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需要大量黄麻是真的?”周邦建脸上严肃起来。
“必须要啊!”
“去通知他们,把县里能动用的所有有轮子的家伙,全部调到仓库,黄麻全部给他们运过去……”周邦建严肃地对门开喊道。
很快,门外等着的人,就跑了出去。
县政府招待所外面,几个人正在焦急地等着。
看着有人出来,为首的轻工局长刘良才就急切问道:“怎么样?”
“刘主任,是真的。周县长让咱们把能调动的所有有轮子的工具全部出动。”
“所有有轮子的?”刘良才愣了。
这就是要一次尽最大的努力把尽可能多的黄麻运过去?
“主任,书记还在等着呢。”手下提醒着。
刘良才跟手下几人急忙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几步,跨上去,向着仓库而去。
陇县黄麻仓库门口。
一帮县政府的领导,都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
“来了!”
看到远处有人骑着自行车冲过来,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是真的。高快装!”
刘良才老远就对着仓木大门口吼道。
“装!”五十左右的书记苏玉平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一直都在等着的人们,开始快速从仓库里扛着一捆捆黄麻向着停在外面的解放汽车车厢里装。
为了加快速度,不仅整个县政府大量干部都到了这边,就连运输队的汽车也到了这边。
“苏书记,咱们这才23辆车,装不了多少啊。”刘良才看着这里的汽车,仓库里黄麻数量不少呢。
对方没说收购多少,很可能这一批收了后,就不会再收了。
至于说对方不收?
都运到了,不收肯定不行的。
“立即跟所有的公社联系,让他们把拖拉机开过来,另外,那些公社不是有很多架子车吗?在拖拉机后面挂两辆架子车……”
苏玉平这书记脑袋一拍,就有了主意。
“书记,你这招高啊!拖拉机虽然速度慢,可是也能拉,即使明天中午到不了,明天晚上之前肯定能到的……”刘良才愣了一下,随后拍起书记的马屁了。
亲自去挨个给所有公社打电话,让他们把拖拉机开过来。
就这么一次机会。
招待所里。
喝醉的吕红涛已经被周邦建把所有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你们真想要这厂?”
“必须的啊。连缝纫机带设备……”吕红涛坐都已经坐不稳了。
大着舌头回答。
“一千多台缝纫机全部要?包括工人?”周邦建看着吕红涛,眼珠子转动了起来。
“肯定全部要。不过,退休的没法要,快退休的也不行……”
“皮革厂要不?”
“这个也可以要……”
“咱们好歹也是同学了那么多年,这样吧,我把整个制衣厂都卖给你们,你不是说连人带缝纫机,300块一套么?咱们也不多要,30万,缝纫机卖给你们,人租借给你们,工资你们负责,那些工人咱们培训不容易,可是帮着你们蓬县创造经济效益,这个得补偿咱们县,对吧?”
说到最后,还问趴在桌上直往凳子下滑的吕红涛。
看到这情况,周邦建直接坐到了他旁边,扶着他。
“对!对……”
吕红涛早醉得不行了,甚至都没听明白对方说的啥。
“一个工人一年补偿我们60块钱,不过分吧?”周邦建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吕红涛觉得有点不对头。
自己来干啥的来着?
这酒上头太快了,让他都已经忘记了来的目的。
“就这样说定了。我让人写合同,咱们把合同先签了……”周邦建直接拍了拍吕红涛的肩膀,随后对外面喊道,“给我拿个本子跟笔进来,印泥准备好……”
在他松开手后,吕红涛居然直接滑到了地上。
周邦建让送本子跟笔进来的秘书把他扶着,飞快的写合同。
写完后,还认真读了一遍,自己觉得满意了,才又重新抄了两份。
再把吕红涛叫醒,让他在合同后面签字,甚至还拿着吕红涛的手,在红色印泥中按了一下,按到合同后面吕红涛签的名字上。
甚至,还从吕红涛包里摸出了私章,盖在上面。
完成这一切后,周邦建也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盖了私章。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肯定是要盖县政府公章的。
“县长,咱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秘书有些担心,“吕县长要是醒了,肯定不会认账……”
“有签字,有手印,还有私章,他能如何?”周邦建一脸笑容,“一会儿你把他送到房间,我连夜去市里,这合同,肯定得交一份到市里,不然这狗曰的到时候真的会赖账……”
秘书还能说啥?
有些同情地看着吕红涛。
这县长跟县长,没法比啊。
这一不留神,就被他们县长算计了。
难道吕红涛不知道,连市长都不敢跟他们县长喝酒?
一喝酒,那不放点血,是不行的。
在吕红涛秘书兼司机的帮助下,秘书把吕红涛扶进了招待所的房间,连盖着私章跟按了拇指印的合同,也给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着如同大字一般摆在床上,鼾声如雷的吕红涛,秘书看了好一阵。
最终,叹了口气。
转身出去了。
县长干的,他同情也没法。
秘书走了好一阵,原本鼾声如雷的吕红涛瞬间坐了起来。
“这狗曰的,这酒度数越来越高了啊!”吕红涛骂了一句,随后拿起周邦建秘书留下的合同,认真看了起来,越看,越高兴。
制衣厂的1200台缝纫机,30万卖给了蓬县;连皮革厂跟制衣厂的工人,一共1800人,也都租给了蓬县,工资由蓬县负责,每个人每年还得支付给陇县60块钱……
这一年得多支付10零8000呢。
“真阴险啊,居然还把黄麻合同也写上了……”
“咦,还有运输业务也在合同中啊……”
“估计他龟儿子想不到,刘春来手里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两三百,不错,不错,这下咱们发了!”吕红涛越想越兴奋,“到时候估计他哭都哭不出来,反悔?他这应该往市里去了吧?”
吕红涛看着合同乐了一阵。
最后酒劲涌上来,一阵反胃,却吐不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合同装在自己的公文包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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