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人类是有办法互相理解的
当泰帕尔回到三次元，一回家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怎么来了？”泰帕尔看了看这位坐在他的专属椅子上嗑瓜子的女士，“算了，你怎么来的？”
来者正是提灯女神，黑暗古神娜歌尔的化身。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买到死灵教派的特产商品，长袖蕾丝黑色连衣裙，用的又是少女外表，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嗑瓜子。
要是她再挖个鼻屎什么的就更好了，泰帕尔心想。
“怎么来？”娜歌尔熟练地用门牙嗑开两瓣瓜壳，粉红小舌一卷将里面的瓜杍卷走：“还能怎么来的，让你的不死人带过来呗。”
“带过来……”泰帕尔看了看娜歌尔的手手脚脚：“是将你拆开塞进箱子里吗？没想到你还能变成大型手办。”
“说什么呢。”娜歌尔说道：“我随便找到一个不死人，给他一枚信物，让他一刻钟之内带信物到平原村后，他就真的穿越无数距离来到平原村了。”
“哎，好羡慕啊，你随便一个不死人都能进行空间转移。”娜歌尔撑着自己下巴，撅着嘴巴说道：“可怜我活了这么久还得靠走……”
泰帕尔看着娜歌尔，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直到大光球提醒他：“她的人设好像倾向于17岁少女了。”
“对，”泰帕尔对娜歌尔说道：“我就得你以前比较高冷傲娇的，现在怎么会卖萌撒娇了？”
“是吗(●′w`●)。”娜歌尔想了想，忽然晃了晃脑袋：“啊……没错。”
她的声音变回平静：“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提灯女神、黑暗福音的信徒增多。而且在你们的宣传策略里，我的形象是一个喜欢穿黑衣服还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
信仰之蚀，恐怖如斯！
高冷都能变卖萌！
“不过这不是重点。”娜歌尔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吧？”
泰帕尔微微一怔，旋即有些凝重地问道：“神灵都知道？”
娜歌尔道：“就算感觉到，也未必知道你拥有【永恒之音】。当然，若是你曾经宣扬出去，那当我没说过。”
“不过，恭喜你……”娜歌尔微微笑道：“你终于有资格成为棋手了。”
泰帕尔耸了耸肩。
他现在，已经是强大神力了，5级神格了！
就在衍化的最后阶段，泰帕尔神格内的【永恒之音】，居然在泰帕尔没有引导的情况下主动衍化，融合了一点点到【信息交流】中！
从此，泰帕尔的【信息交流】神职，除了在外法网里通行无阻，在生命奇迹、灵魂奇迹中也会生效。
就在他凝聚神职的时候，这部分威能已经展现出来：
战场上牧师对死去的玩家施放【不死人复苏】时，心里那句‘你被强化了快上去送死’直接随着奇迹在死去玩家心中响起，而死去玩家憋了良久的‘快点拉我起来不然我打爆你的狗头’也会被牧师知道。
圣骑士使用灵魂奇迹武技【黯然销魂斩】时，被击中的敌人不仅身体和灵魂都受到重创，甚至还会听到圣骑士心底里的咆哮：“粉碎吧，现实！爆裂吧，衣服！变性吧，敌人！”
嗯，也就是在施放这两系奇迹的时候，施放者和受术者之间会产生短暂的信息交流通道，他们‘想让对方知道但是现在没说出口的话’就会自然而然传递过去。
这个后果，泰帕尔和大光球早就预料到了，但最后一刻，【永恒之音】忽然来掺和了一脚就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当【永恒之音】衍化成功后，所有系统化的玩家和原住民，他们发出的声音，都会产生信息交流的效果！
在这个时候，语言已经并非作为‘传播媒介’，而是作为‘翻译媒介’！
所有人的发言，都会将他们的意思，完整无损地传达给对方，然后对方的思维内的语言系统会自动进行翻译，将他们的意思翻译成自己能理解的语言。
