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我要成为命运之子！
有人觉得，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哪有人一剑光寒十九州，剑九一剑六千里？都是文字的特效，上了液晶显示屏还不是跟魔法一样duang的一声，一阵炫光然后轰轰轰的爆炸效果。
然而这次玩家们终于开了一次眼界，用他们的双眼见证这个世界超凡力量的真貌。当耳聋剑士挥落剑刃的时候，玩家们的耳朵同时被呼呼呼的噪音填满，根本听不见任何正常声音。
大气疯狂往剑刃缠绕，恐怖的大风甚至令玩家站立不稳。视线里的夜空变得模糊不清，远处的晨曦甚至黯淡了数分，一把虚无的大剑在耳聋剑士的剑尖上成型，以风为骨，以光为体，以剑意为刃，以剑士为柄！
【这哪是斩，这t接是砸啊！】所有玩家心中高呼。
用什么砸？用天地砸！
剑刃挥落，灰尘被击飞至半空，血肉被拍落大地与泥混同，飞翔的蓝焰直接消散。
第四观察纪1025年雨掌之月3日，普利斯进入超凡之境。
‘普利斯·提拉米苏’
‘战斗等级：60~65’
‘力量：？？，敏捷：？？，体力：？？’
‘已知状态【剑心通明】：眼中有码，心中无码；耳中无音，知天下声。普利斯经过长久的锻炼和感悟，感官已经不再能限制他的洞察力，十米之内任何带有敌意的行动都会被他发现。’
雪精灵法师被普利斯一剑斩杀，但雪精灵还在。失去法师维持的心灵法术，所有雪精灵从被控制状态中脱离，茫然地环视一周。然后他们看见军帐和血泥混合的平整地面。
“他们杀死了三位司牧！”
“司牧死了！”
“伟大的司牧被人类杀死了！”
失去心灵连接后，所有雪精灵没有惊慌，继围住这些人类。在战争之中死去司牧统帅的情况，所有雪精灵都学习过相关预案，毕竟是千年来的制度，明显的漏洞都堵上了。
其实预案也很简单，充满雪精灵法师的思维风格：判断敌人厉不厉害，厉害，冲上去吧，反正逃不掉；不厉害，冲上去吧，反正能赢。
毕竟不能指望这群只会吃和繁衍的普通白毛兽人，能领会第一百二十届司牧三中全会中发表的一二零精神啊。
半空中，克林克兹坐在泰帕尔肩膀上（总比抱着或者背着好），发出喀喀喀的声音，泰帕尔眨眨眼睛，通过灵魂波动理解它的话语：“哦，你说可以下去收尸了？”
“等等吧，老板可不会发布团灭任务啊。”
泰帕尔在上空说着，下面就有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传来——
“少爷，我来了！”
聚集在营地门口的白毛兽人们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少年骑着快马向他们冲来，纷纷狞笑举起巨斧，想要连人带马一起分尸。
红执事毫无畏惧，擦干眼泪后一脸愤怒，抽出双剑在马上站起来，怒吼道：“臭兽人，别挡路！”
当快马撞入白毛兽人之中，红执事直接跳了起来，苗条的身影如入白雪海浪之中，舞起双剑在兽人上空收割人头：
“左曲——”
“右回——”
双剑如同蝴蝶的翅膀，在兽人头上飞舞，血液化为花粉，点缀着飞舞的蝴蝶。
杀退面前数个兽人，普利斯抽空往后方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如同蝴蝶般飞舞的红发少年，不由地轻笑一声。他就知道，当初布莱特肯定也教了红执事一手。
因为身处营地之中，玩家们可周旋的余地少了许多，只能紧紧跟着普利斯抵抗兽人的攻击。然而，进阶超凡的普利斯的剑势慢慢缓了下来，恐怕是刚才那一招武技消耗他许多力量，只能勉强自保，却是没办法继续在营地里杀个七进七出。
“大哥，能不能再来一招，直接砍出一条道路啊。”先锋盾着急问道，普利斯对他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否能听明白他的话语，只是直摇头。
“少爷——”
一路轻盈，踩着兽人脑袋跳跃的红执事终于看见还活着普利斯，不由地热泪盈眶，身体一转舞出一朵剑莲，将身边三个白毛兽人斩出数道血痕，拼力在围攻之中向普利斯等人冲去。
