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毁掉兵器之后,秋雨璇又发动了一次狂攻。
她那柄加持着仙力的凌仙帝剑,也再次神奇的破开了清之力的防御屏障。
仿佛一瞬之间,力量的层次差距不存在了似的。
在旁观者的视角里,此刻压着对方的秋雨璇,实力高出至不止一个层次。
否则怎能碾压到如此地步?
仙母终于发现,以秋雨璇此刻展露出来的实力,早就能破开第二分区,甚至可以彻底摧毁姜城的体外世界。
因为手握着剑的她,真的无坚不摧,靠着那一股神奇的信念直接打破力量的层次差距,更何况修炼体系的约束?
所幸,她比至有底线得多,当时并没有大肆破坏。
然而仙母同样也能看得出来,至远没有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此人的底蕴太深厚了,令人无法想象。
秋雨璇的剑道世界最终还是淹没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清之力海洋之中,没能真正对敌人造成杀伤。
而挡下这一击以后,至的手里也再次出现了一把剑。
就在他打算第三次挥出十四重剑道时,秋雨璇忽然退了回来。
“换兵器吧。”
她的神情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面对仇敌。
至也收住了势。
“何意?”
“剑之一道,你不及我,用剑你永远赢不了我。”
啊这?
“我不及你?”
至表示出道至今,向来只有自己藐视别人的份,还从没人敢这样说他。
然而结合刚才战斗的表现,秋雨璇似乎还真有这个资格。
“你的理念与剑相关?”
“没错。”
秋雨璇淡淡道:“你可以选择使用无道剑,我听说它的本体变回了匕首,不再属于剑,或许你可以试试用它能否击败我。”
“原来如此。”
至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了,只有这个原因了。
否则无法解释自己的剑道世界为何碰到此女就崩溃,如同看到了克星一般。
更无法解释自己手中的剑,为何会在那一瞬间失去原本的光彩,如同堕为凡铁。
“想不到我们四个杰作,你才是最令人意外的那个。”
在此之前,至还真没怎么把秋雨璇放在心上。
降神者塑造的四个杰作,他唯一能看得入眼的也就无定古圣。
翻手为云的夷都被他判定为先天较差,没有发展潜力。
而秋雨璇?
以器物为根基塑造,她的一生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毫无前途可言。
没想到,现在自己在她面前竟然连用剑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至并没有迂腐作态,更没有被自尊脸面影响到决定,反而非常洒然地笑了笑。
“好,那便如你所愿。”
看到他又一次掏出灭空之匕,后方那些仙人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
那叹息透着浓浓的遗憾与不理解。
他们不明白秋雨璇为什么要主动提醒敌人,让敌人换上更合适的兵器。
优势局别浪啊,趁着敌人被打蒙,直接抢攻一套带走不行吗?
在他们眼里,秋雨璇再努努力是可以获胜的。
仙母倒是明白秋雨璇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她就是要正面击败手持无道剑的敌人。
只是……此举对眼前局势而言,很不明智啊!
她的担心似乎是有道理的。
换上灭空之匕以后,至仿佛也换了个人。
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完美示范了修炼界‘百科全书’应该是什么样子。
三千规则无所不包,争奇斗艳。
多彩纷呈的道犹如万花筒一般轮转不休,令人目不暇接,难以招架。
无论人族、灵族、鬼族、妖族的天赋秘术,无论第一、第二还是第三纪元的特有手段,他全都精通到了令人只能仰望的地步。
随随便便一次出手,就能让场外那些古圣震撼,进而陷入思索甚至顿悟。
不光元仙界,就连前四个世界的风格,他也能信手拈来。
他也会元能,也能施展精神属性的力量,能随时与灭空之匕融为一体,并不拘泥于任何一种方式,全看战斗中的时机而定。
最关键的是,他这一切都是用清之力施展的。
菱和谨的神情变得有些茫然了,两人望着远方的战斗怔怔出神,内心的感受无比复杂。
片刻之前,她们还觉得自己只是惜败。
当时与她们对决,至真的只是在玩耍而已,现在真正全力以赴,她们才发现自己可能连他一招都接不了。
而面对如此敌人,秋雨璇仍然只是以剑相抗。
化作灭空之匕的无道剑早已和她无关,她也无法免疫杀伤。
即便没有清之力加持,这把匕首本身也同样可以神挡杀神,打破修炼体系的限制。
这就是神器的威力。
在它面前,似乎没有谁能继续存在,除了秋雨璇的‘信念’。
一剑在手,她能破开一切。
无论至那堪比天道的道心,还是万花筒一般的三千规则和五大体系,尽皆化作被斩灭的虚妄,沦为长剑开辟道路两旁断裂的杂草和砂石。
论起涉猎过的门类,她远远比不上至。
但论起对剑术的理解,她超越了面前的敌人。
此道之极,是至也不曾领略过的……
望着她若隐若现,宛若惊鸿的身姿,众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以极对繁,此战甚至要改变我对修炼的认知。”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以前竟然籍籍无名。”
“谁说秋雨璇无名的,当年天宫时代,她也曾惊艳过无数人好么,只是你们这些后辈孤陋寡闻罢了。”
那些剑修更是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原来剑之一道走到最后,竟能迸发出如此威能么?”
“若是你还拘泥于威能,那永远无法企及她的境界。”
“论及对剑道的专注,我自信不输于任何人,为何……”
“因为天赋……”
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叹,仙母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秋雨璇证明了自己才是无与伦比的那个,远比无道剑独特一百倍。
灭空之匕现在掌握在至的手里,却仍然无法真正威胁到她,足以说明一切。
只是,这并不足以让她取胜。
因为她同样也没能真正威胁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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