当然，这不代表语言艺术的失效。谎言依然存在，讨好仍会成功，因为‘意思’的决定权在于发言者本身，只要发言者想说什么，聆听者就会听到什么。
这个设定的最重要的效果是——省略传播速度和理解速度。
在正常情况下，聆听是一种需要时间、需要思考的功夫：首先先听完别人说话，然后再根据他的话语理解他的意思。
而现在因为永恒之音的衍化，哪怕他们在奈瑟里说话，对话效果也跟微信聊天一样，还是无法撤回自动翻译的那种。
当他发出信息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当然，这个效果顶多也只是让之前玩家学的‘语言技能’几乎作废以外——也就需要读书的法师们还需要学习其他语言——也没什么影响了。
然而对于泰帕尔而言，永恒之音附带的信息交流效果，却是硬生生将他的信息交流神职继续拓展了！
本来他限定的交流范围，仅仅是‘外法网用户’。
现在好了，凡是被【永恒之音】影响的生物，在说话时都会呼应【永恒之音】的力量！因为永恒之音的能力是：收集世间一切的声音。
现在附加上信息交流后，根据大光球的短暂测试，得出永恒之音异变后的能力为：收集世间一切的声音并获取其中交流的信息。
好像没什么不同，而且之前在大光球的强大运算能力下，他们本身也可以通过收集声音来获取信息。
然而这个世界，是奈瑟，是一个存在信仰的世界，是凡人可以靠思维改造神灵的世界——你看娜歌尔都变成哥特少女了。
所谓的交流信息，本身就是一种‘思念’，甚至比信仰还要炽热。
爱、恨、喜、怒、哀、乐……这些模糊的情绪，经过思维的包裹，语言的塑造，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才有了形状，并且有了力量。
‘我爱你’，是简单而纯粹的爱。
‘我，我才不喜欢你呢’，是外冷心热的爱；
‘昨年，你17岁，我17岁；今年，你17岁，我18岁……时间也无法阻止我们永远在一起’，是扭曲而献祭的爱。
第一个是守序善良，第二个是混乱善良，第三个是混乱邪恶。都是爱，但区别就这么大。
神灵教派之所以需要信徒祈祷，便是因为凡人通过赞美诗来贡献的信仰才会如此纯粹，并且能通过语言来让他们的信仰偏向于同一个方向，不至于因为信仰的不同导致神性产生分裂。
神性分裂的例子太多，例如极端派、原教旨、温和派、革新派……演化到最后，便是神灵分裂成几个撕逼。
而现在，当【永恒之音】能收集信息，就代表泰帕尔能直接从声音信息里攫取信仰！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能衍化【永恒之音】……”娜歌尔的声音很是感慨：“我们的本源是非常顽固的，我从无尽黑暗中衍化光明不知用了多少时间……”
“可能是我的衍化方向太适合【永恒之音】了？”泰帕尔推测道，“我根本没动，它就在我身上动起来了。”
他和大光球也不明白为什么【永恒之音】会自我衍化。
“不是你故意衍化延伸的？”娜歌尔一愣，看着泰帕尔呆了一会，正当泰帕尔以为她是不是又变回哥特少女的时候，娜歌尔的神色忽然温柔起来。
“是他啊……”
“嗯？”泰帕尔眨眨眼睛。
“你的神职衍化方向，可能是太符合以前某个人的希冀了。”娜歌尔轻声道：“他总是想利用这份力量，来平息世间的一切纷争……”
村长屋里忽然安静下来，泰帕尔和小骷髅看着这位外表17岁实际上是是17岁的17次方以上的少女在追忆过去，有种奇妙的灯泡感。
若是放在某本经典长篇漫画中，现在应该要进入万众瞩目的回忆时间了。
不过娜歌尔很快恢复过来：“现在离星空破碎的停滞期不远了，你该知道吧？”
泰帕尔点点头：“那……还有多久？你经历了多次停滞期，应该……”
“不知道，可能百年，可能十年，可能下一秒。”娜歌尔说了句废话：“影响星空破碎的因素太多了。”
“但是，在进入破碎倒计时后，所有教派，所有有志于封神的强者都会有动作。他们在观察纪积累的资源，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能够取得优势。”