“小心——”
一个被砸扁的盾牌被扔了出来，准确砸到想将红执事斩首的白毛兽人头上。失去心灵连接和强制控制，白毛兽人明显失去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甚至连一点痛苦都能打断他们的行动。
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白毛兽人完全失去了【霸体】效果。
当红执事冲入玩家的圈子，他直接倒持双剑，猛地冲过去抱住一身热血的普利斯，放声大哭：“呜哇，少爷，少爷……你下次要等我啊，别一声不吭就跑了……呜呜……”
玩家们通过侦查术看见耳聋剑士的名字，就猜出他跟提拉米苏家族因缘不浅，现在从这个红发人的言语看来，耳聋剑士甚至可能是侯爵之子。不过……
看着红执事泪珠一滴一滴打在自己胸膛上，普利斯摇摇头，苦笑不已。玩家们则是看着红执事的脸孔，又看了看他的屁股，再看了看他的胸膛，最后看了看他的喉结，一股油然而生的困惑充斥着他们的心头。
只有还活着的郭五看见这对主仆相见十分感动，就差没拍照了，嘴里还嘟囔什么‘强’，‘弱’，‘主仆’之类男玩家听不懂的词语。
忽然，大地开始震动，正在苦苦抵抗的玩家精神一振，红执事欣喜说道：“是戈斯拉大骑士带人来了！”
远处，带着八百骑兵的戈斯拉大骑士大吼一声：“为了提拉米苏，永不后退！”
“永不后退——”
为了尽快赶上普利斯少爷，戈斯拉不得不率领骑兵，不惜马力奔跑，让步兵团在后面跑步赶来。
三百提拉米苏重骑兵迅速撞入雪精灵营地之中，五百轻骑分开两队紧随其后。这只是一个临时营地，拒马、围栏什么都没有，只有雪精灵睡觉用的帐篷，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锋。
如果司牧还在，心灵连接、精神掌控状态还在，区区八百骑兵，雪精灵战士打个哈欠就能将他们全部吞下。但是习惯无意识战斗的白毛兽人，已经彻底退化成野兽一般，面对集团式冲锋，根本不能维持军容。
没有任何物种生来就会战斗，从五岁开始就失去实战经验的白毛兽人，在隆隆铁蹄声和闪烁亮光的战甲长矛面前，再也无法维持殊死一搏的心态。
这是心灵魔法的弊端，但雪精灵法师们并不打算改。一般而言，雪精灵军队会配备步兵、狼骑兵、弓兵、重装战士和破法者，这种情况下超凡武者根本无法突入军阵，所有靠近的普通法师都会被破法者的‘无懈可击光环’影响施法，几乎完美。
但康纳尔公国在雪精灵战略里只是一个小国，地位等同于收割的禾草，之前的情报收集也确认康纳尔只有不到十名法师，超凡级别武者更无一人，怎么会有超凡级别的存在？
初期雪精灵步兵军队的搜刮也的确令雪精灵法师们感到安心：闻风而降的城池，就跟攻打亚尔斯兰一样轻松。于是他们也没增派军队，就让这支5000规模的步兵队执行物资搜刮。
不过，哪怕失去战意，但雪精灵依然是穿着重甲的魁梧兽人，戈斯拉率领重骑冲破雪精灵的前军之后，劲力尽泻，只能艰难前进。
而包围住玩家们的白毛兽人攻势开始越加猛烈，他们不知道前军发生什么事，只记得要尽快杀死面前十多名人类，为司牧之死奉上祭品。
眼看着战况焦灼，普利斯拨开玩家和红执事，走在最前面斩杀最为凶悍的白毛兽人，转头看着玩家和红执事，想叫他们跟紧自己，脱口而出便是一句：
“喵！”
已经十九年没听过任何声音也没有说过任何话语的普利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发出的这一声音是什么意思，只记得这是自己在挥剑的时候直抒胸臆的畅快之音。好在玩家们和红执事能猜出他在说什么，便护在他两旁，紧跟着他开辟道路。
只要能跟人类军队汇合，就能存活下来了！玩家们到现在都没得到任务完成通知，心知得跟戈斯拉大骑士汇合才能算完成任务。
先锋盾忽然发现敌法师居然落在最后面，还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裹，不由问道：“敌法师大叔，你之前好像是没有这个包裹的吧？”
“对啊，这是我从那个军帐里捡来的。”敌法师云淡风轻地说道：“虽然这是耳聋剑士的战利品，不过他没要，我也可以拿啊！”
