床抱住了她。
“皇上”她拖着嗓音,娇躯软绵无力。
后宫进了那么多妃子,他今日能来,明日就不一定能来了,以往都半个月未踏入后宫,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何时。
宋琬不愿放他走。
季淮抑制住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朕瞧着,爱妃你是真跪得少了。”
爱妃都出口了,宋琬伸手环着他,趴在他耳边轻道,“是皇上疼妾身,妾身自然要报答,跪多了,心疼的还不是皇上自个?”
温热的气息故意喷在在他耳里,尾音未扬,季淮已经伸手撕开她单薄的纱衣。
宋琬娇娇弱弱躺在他身下,两靥生娇,眸里含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季淮一把将她抱住,气息加重了些。
青荷在外守夜,自家小姐细细碎碎的呻吟传来出来,惹得她脸红一片,多远了些。
宋琬情不自禁时,抱着季淮,轻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坚硬得让她牙疼。
今夜的她,比以往都热情,使劲浑身解数,配合着季淮。
唤了两次水,已经气喘吁吁。
上床时躲在季淮怀里,想着终于停了,哪曾想,皇上又拉着她来一回。
宋琬奄奄躺在,恹恹无力,季淮看着她,伸手把她湿润的发丝往后拨了拨,“爱妃这回跟小猫似的。”
她脸颊染上绯色,耳尖也跟着红了,喉咙发哑,装着可伶,“妾身,妾身不如皇上。”
饶是如此,他也没放过她。”
宋琬实在受不住了,主动伸手攀上他,在他耳边娇喘,下身用了力。
季淮便乱了节奏,匆匆结束。
宋琬躺在他怀里,浑身都是香汗,闭着眼都能迷迷糊糊睡着,皇上却在她耳边轻声道,“爱妃,你背着朕习了《房经》?”
她听得满脸通红,明明没有,却偏出口,“那皇上喜欢吗?”
“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