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震惊了!
苏含也震惊了!
最惊的人是王岸知,他没理会被安华锦挥剑头身分家的花似玉,而是冲进了偏殿,来到了楚砚的面前,看着楚砚,“七殿下,可好?”
楚砚淡漠地看着王岸知,“王大人,你说我好还是不好?”
王岸知眸光微缩,攸地笑了,“我想知道,安小郡主按理说该是七殿下的餐盘之物,为何七殿下,没吞下肚?”
楚砚面无表情,“王大人怕是弄错了,表妹不是我的餐盘之物。”
“哦?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是亲眼看着她吞下了百杀香。”王岸知还是不相信安华锦能抵抗百杀香,早先她由暗卫背着前来冷宫,神态反应可骗不过他。
他此时也不怕在楚砚面前说给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他所为。
楚砚冷笑,“王大人机关算尽,怕是算错了表妹的厉害,你所说的她吃了百杀香,是没错,但不过,吞进了嘴里,不等于吞进了肚子里。”
王岸知面色一沉。
是啊,吞进了嘴里,不等于吞进了肚子里,是他大意了,被安华锦骗过了。
王岸知顿了一会儿,笑出声,“这样也好,本来此等美人,让我送给七殿下,我还觉得有些可惜,既然七殿下没能享用,那以后……”
楚砚眼神猛地一厉,站起身,劈手给了王岸知一掌。
王岸知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后面的话,自然也就吞了回去,他扬眉看着楚砚,“七殿下好身手。”
“王家六郎,名声虽好,但名不副实,不是君子,今日,楚砚领教了。”楚砚一掌没打到王岸知,负手而立,冷漠地看着他,“王家清正的门楣,看来,从这一代起,要走歪了。”
王岸知哈哈大笑,“怎么个走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立得住。王家如何,就不劳七殿下费心了。七殿下错过了今日,不知道以后夜深人静时,没有美人红袖添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日太君子。即便安小郡主没吞全进肚子里,但也吞了一半吧?百杀香哪怕只有一半,也够她受。七殿下却生生能忍住了不对美人动手,真是常人难为。不愧是七殿下。”
楚砚冷笑一声,“王六公子办砸了陛下交代的事儿,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收场吧!”
王岸知勾唇一笑,“这个尽人事,听天命,我做了我能为陛下做的,至于结果,就算不是陛下想要的,也莫可奈何。”
楚砚不想与王岸知多说,转身走出了偏殿。
王岸知随后也走出了偏殿。
楚宸见楚砚出来,将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问,“没事儿吧?”
“没事。”
楚宸松了一口气。
苏含上前,有些担心,压低声音问,“那花似玉,真是安小郡主杀的?”
楚砚沉默。
安华锦早先就说了,只要她出去,她就先去杀了花似玉,他早已经听到了隔壁主殿的哭声,显然,她是真的说到做到,杀了花似玉。
不知道他的好父皇,一会儿来了,看见了死相凄惨的花似玉,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安排?
他倒是也挺好奇的。
没多久,皇帝的御辇到了。
皇帝由张公公扶着,下了御辇,见到冷宫外横七竖八地躺着的禁卫军的尸首,面色一变,然后,一把挥开张公公,快步地冲进了花似玉住的正殿。
正殿的地上,花似玉的人头,没人敢碰,花似玉的尸身,也没人敢碰。
皇帝冲进正殿后,一眼便看到了凄惨地死在地上的花似玉,因时间太短,她小腹还没隆起,腹中的皇嗣还没成型,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十分的突出吓人,显然,死前,没料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皇帝看的清楚,彻底受不住,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陛下!”
