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我于红莲中绽放
“窝快控几不住我寄几啦！”
村长屋地下第九层，两颗大肉球面前，泰帕尔一张脸简直是六国大封相。
左眼如蛇，阴险而充满杀机；右眼紧眯，像是无眼好睇不愿直视；
鼻孔骤缩，两道白气如柱；嘴巴紧紧张大，下巴几乎脱臼，真的是下巴都掉了。
这个情况，自然是因为泰帕尔在帮克罗莉斯净化信仰的缘故。
克罗莉斯在矩尺君的神国里狂轰滥炸，凭借的就是亿万信仰加持后的获得【无限法力】buff和【技能无cd】buff，以及泰帕尔给她装载的些许神职本源，让她拥有击破神国防御的能力。
现在她哪怕实力依然是史诗级别，但因为神职本源的加成，就像是游戏里打大boss的时候，即使存在等级碾压，也能打出-1的伤害。
然而，这就够了！
哪怕只能造成1点伤害，但面对几乎无限的数量级攻击时，一切boss都要，烟，消，云，散！
然而正如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装逼的玩家背后自然也有一个苦逼的村长。
克罗莉斯拥有无限能源和破防特性，除了泰帕尔给她装载了神职本源，最重要还是因为泰帕尔在帮她净化十亿观测者的信仰！
披甲模式，是泰帕尔一直在构想的特殊功能，主要是利用他灵魂神职的能力，将‘被观测者’的想法直接传达给‘观测者’。
深潜模式其实就是披甲模式的弱化，泰帕尔以前只是用深潜模式来推广《奈瑟》，而深潜模式对观测者和被观测者都不会造成直接影响，只有观测者因为‘跟随’被观测者移动，会产生经验。
什么？光是看着为什么就有经验？那你看那个什么什么动作片，不是也学会了有经验了吗？甚至还照着做，啧啧啧。
对，就是那个全国第十套广播体操动作片！
一般来说，这种经验会沉淀下来，成为玩家升级的能量，然而深潜者不是玩家，所以他们白嫖主播后产生的能量，自然是直接被大光球直接白嫖了。
而披甲模式，却是泰帕尔在深潜模式上，借助灵魂神职汇聚生灵的意志，试图造神的特殊模式！
泰帕尔在很久之前——比他遇到大光球还要久——就思索过神灵的本质是什么，当然他是没想到什么答案，最后他是白金塔公民图书馆里，在一本法师手札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神灵是被人相信而存在的。
这是法师唯一没有掌握，不敢掌握，不愿掌握的法术——名为相信的法术。
只要相信的人足够多，那么任何人都能成为圣人；只要相信的时间足够长，那么任何人都能构筑神国封神。
所谓的教义，理想，戒律，都是神灵制定，人类愿意执行的结果。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人类都可以因为相信而创造出神，例如憎恨，例如爱情，只不过这些无智慧的单细胞神灵，早已被深渊和星空瓜分了。
泰帕尔因此便联想到一种方法：若是他能让无数人相信一个人，理解一个人，甚至暂时同体同魂，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硬生生造出一个神灵？
这就是披甲。
其实披甲的原初定义，是信徒为了‘无限接近’神灵，因此根据圣典里所描述的内容，信徒模仿神灵在世时做过的一切，重新做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圣地巡礼+cosplay。
信徒们相信披甲这种行为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神灵的关注，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晨曦银月大多数强大的圣职者，都曾经进行披甲，也就是将神灵们的光辉事迹在大地上重现。
甚至有的圣职者，因为披甲太过成功，与教典里描述的神灵几乎一致，直接被人称为地上代行者。
他们比狂信徒更加高级，他们是完全理解教义并且能分辨优缺点，但依然愿意用热血为神灵封疆的英雄，他们死后基本都能在神国中获得永生。
披甲被认为是能令信徒最快提升信仰的仪式，放在地球天朝几乎等同于来一遍万里长征，走完你还不服那就再走一遍……
而泰帕尔创造的披甲，就是披甲仪式的加强版，因为披甲仪式是‘信徒模仿神灵的行为’。
但披甲模式，是‘信徒跟神灵一起行动’！
克罗莉斯没有教义，没有理想让人相信？没关系！
所以的教义理想，本质上都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净化天地恶逆即斩’是想法，‘用月票砸死听日’就不是想法了吗？
‘社会公正无人犯罪’是想法，‘今晚吃麻辣香锅’就不是想法了吗？
披甲模式里，最重要一个功能就是‘将被观测者的想法准确告诉观测者’。在这个过程里，泰帕尔还用了一点小手段——包含意识神职和灵魂神职的强烈暗示术。
