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到底是师叔,哪怕什么内情都不知晓,但却已经提前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退赛,这破大比咱们不参加了。现在就走,回云仙宗!”
乔楚当下便做出了决定,两天后另换场地重新继续的玄仙榜大比已经没有任何参加的必要,而且两天后再想走恐怖很难。
“没用的。”
张依依却是坐在原地并没起身:“师叔都说了拂远仙王宁可错杀所有,也不会放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人,那么您觉得我们这些人就算走了,便真的没事了?”
参赛时的登记手续可不仅仅只是一道手续,每个玄仙手中的参赛牌若是没动半点手脚的话,拂远仙王又怎么可能这般放心地表示两天之后继续大比,压根不担心这两天功夫会产生多少变数,会有多少人直接走人退赛?
“那就弄清楚拂远到底想怎么下黑手,让他直接鸡飞蛋打一个都搞不成便是!”
乔楚眸中闪过一抹狠色,却是果断无比:“你留在这里带着你小师弟好好休息,师叔出去一趟,最迟明日一准回来。”
“师叔是准备去找子明金仙?”
张依依叫住自家师叔,也没隐瞒心中猜测:“上回刚一进这处仙城,师叔第一时间便去找的朋友也是子明金仙?那些提前打探得来的内幕消息也是子明金仙透露给您的?”
“咦,你这脑子倒是转得快。说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找的人是他?”
乔楚还真是没想到自家小师侄竟这般敏锐,而且一猜便准,一时间也不忙着出去找人,反倒兴致勃勃地反问了起来。
“一是直觉,二是因为以现在的情况,只有子明金仙最清楚拂远真仙想如今处理我们这些从仙宫遗址中逃出来的玄仙。”
张依依简单解释了一下,同时又道:“不过我觉得师叔这一回去找他,恐怖只会白跑一趟。子明金仙一开始会与您透露仙宫遗址危险程度,暗示您所带的后辈能不参加这一界玄仙大比便最好不要参加,那是因为这个消息并非绝秘,事实上太安仙州一些顶级势力都已经提前收到了一点儿风声。恐怕这也是拂远仙王有意让子明金仙透露出去的,为的是不想将整个太安仙州那些顶级势力得罪得太狠。所以……”
说一驼,她顿了顿,这才继续:“所以一个不算绝秘的秘密提前暗示一下您,您还得记他一回人性,他告诉你自然无妨。但现在您再去找他所要打探之事,性质却是完全不同,因为一旦出了任何意外,拂远仙王都会将账算到子明金仙头上。一个对谁都不能透露的秘密,一旦透露便将损害到子明金仙切身的利益,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像之前一般告知分毫。”
“分析得不错,不过这天底下就没有你师叔撬不开的嘴!”
乔楚呵呵一笑,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得意:“傻孩子,人与人之间哪来那么多誓死也要捍卫的秘密,无非是你给出的诱惑还不够大罢了。不然你也不想想,你师叔我一个真仙境,人家一界金仙犯得着自降身份拿我当朋友?”
“什么叫自降身份,师叔跟他做朋友,那是他的福气!”
张依依听到最后一句可不愿意了,难道子鸣金仙还觉得跟自家师叔当朋友是吃亏了不成?
对于自家人,内一峰的向来都是无脑护短,张依依这个当晚辈的也不例外。
在她看来,只有自家师叔挑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旁人对师叔挑三拣四。
金仙算得了什么,他们家又不是没有金仙,谁还瞧不上谁?
“别气别气,师叔当然有资格跟任何交朋友,师叔也不是说子明金仙小瞧了我,纯粹就是打个比方罢了,毕竟这世间常态,大多如此。”
乔楚十分享用小师侄对他的无条件维护,自家孩子果然没有白疼,关键是他们内一峰这种一脉相随的自信更是特别可贵:“放心,师叔自有师叔的办法,你在这里帮师叔看好小失足,最迟明日,师叔肯定能带好消息来!”
这一回,乔楚没有再做逗留,挥了挥手,自信满满地出门了。
他跟子明金仙之间还真谈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正因为不是纯粹的朋友,所以反倒才更好操作。
张依依见状自然没有再拦,说实话,师叔的手段她是没有亲身见识过,但光是从毛球与李二狗身上便侧面体会过。
或许她真不应该担心乔师叔会不会因为为她跑这一趟而受什么牵连,应该担心的可能是子明金仙自个才对。
等等……什么味道?
张依依猛地侧目,看向正躺在床上一个人吃着小手自娱自乐的小拾遗,这家伙完全没有干了坏事的自觉,顶多也就是突然间被自己拉的臭臭影响到吃手的好心情,瞬间开始变了脸色,同样扭过头看向她的方向哼哼起来。
见状,张依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侍候猫主子的铲屎官,这种心情相当之微妙,又相当之无奈。
远远一个清洁术打过去后,明明什么都已干干净净,可她总是觉得那股子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心头。
是以,一连六七个清洁术后,张依依这才住了手,习惯成自然地走了过去,抱起了小拾遗,又开始喂食。
拉了吃,吃了拉,小拾遗不睡觉的时候大多都是这样的规律,而她总觉得身为人族,貌似最无助的婴儿时期是不是太长了些?
跟地些妖兽灵兽的幼崽一般不好吗,一生下来不说直接自主自立自强不息,但至少吃喝拉撒不需要时刻有人盯着、手把手侍候着吧!
小拾遗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师姐对他的“嫌弃”,反倒吃得更加欢快起来。
真正的懵懂无知,大抵便是如此。
没等到次日,当天晚上,乔楚便回来了。
见到张依依的第一句便是:“这天底下的确没有我乔楚撬不开的嘴!”