张公公大惊,大喊了一声,快步冲进来,跑上前,险险地,依然没接住皇帝,皇帝就在他手边,栽倒到了地上,昏迷不醒。
张公公吓的不行,张惶地大喊,“快,快来人,快请太医。”
楚砚这时跟着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的好父皇一眼,清声吩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将父皇立即送回帝寝殿,传令太医,立马去帝寝殿给父皇看诊。”
“是。”张公公似乎有了主心骨,连忙指挥着人,将皇帝抬出帝寝殿,抬上御辇。
皇帝就这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晕厥,匆匆的被人抬走了。
楚砚看了一眼地上尸身分体的花似玉,沉声吩咐,“来人,传我命令,找一副棺材,收敛花似玉。”
有人应是,立即听令。
楚砚走出正殿,站在正殿的台阶上,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淡漠模样,“来人,将这里都打扫了,尸体都抬下去,焚化,死者登记在册,封锁冷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这时候,人人都听七殿下的。
他本来近几个月来就在朝中颇有分量和声望,如今,陛下昏迷,有他这一个主事人在,自然都听他的。
王岸知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楚宸与苏含对看一眼,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留给楚砚处理,也转身走了。
不得不说,安华锦这一剂猛药下来,皇帝受的打击太大,昏迷不醒,反而,将这一片战场,交给了楚砚来处置,而楚砚,自然不会追究这里的一切事情。包括禁卫军是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包括花似玉是怎么被安华锦杀死的。
皇帝昏迷了,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安华锦,对于顾轻衍,是好事儿。
目前,没人追究了。
等皇帝再醒来,冷宫已被楚砚收拾妥当了,也封锁了,也善后了。
就算陛下再想要追究,至少与目前对比来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给了安华锦、顾轻衍时间应对。
所以,当皇后、良妃匆匆来到冷宫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冷宫除了宫墙地面还有血迹没清洗外,一切都非常的安静。
皇后下了轿辇,看着站在冷宫门口的楚砚,立即走上前,压低声音问,“砚儿,出了什么事儿?”
“母后放心,一切都好,只是冷宫里面住着的主子,突然暴毙身亡,父皇得了消息,受不住,晕厥了过去,被儿臣送回帝寝殿了,母后若是不累,去看看父皇吧。”
皇后睁大眼睛,“你说是……花似玉暴毙?”
“对。”
皇后很心惊,但看楚砚面无表情,一脸平静,不像是出了大事儿的样子,遂放下了些心,又问,“那小安儿呢?”
“出宫了。”
良妃的脚步随后而来,皇后住了口,不再多问,转身迎上良妃,说了两句话,良妃也愣了愣,看了楚砚一眼,没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来,于是,与皇后一起,匆匆赶往帝寝殿。
陈太医和几名太医一起被叫到了帝寝殿,逐一给皇帝把脉后,对视一眼,陈太医对匆匆赶来的皇后拱手,“皇后娘娘,陛下是受了惊吓,惊了心神,急火攻心,才导致气血受阻,暂时昏迷,并无大碍。”
皇后松了一口气,“陛下多久会醒来?”
“臣也说不准,快则今夜,慢则明日。”
皇后点点头。
花似玉死了,皇帝的心肝宝贝儿死了,他自然是急火攻心,惊惧惊怒,受不住的。
皇后心里解恨,但面上自然不能现出来,还是一副端庄的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太医出去后,她对良妃叹了口气,“哎,咱们陛下啊,就是重情重义,花似玉也是没有福气。”
良妃听闻后,心里也是畅快,后宫的女人,谁不盼着花似玉死?可是,这花似玉死的也太突然了吧?暴毙?怎么个暴毙法?可惜,楚砚不是她的儿子,她也打探不出更多的内情来,而冷宫,她来晚了,早就被楚砚控制起来了。
偏偏,敬王还在昭阳殿喝酒呢,什么也不知道呢。
良妃接过皇后的话,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这下陛下可是要伤心了。”
后妃二人,守在帝寝殿,嘴里说着叹息的话,但心里怎么想,彼此都清楚。
良妃给身边侍候的人使了个颜色,侍候的人明白,立马去昭阳殿禀告敬王。
不多时,皇子们得到皇帝晕厥的消息,都来了帝寝殿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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