因此十亿观测者，披甲克罗莉斯的时候，都能清晰明白并完全相信她的想法！因此，克罗莉斯就直接有了十亿信徒，信仰借助大光球的时空隧道，从一个位面传到克罗莉斯身上！
但既然是信徒，那么就会有相应的信仰反馈，也就是信徒的心声会传达到神灵本体。
当然，十亿观测者进行观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克罗莉斯的信徒，自然也无从谈起‘祈祷’。但他们在观测时产生的情绪波动和想法，依然会毫无掩饰地传达克罗莉斯心中！
克罗莉斯依然是个凡人，就算她比当初的泰帕尔强一点点——好吧不止一点点——但她也绝不可能承受十亿信徒的心灵风暴，可能自我意识瞬间就会被稀释得连‘我’这个概念就失去了，就像落入海的一滴水。
就连大光球，都不能彻底阻断十亿观测者的想法，因此还要泰帕尔提枪上阵，帮大光球打下手阻断一部分信徒情绪。
这确实是个苦活，哪怕大光球已经消耗能量承担大部分任务，但泰帕尔依然被上亿人的情绪弄得龇牙咧嘴，不能自我。
而且因为观测者几乎都是会上网的地球人的缘故，他们基本都认识字，因此对‘想法’的相信力量远胜于奈瑟的文盲平民，再加上他们在四种可选模式里，几乎都选了‘披甲模式’，由此产生的情绪浓度几乎能淹没了泰帕尔。
披甲四种模式，其实就是信徒四个层次的信仰，披衣对应泛信徒，就是‘我信你，也信他，谁对我好，我就信谁’；
披袍对应浅信徒，就是‘我只信你啦，但我只喜欢你好的那部分’；
披甲对应正信徒，就是‘你的好坏我都喜欢啦！我要了解你的一切’；
披铠就厉害了，对应狂信徒，‘不论你怎样我都相信你，原谅你，我的意志会追随你的统治直至终结’；
至于无甲，那就是圣灵了，到了这个层次，可以说他跟神灵本身就只剩下神格和人性的差别。
虽然披甲模式里允许十亿观测者选择披铠，但实际上%人试了一下之后就退出来了——那种分不清想法是不是自己的感觉，会令人感到很恐慌。
而且实际上很多人就算想强撑下去，也会很快被大光球切断链接，免得他们患上‘克罗莉斯分裂症’。
剩下一小部分披铠者，不属于大光球和泰帕尔的阻挡范畴，而且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意识是直接跟克罗莉斯连在一起的。
但就是这极少数披铠者，却是能极大纯化信仰，也就是进一步剔除信仰杂质提高转化效率，不可浪费，因此泰帕尔也没阻止。
而在刚才，甚至还出现一个无甲圣灵，几乎瞬间就将所有信仰彻底纯化！
你以为泰帕尔会很羡慕吗？
是的，他真的很羡慕。
信仰并非能百分百转换成神力等能量，除非经过纯化才能提高转换效率和速度。像克罗莉斯这种主播神灵，居然也能冒出一个圣灵，这简直比天降青梅竹马还要令人震惊……
因为克罗莉斯没有神格，她也不会使用神力，因此泰帕尔还得动用她体内的神职本源，将所有信仰转化为低一级的法力。
但，既然付出了这么多，泰帕尔也即将迎来收获的时间！
黑天星空里，虽然没有神灵知道矩尺君的神国位置，但他们无一不开足预言系能力，监视着整个星空的动静。
他们没有等多久，就迎来了一颗流星。
一颗划着粉红流光，径直往奈瑟坠落的流星！
“是矩尺君的神国，盛世！”
神灵对预言系能力是有非常强大的抵抗力，但将范围具体到某个具体对象，大多数弱等神力以上的神灵都获知基本信息。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样出现，是找死吗？”
“他这是转移神国？”
“会不会是陨落了？”
银月表面，风暴斗篷这个猜测一说出来，就引来无数神灵的狂轰滥炸：
“强大神力神灵，在自己的神国陨落？”
“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就你这份眼力，退出这里吧。”
然而，随着流星越来越接近奈瑟，神灵们的交流忽然狂躁起来：
“怎么回事！”
“那可是强大神力神灵的神国！矩尺君究竟想干什么！”
“你们东大陆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谁说的，报上名来，我乃……”
“快拦住它，那可是强大神力的神国啊！”
“对啊，快动手啊！”
虽然神灵们都觉得不妙，但完全没人动手——在星空动手就是暴露自己位置，不值得。
而且锅是大家的，为什么是自己动手，而不是其他人动手呢？
风暴斗篷听着神灵们的叫嚷，心想地球里的‘旁观者效应’（越多人围观就越没人肯出手相助）在奈瑟神灵圈里居然也实用。
忽然，白天里爆出万丈金光，拥有无尽金色羽翼的盔甲天使，站在黑白天边缘，手持辉耀黑天星空的金剑，对准矩尺君的神国！
“誓约胜利之剑！”无数神灵认出来了：“日主居然派出属神誓约胜利天使！”
在盛世神国即将撞击到黑白天屏障，白天已经被渲染成金色，锋锐的光芒先一步击穿了屏障，洞穿盛世神国！
盛世神国的顿时缓慢下来，速度迅速减低，最后甚至似乎要停滞下来。