坂田金时冷哼一声，对敌法师的行为感到不齿，随手向一名白毛兽人奋力一砍，只听崩的一声，居然砍崩了长剑！
连续战斗一个晚上，不曾进行任何保养，坂田金时又冲锋在最前面，兵器耐久度归0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j断了！”先锋盾大叫一声，敌法师紧随其后：“哇，金时的j断了！”
“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们的污言秽语！”坂田金时骂了一声抽出备用的短剑，然后——又断了。
不知道是短剑质量不好，还是敌人装甲太厚，总之是断了……
“真可怜啊。”先锋盾将自己的备用长剑递给坂田金时，“你的剑剑居然全断了，我先借我的给你用用……吧？”
坂田金时一脸黑线，没等他说什么，那边兽人的攻击就来了，只能迅速接过长剑迎敌。铛的一声让他将所有话语吞进喉咙，坂田金时只能将自己的郁闷尽数发泄在这些白毛兽人身上。
数天的偷袭，还有一晚上的高强度战斗，已经让玩家的战斗技能上升几个台阶，现在还活着的十三名玩家没有一个战斗等级低于17，最强大的阿修罗甚至已经到达20级。
玩家们也隐隐摸索出，拳术类技能熟练度增长速度是最快的，匕首次之，剑类其后，枪术最慢。攻击范围越大，玩家越安全，熟练度增长就低；攻击范围越小，玩家越危险，熟练度增长就快。
眼看着玩家就要跟提拉米苏的军队汇合，泰帕尔说道：“快可以收尸了，剩下的大概都能活下来吧，毕竟有一个超凡带着……”
泰帕尔说着说着，就看见雪精灵军队之中冒出一个黑影，而且身上的气势十分浓烈——等等，刚才没看见这号人啊！
当泰帕尔发现黑影的时候，普利斯也注意到了——因为黑影就在他身边。
那是一个披着羽毛斗篷的人影，漆黑的羽翼将他装扮成一个乌鸦般的生物，只用了三分之一秒，就突入到普利斯身旁。
没有人反应过来，泰帕尔倒是能反应过来了，但他在犹豫。
【普利斯可以搞定吧，毕竟他是……】
普利斯顺手挥剑，往乌鸦人斩去，然而乌鸦人右手出现一把小刀，如幽影一般贴近普利斯，率先一步将刀刃捅进普利斯的身体。他左手还拿着一张卡片，上面漆黑的术式纹路正在流动。
【……命运之子？】
乌鸦斗篷里透出一句轻笑声：
“沉默是金，风蚀命运。”
下一瞬，乌鸦人消失在原地之中，普利斯的希路达之剑挥空。听过木曜讲课的先锋盾惊呼一声，“魔法卡牌？还是空间移动类的魔法卡牌！”
看见普利斯忽然呆住不动，红执事连忙上前两步杀退袭击的兽人，转头看着普利斯：“少爷，你怎么——”
啪啦。希路达之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战场上非常清脆。普利斯一直奋战浴血的躯体，缓缓往后倒下。
在普利斯身后的坂田金时连忙扶住他，大惊道：“怎么了？”
“是中毒了？”敌法师看着普利斯的伤口，心想这种伤势根本没到让一个60级武者倒下的地步，连忙拿出‘史珍香’灌进他的嘴巴。
“那是什么！？”红执事在前面抵挡兽人进攻，问道。
“这是解毒和治疗用的药剂！”玩家们连忙解释道，免得被这名身手不凡的仆人误会，他们可是很厌恶误会来误会去的八点档剧情。
红执事虽然不知道玩家是什么人，但他也看见他们是跟少爷一起浴血奋战，这下也只能相信他们能救少爷了。
“麻烦了……”泰帕尔喃喃道，唯有他知道，普利斯根本不是因为身体的伤势倒下，‘史珍香’有一点用，但不大。
那把刀，的确淬毒了，但所用的毒素却是极其罕有的灵魂毒素，直接腐蚀受袭者的灵魂。用包含死亡、灵魂、生命的‘史珍香’的确能稍微延缓灵魂腐蚀的速度，但完全不彻底。
而且灵魂上的伤势是最难治愈，哪怕泰帕尔现在撒泡尿灌他喝下，也未必能中和掉灵魂毒素。
灵魂一旦消亡，甚至连去永劫之墟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落黄泉，重归奈瑟，没有任何复活的可能。
【命运之子被人暗算了，而是还是有预谋地暗算……】
那个乌鸦人是超凡级别的刺客，隐匿能力之强，几乎无人可以发觉，就来泰帕尔也是在他发动的时候才马上注意到他。