张依依识相地朝着自家师叔抱拳致敬,佩服之情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师叔您是怎么做到的?”
她不急着问乔楚打听到了什么具体内容,反倒更加好奇师叔是如何做到让子明金仙乖乖开口。
甭管怎样,想来师叔这回为了她付出的代价一准不小,她又怎么可能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乔楚哪里不明白张依依的心思,摆了摆手道:“你别想那么多,师叔我又不傻,还能做赔不起的买卖?”
言下之意,那点儿代价绝对是他所能够承受得起的正常范围,也是他身为长辈当做之事,无需依依太过在意。
太过在意便显得过于生疏,而他们师侄间,最不需要的便是算得太过分明的这种生疏。
都是聪明人,张依依自然也明白乔师叔的意思,如此一来果然笑着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再继续追问。
“指远那老东西可真是阴毒又不要脸,这回他是打算让子明金仙背锅呢。”
很快,乔楚兴致勃勃地同小师叔说道:“拂远有一对自己炼制而成的至宝,是一对福画。一幅名为山海图,一幅名为万恶图。不过外人都只知山海图,从未听说过万恶图,而后天你们重新继续的大比,地点将会被选在山海图内的世界。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师叔的意思是,到时我们名义上要进的是山海图里的世界,但实际上,拂远却是让我们所有玄仙大比者入万恶图中?”
张依依立马便反应过来了拂远仙王打算玩的把戏:“可问题是,他就这么确信,到时真没有人能发现山海图有异吗?”
“其一,山海图与万恶图本就同根同源,单从表面看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更别说这东西是人家仙王私宝,听说过与亲眼见过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其二,他敢这般吩咐,子鸣金仙自然得想方设法为拂远这一阴抬损招提前安排好掩饰与善尾之策,无心算有心,准确又较为充分之下,你们这么一群玄仙进没进错地方,没人知道。至少最后全军覆没无人而出,这样的真相也是可以造假掩盖,小矛盾冲突不可能完全杜绝,但有着拂远仙王在,就算最后有人猜到真相,又能翻起什么水花来?”
乔楚解释得挺详细:“山海图与万恶图一正一反,一个与仙界其他历练之地差别不大,而另一个吗完全是没有下线的万恶之地,据说自打炼制出来后,那张图画世界从来只有进没有出,被扔进万恶图的修士要么早早死了,要么一直被困于画中甚至已经成为了万恶图的一部分,永远没有脱身的可能。”
“那估计是扔进去的修士境界太低,实力太弱?”
张依依完全没有被拂远真仙的万恶图吓唬到,反倒笑着提议:“不然拂远仙王看谁不顺眼就把谁摇进万恶图,这仙界第一人早就成他了,根本没其他仙帝、仙王的事。”
“哈哈,说得好,别说摇仙帝、仙王了,恐怖他连金仙都不敢往里扔,也就是仗势欺人欺负一下你们这些玄仙罢了。”
乔楚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所以依依后天尽管放心去继续参加玄仙榜大比,师叔这一回非得让拂远那个老东西脱掉一身皮不可!”
不仅脱掉一身皮,而且他还给拂远这一身皮外加他千辛万苦炼的这一对宝画找了个最好的买家,卖了一个好价钱。
赔本买卖什么的,他乔楚从来不干,就子明金仙从他这里淘去的那么一点儿好处,他当然得从罪魁祸首身上千倍万倍地挣回来。
“师叔,您这是已经有了解决之道了?这也太快了吧,后天就是大比,您到底都准备了些什么应对之策,都来得及吗?”
张依依惊喜万分,没想到自家师叔出门一趟短短几个时辰,这效率却是难以想象的高。
不仅直接从子鸣金仙那里弄清了想要知道的一切,而且转手便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得,真不惭是她家师叔,你师叔永远是你师叔!
“别打听了,具体的先不跟你讲,免得你提前知道了影响你到时候的正常发挥,总之有师叔在,拂远仙王想我们内一峰的人,那是门都没有!”
乔楚拍了拍自家小师侄的肩膀,直白地卖起了关子。
张依依见状,自然也没再追着问,反正有师叔在,她也的确不必操那么多心。
具体会如何,时间到了,可不就一清二楚了。
转眼间,便到了玄仙榜大比继续的当天。
张依依来得不早不晚,二千五百名玄仙被单独安排到了大比广场一处空地,与依然在进行的天仙榜,以及还未进行的真仙榜大比场地远远隔了开来。
甚至因为闲人免入,其他的围观者都被远远隔离了开来,自然乔师叔与小拾遗也没在这里。
张依依抬眼快速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二千五百人还真是一个不少,反正她是完全看不出身边任何人带有对继续大比的抵触,甚至于绝大多数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迫不及待。
子明金仙现身,很快当众宣布了一会儿将要继续的大比规则。
与之前差不多,只不过大比地点改为了山海图内,而他们需要争夺的则是山海图中世界的一样炼器宝石——混元金刚石。
“等等!”
规矩刚刚宣布完毕,子明金仙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取出山海图给所有人增长见识,却是有人突然出声打断。
“金仙大人,晚辈不想继续参加了,晚辈要退赛!”
子明金仙现身,很快当众宣布了一会儿将要继续的大比规则。与之前差不多,只不过大比地点改为了山海图内,而他们需要争夺的则是山海图中世界的一样炼器宝石——混元金刚石。
“等等!”
规矩刚刚宣布完毕,子明金仙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取出山海图给所有人增长见识,却是有人突然出声打断。
“金仙大人,晚辈不想继续参加了,晚辈要退赛!”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七少。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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