神灵们松了口气，下意识开始思考要怎么对付这个冒泡的神国——就算是强大神力，隐藏在暗处的他们也依然可以做很多文章……
但下一秒，盛世神国爆发出令人感到不详的气息。
誓约胜利天使瞬间消失！
绝大多数神灵也撤销了自己的预言系能力！
只有小部分岁数不大的神灵，还在远距离‘接触’盛世神国！
没有声音。
一朵盛世红莲，在黑白天的屏障上灿烂绽放。屏障在这朵红莲面前，如同气泡般消弭溶解。
那些用预言系能力‘接触’到这座红莲的神灵，他们所处的神国马上出现湮灭风暴，哪怕他们马上切断连接，但就算是一巴掌大的湮灭风暴，也足以摧毁他们百年的积累！
都快要想用个奇迹让自己遗忘这段伤心过去的他们，才在银月上听到其他神灵说：“没想到还能看见一次红莲风暴。”
“而且位置居然还是在屏障……矩尺君真的完了。”
“什么是红莲风暴？”某些神灵明显没文化。
“红莲风暴，就是强大神力神灵陨落后，破碎神国所产生的时空破碎灾难，跟湮灭风暴差不多。但湮灭风暴是微弱神力神国破碎产生，根本无法与红莲风暴比拟。”有神灵解释道：
“别说在里面，就算接近也会被卷入风暴内，光是观测都可能染上红莲之火，将湮灭风暴引到自己神国内。”
“这朵红莲会燃烧足足三天三夜，甚至还可能更久……还好是在黑白天，要是在地上，足以重启一个大陆。那个击杀矩尺君的人，肯定也在红莲中烟灰飞灭吧。”
有神灵很人性化地感慨：“但红莲风暴不比湮灭风暴，它需要神灵临死前散尽所有神力，主动破碎神国才能发生，基本是同归于尽的战斗……所以，矩尺君是真的陨落了。”
“一个强大神力的神灵陨落了……这是多久没发生过的事了？”
风暴斗篷幽幽道：“不久，才一年不到。你们忘了正义之神了吗？”
银月表面，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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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村，村长屋外，泰帕尔躺在长椅上，看着蓝天上空绽放的那一朵小红花。
吱呀一声，村长屋大门被推开，小骷髅和一个绿发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有在外面经过的玩家，看见那个绿发少女楞了一下：这人看起来怎么像是法师学院那个抖埃克斯院长？
但拿着一柄没见过的法杖，顶端还镶嵌着镜子呢……哟，难道是新npc？
“你知道吗，你的传送技巧就跟你的恋爱史一样，浅薄而无能。”
泰帕尔瞥了她一眼：“那你知道吗，你现在随身拿着个镜子，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美妆博主。”
“那也总比你不修边幅好。”克罗莉斯悠悠道：“你好歹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啊。”
泰帕尔沉默了。
因为他已经整理过了……
他向克罗莉斯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克罗莉斯眉毛一挑，将手伸进镜子里，掏出一柄木尺。
“居然还附带空间存储功能的啊？”泰帕尔顿时对这法杖刮目相看，不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木尺上。
没有刻度，没有文字，黄褐色的纹路勾画着历史的沧桑。
与其说这是一把木尺，还不如说这是一个长方形木制品，随便一个木匠玩家都能造出来。
“很好。”泰帕尔露出微笑，“‘水镜法师’克罗莉斯，恭喜你，因为你的原因，新时代要来了。”
“水镜法师？”
“你的史诗封号啊，不喜欢的话，换成‘镜花水月’也是可以的……”
————
与此同时，无数人看着天空的那朵小红花，发出各种感叹。
有来自晨曦大教堂的苍老叹息：“红莲风暴居然在黑白天的屏障上绽放……”
有白金塔的睿智发言：“时间已经像脱了轨一样前进。”
有时不我待的迫切：“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也有来自市井的悠闲：“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还有来自遥远过去与遥远未来的期待：“新时代……要来了。”
·
ps1：（第五卷，奈瑟何人不同泰，完！）
ps2：理论上新一卷应该换个封面，但目前还没想到比教科书更有创意的……
ps3：理论上这时候应该要感慨几句，但我忽然有点词穷了……那就学一下《头号玩家》的台词，「谢谢，谢谢看我的书」。
ps4：还没完结，下一卷叫……大时代吧。为什么叫大时代？因为不可以叫小时代……
ps4pro：
6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