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十数万大军的统帅,加之手中还握有大明皇家商行这个每年能为老朱家提供数百万私房钱的财神爷,可以说如今的杨峰几乎同等于大明的半壁江山。
杨峰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朱由校曾经特别给他下了一道旨意,杨峰就算是入宫的时候身上也是可以佩戴武器的。
换句话说,杨峰是可以持剑入宫的,这样的恩宠可是大明从来未有过的,以至于有人曾经酸溜溜的说,就算是哪天朱由校突然下旨把皇位传给杨峰他们都不会感到奇怪。
当然了,这句话肯定是捧杀之语,但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朱由校对杨峰的重视。
现在关荆芥自己停下脚步不说,居然还要让杨峰自己一个人进去,作为负责保护杨峰的家丁们自然炸了锅。
要知道杨峰不仅是他们衣食父母,更是他们的恩人,如果不是杨峰,他们现在都还是江东门千户所一名卑微的军户,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更别说娶媳妇了。
而自打跟了杨峰后,他们的日子和以前简直有了天壤之别,衣食住行就不说了,那些没结婚的家丁简直成了当地媒人的香窝窝,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媒人来串门。
这一切都是杨峰给的,如果杨峰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别说整个江宁军的将士们饶不了他,家里的父母首先就得把他们打死,身为一名家丁不能保护好自己的主将,那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家丁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以至于明晃晃的刺刀很快就顶到了关荆芥的胸口。
身为一名文官的关荆芥哪经历过这种场景,感受着胸前从刺刀口传来的轻微的刺痛感,他差点吓尿了裤子,情急之下的他普通一声朝着杨峰跪了下来:“侯爷……您千万别误会,下官真的没有害您的意思啊,里头是真的有位大人想见您,只是不便露面,所以才请您单独入内,您千万别误会啊!”
“不方便见我,所以想让我单独入内。”
杨峰冷冷一下:“本侯还真想不出,遍数满朝文武,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让本侯不顾安危独自进入一个小院。你也不用说了,告诉里面的那个人,真想见本侯的话就按照规矩递上帖子,否则本侯懒得理他。
还有你,本侯警告你。这种事若是再有下次,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眼看着杨峰就要离开,原本躲在里面玩神秘的客人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人影快步走了出来大声道:“侯爷,请留步!”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杨峰有些不情愿的停止了脚步缓缓转过了头,看到来人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居然是你?”
来人的脸色也有些古怪,既有尴尬也有些害怕,更多的则是恼羞成怒,最后诸多的不甘和羞怒全都变成了一句话:“侯爷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妨吝啬与本官一见。”
杨峰则是笑了,这个人还真是老熟人呢,此人不是那位水太凉的钱谦益又是哪位?
看到是钱谦益后,杨峰有些乐了:“前来是钱大人啊,若是本侯没记错,钱大人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怎么又官复原职……不对,钱大人居然还高升了,恭喜恭喜啊!”
原来的钱谦益在没罢官之前只是一名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可今天的钱谦益不仅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官袍,补子上绣着一只锦鸡,这可是二品官员的象征,这才是令杨峰感到惊讶的原因。
而看到杨峰惊讶的表情,钱谦益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镇的绿豆粥一般的舒爽,只见他强忍着心中的得意朝杨峰拱了拱手:“多谢侯爷夸奖,本官蒙陛下厚爱,升任了礼部尚书一职,今后还望侯爷多多指教。”
说起来,钱谦益确实有得意的理由,一个被贬的官员不但官复原职,甚至还能高升一步,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尤其是对他这种官迷来说更是如此。
杨峰冷笑了一声:“这可正巧了,既然钱大人身为礼部尚书,自然熟知礼仪。钱大人身为二品大员,看到了身为当朝一品的侯爵,却自称本官,不知这是否合乎礼法啊?”
“这……”
钱谦益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暗道一声糟糕,刚才光顾着显摆了,却忘了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大人有大量,自己居然摆谱到他头上来了,依照这位的脾气若是不反讥一下那才是见鬼了。
一想到待会还有事求到对方头上,钱谦益再也不敢端着新晋礼部尚书的架子了,赶紧依照官场礼节躬身拱手道:“此是确实是下官之错,还望侯爷见谅?”
“见谅就不必了。”杨峰摆了摆手:“不知钱大人神神秘秘的要见本侯,到底有何要事啊?”
“这个……”钱谦益为难了一下,随后才苦笑道:“此事不便对众人言,侯爷可否移步入内说话。”
“不了!”杨峰摇摇头,面上露出戏谑之色:“钱大人的规矩太多,再说本侯也是个怕死之人,若是孤身一人入内,里头突然涌出五百刀斧手,本侯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得被砍成肉泥了。”
“侯爷说笑了,您乃是大明栋梁,卑职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您动手啊!”
钱谦益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心里却说着mmp,你妹的,你身边有这么多家丁护着,老子疯了才会对你下手呢。
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钱谦益,杨峰突然笑了:“好了,钱大人。既然你费劲周折的想要见本侯,那本侯就给你一个机会,咱们进屋再说吧、”
说完,杨峰大步朝院子走去,宋烨和十多名家丁也跟了过去,其余的家丁则是四散开来,很快这座院子就处于上百名家丁的严密保护当中。
“多谢侯爷!”钱谦益大喜,赶紧跟了进去,只是此时的他却没意识到,尽管杨峰确实如他所预想的进入了内院,但今天的主动权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换了位置。
这是一件幽静的内院,里面布置也颇为别致,无论是屏风、桌子还是椅子以及架子上的瓷器和墙壁上的古画都摆放得错落有致,颇有江南那种小巧精致的味道。
“好了,现在有什么事钱大人尽管直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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