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来到莫斯科已有两周的伍翔宇,自然也不会闲着,按照出发前与程刚沟通好的计划,他首先设法把随身携带的微缩胶卷交给了苏联方面的同志。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苏联这边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夏国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有所了解,试问又怎么可能随意相信那么一个落后的国度,会出现什么值得关注的成果呢?
甚至一些人的第一反应,还是暗自嘲笑夏国同志少见多怪,莫不是偶然发现了什么没见过的玩意,就煞有其事地跑来献宝了,实际很可能就是西方早已公开的结果。
但伍翔宇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后世的他本就是国际上举世公认的杰出外交家,即便是现在这位的手腕也是一点都不简单,很快他就让苏联同志答应了先安排人员进行初步测试。
结果这一通实验下来,就真香了。
虽然程刚交给伍翔宇的只是最早被发现的氨苯磺胺,内服毒性较大,在后世仅作为外用药,相比于程刚在槿甘山就开始使用的磺胺噻唑等药物,存在不少的缺点。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划时代的成果,毕竟九年之后,德国人杜马克可是直接凭借着发现“百浪多息”的治疗效果,而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奖。
苏联的科学家自然不会没得这个见识,在初步实验证明夏国同志送来的所谓氨苯磺胺,确实具备相当的抗菌性后,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们毕竟是紧跟时代最前沿的科研工作者,当今世界的最新成果基本都能做到烂熟于心,所以就更加确定,这的确是从未被公开的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苏联人又花费了不少精力对英法德各国的科研情报进行了检索,甚至还专门去看了遍美国人的主流期刊(虽然这在他们看来有点浪费时间),最后终于得出了确定的结论。
随后,当论文以及结论被上报上去时,在很短的时间内,所有知情人都被控制了起来,就连当时正在共产国际与其他同志争辩的伍翔宇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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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斯大林同志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就在斯大林听取汇报后的第二天,已经被监控数日的伍翔宇终于进入了克林姆林宫。
“伍,你这次送来的东西很好,我很满意。”当伍翔宇再一次见到斯大林的时候,这位苏联的最高领导人依旧在抽着他最爱的烟斗,看到伍翔宇过来,难得地笑了一下。
此时伍翔宇略微有些紧张,虽然他从程刚那里已经知道,未来他将带领土共建立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新夏国,但就现在而言,还是不得不承认,此时苏联gc党与土共的地位毕竟是不同的。
不过伍翔宇到底是伍翔宇,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他就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随后镇定地说道:“能够为到伟大的苏维埃提供帮助,这是我们的荣幸。”
“哦?”斯大林用包含深意和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人,“那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我们’到底是指的谁?夏国gc党,又或者是程刚背后的势力。”
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斯大林并不打算跟伍翔宇纠缠什么,他只想开门见山地得到最后的答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三十二岁的年轻人了,对于伍翔宇,他还是颇为欣赏的,年轻帅气、富有朝气,而且最关键的,能够团结到不少同志,还敢于亲身投入到实战当中,而不是那种只会做理论研究的呆子。
但不管斯大林之前如何看好伍翔宇,也不管这次送来的磺胺对苏联到底有多么重要,这都阻止不了他对后者的怀疑,种种迹象表明,夏国gc党已经开始出现脱离苏联掌控的迹象,其中最重要的人物,就是那个程刚。
“斯大林同志,我所代表的当然是夏国gc党,这是毋庸置疑的。”伍翔宇还算平静地回道,当然他也没有说错,来自未来的程刚不也是夏国gc党的力量么。
随后伍翔宇继续解释,“对于程刚,我也只是与他有过少量的接触,他的来历确实非常神秘。
但就目前来看,双方的目的似乎并不冲突,都是希望能够尽快推动夏国的红色革命。
因此,虽然我还不清楚程刚背后的具体情况,但他所做的一切,确实与夏国gc党的利益趋于一致,同时应该也会符合苏联的利益,这才是我会选择与他合作的原因。”
在伍翔宇看来,程刚坚持最好不要让苏联知道自己的底细,这样的做法似乎并不是很理智,因为没有开诚布公的沟通,恐怕很难获得苏联同志的信任。
