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转眼过了一月时间,初春时分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清冷的微风吹来带着十足的凉意。
杏花微雨,亭台楼阁交相辉映。
内院的柳阳湖湖畔杨柳青青,奇花灼灼。
湖中央的舟山亭隐于薄雾之间若隐若现,亭内的石桌是由大理石制成,洁白的石桌桌面上摆着当季的水果。
从远处的瀑布上端,俯而视之,白石为栏,环于湖心,石桥相连,亭间纱幔低垂,朦胧之际给人温馨之感。
兄妹二人坐于亭中观赏着周遭的风景好不惬意。
萧北幕能出战堂放下今日的修炼,可谓的这么多年来头一遭。
“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呆。”
萧北幕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出神发呆的萧无羡。
“在想些事情。”
萧北幕抿了口茶,他依稀记得以前喝的茶都不如今日的味道,虽香气很像,但他却是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茶味道不错,是什么茶?”
萧北幕问道。
“我每天都给你泡这茶,你没喝出来?”
萧无羡拿起茶壶将萧北幕的茶杯填满,放下茶壶后拿起自己的茶杯。
手中白玉雕成的茶杯看起来晶莹剔透,杯中是颜色浅淡的茶泛起阵阵茶香。
在萧北幕发现她在走神前她已经把玩茶杯多时,可是杯中的茶却半滴也未见少,,杯中的茶水也已由温热变得冰凉。
真真是辜负了这杯好茶,只有凉透的命运无缘被一尝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今日这茶与平日有所不同。”
萧北幕毫无尴尬之意,神情自若的闻着茶香。
看着他的模样,萧无羡但笑不语,美丽的眼眸紧盯着他的脸。
“证明你有多不在乎我,给你泡茶你都没注意。”
萧无羡戏谑的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怎会如此?羡儿的东西我自是珍之重之,奈何东西在贵重都不及羡儿万分之一。”
萧北幕可是心黑惯了的,平日里就没少示弱博得自家妹妹的关心,虽说长了副清风朗月的好面相,但实际上性子却是与面相完全不符。
为此,萧无羡可没少说羡艳他长了一张好人脸,哪怕是做了坏事,都让人难以对他生出怀疑。
本就记仇的他如今被自家妹妹调侃又怎么会甘于落在下风,自然是要回敬一二的。
此等话竟然在片刻之间就脱口而出,闻言,萧无羡不禁一阵恶寒。
“以往泡茶的水都是冰泉水,而今日泡茶的水却是晨露仅此一点不同罢了。”
知晓论心黑的功力,自己绝不会是哥哥的对手,于是便赶忙转移了话题。
萧北幕打量了眼手中茶杯里泛着清香的茶水。
“水的不同泡出来的茶竟也有如此大的差别,倒是叫人觉得意外了。”
“其实不管是茶香还是茶味,其实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有也只是略微的差别,不过是你往日喝惯了冰泉水所泡的茶,今日突然换了才会觉得差别甚远,若是换了旁人,也许就会认为这两杯由不同水泡出的茶都来自同一个茶壶。”
对萧无羡何其了解的萧北幕自然也是看出了她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一手撑着自己的头饶有趣味的模样看着她。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要出来走走便也罢了,出来了却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谁欺负你了?哥哥带你去将那人揍一顿出出气。”
萧无羡闻言轻笑。
“在这肃介峰里,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能欺负我不是,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萧北幕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中那若有若无的忧愁,好看的眉也不禁微微皱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就好似刚刚那皱眉的样子从不曾出现一般
“羡儿,过来。”
萧北幕对着她勾勾手指,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萧无羡不知他想要做些什么,有些疑惑的凑进了些,只见萧北幕那修长白皙的指尖轻点了她的头。
“小小年纪便就知道心神不宁,你大可心安不论发生何事你都有我在身边,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看着萧北幕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可她却是一点都不觉得他在开玩笑,反倒觉得心头一暖。
这么多年来她虽说没有朋友,但好在她有萧北幕。
一个萧北幕便也顶的上所有。
在很多时候他不仅充当了兄长的角色,更是她可以倾诉心中烦恼的唯一朋友。
又甚至可以说是知己老师,这种亦师亦友,亦兄亦己的情感纠葛使得萧无羡对他极为的依赖和信任。
然而,他们兄妹二人在舟山庭闲聊时内院的议事厅内却是乱做了一团,因为尚古萧氏一族的族长萧成蹊以及他的贴身侍卫空山已经失踪了多时。
内院高层在知晓萧成蹊和空山失踪后经过商议,决定派出内院学堂高阶弟子和禁卫军分成几个小组外出寻人。
本来内院学堂的高阶弟子都是家族中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们的实力大多都在禁卫军之上,只不过缺少外出的实战经验,因此才会让他们与禁卫军相互配合。
于此同时就连九长老和十长老以及十一、十二长老都跟着一起去了。
可就当他们赶到焦南城时,还未从一片狼藉的景象中反应过来时便遭受到了袭击,整个队伍被冲的四分五裂。
前去的禁卫军更是死伤大半,就连九长老都受了重伤。
当时若非一道前往的萧琸以命相救,只怕九长老萧沧便就在那一场的袭击中陨落了,此番虽他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但萧琸却是重伤昏迷不醒。
萧琸本就是长老之位内定继承人,如今遭到重创,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袖手旁段,自然是要全力相救。
九长老萧沧与十一长老萧宇荫商议最后决定,由萧沧带着昏迷不醒的萧琸返回族中。
一方面是为了救治萧琸,另一方面便是将此处的情况告知萧括,让他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萧沧身上本就有伤,在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萧琸赶路便就是越发的困难。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还在刚出焦南城不就便遇到了好几拨的袭击,萧沧全力应战以致他带着萧琸到达肃介峰山脚时便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若非当时正值巡守换岗,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发现他们二人倒在山脚,届时只怕是要救都难了。
巡守侍卫认出两人身上的令牌后知晓他们是内院高层,便赶忙派人去内院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