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对秦灭亲赔笑道:“秦师兄,提升到多少级,才能有两个仆人?”
秦灭亲道:“至少等筑基以后。要不然连筑基都过不了的废物还带个仆从,一块造粪么?”
李乘风苦笑道:“那筑基要修行多久?”
秦灭亲看了李乘风一眼:“快则一年,慢则……一生!”
李乘风倒吸了一口凉气,秦灭亲继续往前走,道:“最后这一宠,指的是你自己可以收养的宠物,这宠物不限种类,不限大小,只要你能驾驭得住,不会妨碍他人,便无人来管你。”
李乘风道:“我记住了,师兄还有什么法律堂规是我应该知道的么?”
秦灭亲继续向前,淡淡道:“每个修行门派的法律堂规都很繁多,到时候会发一本戒律集文给你,你自己好生记下,以免到时候,我认得你,我手中的剑可不认得你!”
李乘风一凛,道:“是,我记得了。”
秦灭亲继续向前走着,带着李乘风来到一处飞岩孤崖处,李乘风眼见这孤崖两侧有姿态奇峻的古松,悬崖的尽头是伸出去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岩石一侧,两棵古松之间有一个圆形法阵,法阵之中深深的凿刻着一把剑尖朝上的利剑。
秦灭亲走到法阵之中,看了李乘风一眼,道:“上来。”
李乘风看了苏月涵一眼,带着她走了上去,他一站上岩石,便感受到四面来风,落脚处似乎变成了一个风眼,这股风围绕着他,但却一丁点风都没有吹到他身上来,待苏月涵也站上来后,李乘风便觉得这股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下挤压得他无法呼吸。
紧接着这法阵当中刻印的利剑忽然间从巨石中飞了起来,凌空一剑朝着李乘风当前劈去。
李乘风骇得浑身一抖:这藏剑阁不安好心,我命休矣!
可这一剑从他身前劈过,这一剑仿佛劈开了一个口袋一样,李乘风眼前空气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里面黑漆漆的涌动着一股气流,这股气流忽然涌出,压得李乘风无法睁眼,无法呼吸。
李乘风一闭眼,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周围景色已变,之前的飞岩孤崖和奇松怪石已经变成了诗情画意的农田山舍。
李乘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五层的阁楼顶层,阁楼飞檐斗拱,青石碧瓦,四周雕栏画柱,一眼望去,下面却是一片修葺整齐的梯田,在每一级的梯田上一户户飞檐斗拱的阁楼鳞次栉比,整齐排列,越是往上的,阁楼越是大气威严,越是往下,阁楼越矮,看起来越是简朴,到视线所能及的最底部,便已经是一层的民宅,看起来与成安城的普通民宅没有任何的区别。
李乘风站在这传送阵,已被惊出一背的冷汗,心中暗生敬畏之心,但脸上却是没事人似的,他好奇道:“藏剑阁的师兄们便住在这里么?”
秦灭亲瞥了李乘风一眼,目光中颇有些讶异,他这么多年来,带过的一个个师弟走上这传送阵,第一次没有不吓得两腿发软甚至痛哭流涕的。
秦灭亲并不说话,自顾自的走了下去,李乘风好奇的跟在后面,不住的四处打量。
秦灭亲走下阁楼,第四层便站了两名镶三道橙边的藏剑阁弟子,他们见到青天后,恭敬一礼,其中一人上前,道:“秦师兄……”他看了一眼跟下来的李乘风,先是一愣,随即又看到俏丽的苏月涵,顿时一呆,眼睛都有些发直。
秦灭亲干咳了一声,这人才反应过来,道:“秦师兄,这两位是?”
秦灭亲冷冷的说道:“苏由,这是你们新来的师弟和他的随从伴当,你带他去住处安顿。”
“今年有新人?不是说今年……”苏由奇道。
秦灭亲呵斥道:“让你安排你便安排,问那么多干什么!”他重重一瞪,飞快打了个眼色,苏由一愣,随即会意,离得离秦灭亲近了一点。
苏由忍不住多瞅了苏月涵一眼,低声道:“秦师兄,这……还能带女眷做随从伴当的啊?”