而现在的土共,先别说大部分人员都与苏联有着莫大的关系,就连几乎所有的经费也出自苏联之手,或许后者还好解决,但前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贸然与苏联脱离联系,那么后果只可能是整个土共的分裂,最后革命还没有胜利,自己大概就会就因为内斗或者被敌人分头击破而失败了。
毕竟程刚顶多只能带来物资,却没办法带来一个个鲜活的人,而在这一点上,苏联的支持是早期土共发展壮大的最重要一环。
不过,程刚对于两党地位应该平等的看法,还是得到了伍翔宇的认可,虽然现在他可以接受夏国位于苏联之下的现状,但并不代表他就希望未来一直这样。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似乎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即便是要与苏联摊牌,也不应该选择在这个土共最为虚弱的时期。
于是最后伍、程二人还是达成了一致,此次访苏,除非遇到了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不会向苏方透露程刚的具体来历。
至于使用其他的借口,这种蠢事谁都不会去做,只要说出来了,就是在赤裸裸地向对方表示,我就是在骗你,典型的把所有人当傻子。
即便能够隐瞒一时,当最后被证明错误的时候,导致的后果也是无法预料的,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而且谁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引爆。
如果等夏国强大之后也许还好,到时即便夏苏关系出现裂痕,也有挽回的余地,还造不成多大影响,但若是在此之前,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因此,既要获得苏联在一定程度上的认可,又要隐瞒住最重要的信息,程刚丢给伍翔宇的任务实在复杂得要命,这一路上后者都在苦思冥想,即便现在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上了。
显而易见,伍翔宇趋于模糊的回答并不能让斯大林满意,只见铁人同志摇了摇头说道:“但我看到的,是一个超出苏联掌控范围的势力在对你们施加影响,那个所谓的程刚太过神秘,这很危险。
伍,你要知道,夏国gc党也是gc国际的一部分,你们应当首先对gc国际负责。”
当然了,对gc国际负责,自然就是对苏联负责,斯大林毫不掩饰苏联对其他兄弟党的掌控欲望,而无论是说这话的人还是听者,包括在旁边的翻译,都没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这是当然的,斯大林同志,我们一直都非常注意听取gc国际的指示,同时也从来没有对苏联同志隐瞒过任何消息。”伍翔宇陈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对于程刚此人,我所了解的到的内容并不多,党内对他产生的怀疑也并不在少数,但他提供的援助对于夏国的革命事业,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因此哪怕是再多的怀疑,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拒绝与他的合作。”
“或许吧。”斯大林似乎并不相信伍翔宇真的不了解程刚的来历,但他很理解伍翔宇所说的‘无法拒绝’是什么意思,
“如果在我们推翻沙俄政府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势力提供那么多的援助,那么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列宁同志和我都会选择与他合作。
但是,伍,你要知道,我们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世界永远都是死敌,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只有gc党与gc党,才能成为亲密无间的盟友。”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无比认可您说的这句话,我相信无论是什么时候,苏联gc党和夏国gc党,都会保持最为紧密的关系。”
伍翔宇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承诺,随后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事实上,我们已经准备在夏国红军建立的最大一块根据地上,搭建一部国际电台,用以随时与莫斯科保持联系。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希望能够得到来自苏联的更多人力援助,此外,由我们在根据地培养的一批工农学员,也非常渴望获得来到苏联进修的机会。
此外,如果苏联同志满意的话,类似于这次的礼物,后面还会继续送来,而且只会更多更好。”
“哦?那我想,我应该会很期待看到这样的结果,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沉思片刻后,紧盯着伍翔宇的眼睛,斯大林笑着回复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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