“我这次来，既是被你衍化古神本源惊醒，也是为了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要参加这次末日？”
泰帕尔有些疑惑：“末日？”
娜歌尔道：“星空破碎后，对于奈瑟众生而言，就是末日。”
“守序神灵展现荣光，混乱神灵降下绝望。无数新精灵出现，无数隐匿的神灵试图重夺辉煌……对我而言，那是很无聊的时光，神灵陨落简直是家常便饭，高举神国封神者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像我这种不想加入战争的神灵，基本都会选择在停滞期沉睡。其他若是拥有本源的神灵，也可以这样做，虽然这样会导致自己的教派彻底消失，但拥有本源可以保证自己起码还有最基本的信仰维持生存，可以坚持到停滞期的结束，再冒出来欣赏和平的世界。”
娜歌尔看着泰帕尔：“你现在毫无疑问，也有像我一样苟且偷生的能力。但若是你到星空破碎还没隐藏，被诸神锁定的话，那么你除了战胜到最后这条路外，再无选择。”
泰帕尔坐下来，默默消化这个信息。
他忽然笑了：“你说错了。”
“什么说错了？”
“我不是棋手，我也只是棋子而已。”泰帕尔说这话时没有一丝怨怼，反而有些高兴：“我没有选择。对了，你究竟是说什么棋？飞行棋吗？”
娜歌尔一脸无语：“什么飞行棋……不过你们不死人带来的象棋、将棋、西洋棋倒是挺好玩的……”
泰帕尔：“哦，你知道象棋啊……那我，其实也就是象棋的卒而已。”
娜歌尔：“那不是走得最慢的吗？”
“是啊，我就是走得最慢的，都是不死人在冲锋陷阵。”泰帕尔说道：“但你见过卒，会后退半步吗？”
这时候，小骷髅捧来一杯冻奶茶——最近小骷髅也会做丝袜奶茶了。
娜歌尔忽然掩着嘴噗嗤一笑：“你这位后辈，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有趣的人了。”
“我怀疑你这些年见过的人不超过五个……”
“本来我是来告诉你，我准备要沉睡，并且将赐予不死人的奇迹回收。”娜歌尔说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奇迹我依然会给，不过你也别指望更多的帮助，我会隐藏得更深，再也不会出来，直到下一个观察纪到来……或者看到你主宰星空的那一天。”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泰帕尔喝着奶茶，看着娜歌尔化为一阵黑烟，原地只留下一张卡牌……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ssr……不对，是一张立绘。
「黑暗福音」
「此处有图」
「有事找我，直接用这张牌联系就可以了。对了，别舔。」
泰帕尔默默收起牌，心想玩家的信仰还真是污染了这个黑暗古神。
幸好他有大光球，不然他也像娜歌尔那般傻兮兮的。
“老板，新计划有了吗？”
“在【永恒之音】衍化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光球出现在他面前：“虽然永恒之音不在本系统的计算范围……但这个变化，可以造成良性的影响。”
“真的？现在要首先解决永恒之音的问题。永恒之音收割的信仰，实在太过繁杂了。”
泰帕尔也有些挠头：“什么情绪都有，这样的话大部分信仰都毫无意义，必须扔掉，不然我都会坏掉的……”
永恒之音收割情绪时完全不分时候，只要是话语蕴含情绪，就会被永恒之音接受。其他信徒好歹也是需要帮助时才会向死灵主宰祈祷，而永恒之音却会导致什么乱七八糟都往泰帕尔塞！
要么，泰帕尔彻底封禁永恒之音的能力；要么，就想办法利用永恒之音信息交流的特性。
“这就是新计划。”大光球说道：“如果能顺利执行，不仅能为你获取更多信仰，甚至，还能主宰接下来战争的导向。”
接受完新计划信息的泰帕尔，脸色变得有些诡异。
“……《人类是有办法互相理解的》……？”
作者留言：
ps：说个心里话，我特别想爆更，但word它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