秦灭亲斜眼瞧着他,道:“怎么,灵山派戒律集文是你背的熟,还是我背的熟?”
苏由连忙低头:“是是是,是我冒昧了,师兄赎罪。不过……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师兄师弟们会有非议的!”
秦灭亲冷声道:“既然不违反法律堂规,那我便无权阻拦。”
苏由道:“可是……”
秦灭亲瞪了他一眼,怒道:“废话这么多!快带他去安顿!”
苏由嫉妒的看了李乘风一眼,连连答应,可刚要转身时,却见秦灭亲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他有可能是藏锦阁的奸细,你好生招待着点……不过,别让其他天阁的人拿住了把柄。”
苏由不动声色,大声道:“放心吧,秦师兄,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师弟的!”他将好好招待四个字念得尤其重,目光更是瞥了李乘风一眼。
李乘风看着秦灭亲下楼离开,他好奇问道:“苏师兄,秦师兄这是去哪里?”
苏由懒洋洋的说道:“秦师兄要负责藏剑阁的律法堂规,忙得很,你管这个作甚?管好你自己吧!”
李乘风被呛了一句,但他不以为然,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如饥似渴的记忆吸收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跟着苏由下了五层阁楼,李乘风却见苏由带着自己朝梯田另外一个方向而去,眼见他带路越来越远,李乘风不解道:“苏师兄,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苏由翻了一个白眼,道:“这里你熟还是我熟?”
李乘风赔笑道:“自然是师兄熟。”
苏由哼道:“知道就好,跟着来便是了。”
李乘风和苏月涵对视了一眼,跟在苏由后面一路而行,他们两人逐渐来到这片梯田的后山一处较为偏僻荒凉的地方,苏由一指前方一处矮屋,道:“吶,你便住这里吧。”
李乘风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
苏由鼻孔朝天,冷笑道:“说得好!这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不过,你区区一个新人,也配住人住的地方?哼,爱住不住,要是嫌这嫌那,那就早点滚蛋!”
李乘风听到苏由说的话,顿时大怒,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将自己的拳头打在这位苏师兄的脸上:“苏师兄,还请帮忙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师弟定有酬劳。”
苏由颇为心动,但想了想秦灭亲说的话,他立刻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没有其他地方了,爱住不住!”
李乘风强忍怒气,还要再说,却见苏由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李乘风惊怒交加的看着他的身影几个纵身便消失在眼前,他只得扭头看向跟前不远处的“住屋”。
这间所谓的屋子用断壁残垣来形容,那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美化。
在李乘风眼前二十三十米的位置,迎面的首先是一圈篱笆,但这篱笆如同耄耋老人嘴中稀缺不整的门牙,东缺一块,西缺一片,只有几块残木倔强孤独的支撑在土地上,稀稀落落,与杂草形影相吊,惨不忍睹。
但如果只是篱笆残破,那李乘风也便算了,毕竟篱笆修整修整便可以。
可篱笆圈起来的那一亩田地里面杂草丛生,草竟然有人腰这般高,这又如何能忍?这真的是能种灵药的土地么?看这野草疯长的势头,李乘风简直怀疑这里已经百八十年没有人来过了。
但如果仅仅只是野草茂盛,那李乘风也便忍了,毕竟他咬咬牙,与苏月涵一同除除草,那也是可以的。
可,关键是住的房子,住的房子他奶奶的居然没有坎,没有坎也便算了,居然还没有门!没有门也便算了,居然连门框也没有!没有门框也便算了,他奶奶的居然连屋顶也没有!
看着这破屋不远处一条小溪涓涓从后面而过,前面这野草杂田,李乘风泪流满面:艹啊,这真是农妇、山泉、有点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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