命运之子并不难发现，也许之前已经有人发现普利斯的奇妙天资，不然他的剑术可不像是康纳尔这个小地方能练出来的……
然而，就连大光球和泰帕尔也是在普利斯出发之后才知道他冲击雪精灵营地。而自从玩家接受‘逆行者’任务，大光球就一直在检测雪精灵营地，如果乌鸦刺客在这段时间潜入，泰帕尔和大光球应该会发现。
唯一的可能，就是乌鸦刺客是提前隐藏在雪精灵营地里的。有人预知到这里会有一个命运之子突破超凡？
泰帕尔忽然想起云望舒，那个仿佛能看见未来的古神。如果这个世界有人能看见未来，那么会只有一个吗？
凭什么认为未来是一张没人动过的白纸，等待自己在上面画画？
他想起云望舒的话语：“赶紧跑吧，不然就被历史的巨轮追上了……”
而泰帕尔的视线又落下去，如果普利斯现在死了，那么玩家们得在这里接受团灭的结果，这跟让玩家‘蹭’普利斯的命运试炼的目标不符……
这种被人强行打断任务进城，甚至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更何况，看着普利斯，泰帕尔感觉心里也被触动了。耳聋剑士，为剑而生，正应走出偏僻小国，在大陆上叱咤风云，怎可死在偷袭之手，不明不白消失在历史风尘里？
泰帕尔对肩膀上的克林克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把其他玩家的尸体扔回地下室了。”
克林克兹点点头，消失了，然而下一秒大光球就出现了。
“你想干什么？”大光球说道。
“老板，你之前没发现那个乌鸦刺客吗？”泰帕尔问道。
“没有，”大光球回答地很平静，“本系统只能听到方圆十公里之内的声音，而刺客在潜伏的时候，停止了生灵最明显的声音特征——心跳声，本系统在粗略侦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
“以后本系统会增加对声音收集系统的分析资源，将血液流动的声音也囊获在侦查范围内。”
泰帕尔点点头，忽然问道：“其实，克罗莉斯跟老板你认识？”
“嗯？”头一次，大光球发出极具人味的语气助词。
“我冷静下来就发现一个问题——她怎么破解我的神力结界？死灵之神虽然只是一个微弱神灵，但神力也不是一个凡人可以破解的，”泰帕尔淡淡说道：“那时候我被她透露出来的信息震住了，一时间没想明白。还有她的态度、神色以及对‘系统’的执着……”
“她是本系统曾经播种的种子，现在已经成为一棵茁壮的树苗。”大光球回答道：“但对本系统而言，泰帕尔你是一个惊喜，所以你代替她，成为了木材。”
【我是适逢其会、排名第一的人选吗……】泰帕尔看着灵魂快要消亡的普利斯，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老板，现在我要下去了。”
“你要亲自下场？”大光球说道：“是使用泰帕尔的身份，还是无界的身份？用武力和神力帮助玩家，并不符合本系统的利益……”
“不，”泰帕尔摇摇头，“为了挽救任务，我要成为命运之子！”
作者留言：
ps：这一天，还留在提拉米苏城采购物品的碧落黄泉，不得不为了准备高考而努力——他是高三学生。
父亲已经请家教给他定制一份复习专用题，这份用万恶的资本主义金银催化而成的绝世秘籍，碧落黄泉也不得不想办法练成——不然就会被断网了。
但做着做着题碧落黄泉就觉得厌烦，眼看快早上了就进入奈瑟。然而时间太早，商人还没开始买卖，碧落黄泉只好待在旅馆发呆。
然后他就开始思索刚才的数学题，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他没注意到，视野里出现一个很淡很淡的进度条。
“嗯，应该要画一条辅助线。”
“嗯，这里跟那里角度一样。”
“没错，这样就算出来了！”
【叮咚，恭喜你激活技能‘几何学】
碧落黄泉（黑人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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