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到底还是走了,毕竟他也要回程复命了,这几日的逗留,虽然只是玩玩闹闹,体验了一把当初在乡下时的快乐,但到底是有了可以说话人,小宋的整体状态都恢复了不少,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让人不寒而栗了。
而此时此刻,福王也终于在前线收到了宋北云的密信,看完密信的福王爷整个人呆立当场,久久没有反应,而面对信上的内容,他的确是有些难以置信,赵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女儿呢?
她还进入邪教参与叛乱……
前方就是康王的南宁了,但突然之间后方发生了如此变故,一时之间福王居然也有些乱了分寸。
他伫立在帅帐中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到外头传来敌军打算突围的消息他才缓了过来,重新调整了心态开始投入了战斗,而对于赵橙的事,福王只是对密探说了一句“一切让宋北云定夺”就走出了帅帐之中。
对于王爷这种行为,小宋要是在场,他肯听要跳起脚来骂人的,即便是被福王打一顿都是要骂的,但福王何尝知道他的难呢,但现在这个情况其他人都不如宋北云靠得住,不论如何也要等到平叛结束他才能赶回去处理,而这场叛乱也一定要在入伏之前结束,否则士兵定然会因为高温酷暑以及蛇虫鼠蚁的增多而不战而溃,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福王没有时间去顾忌那家长里短了,作为主帅他现在就是要为面前这几十万人负责,毕竟这些兵士也都是爹生娘养的。
而还在心心念念还打算把赵橙扔出去宋北云,现在却突然变得空虚了起来。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开始,虽然一路上也有不少磕磕绊绊,但事到如今却也的确算是不辱使命了,等到这场硬仗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回去安安心心继续钻他的煤窑了……
工业!工业才是重中之重!生产力才是真正的国本!化学无论如何要点出化肥!冶炼无论如何要点出碳镍铬铂系合金钢!锻造一定要点出整铸和冲压!天文一定要点出……
反正有一大堆工作要干,他没有任何心思再去管满身是不是污秽不堪了,工业才是他毕生精力所在,还有新城的圈钱计划,虽然会造成一点后遗症,但的确是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拉高内需的不二法门。
水泥、钢筋、瓷砖……要发财了,开矿的本钱分分钟就回来了,剩下的钱还能够再次加强那些靠吞钱才能继续的研发工作,然后再把研发花出去的钱从房地产上赚回来!
这地产经济的发明人真他娘是个天才!简直不天打雷劈都浪费了那神奇的经济头脑。
而就在宋北云坐在房间里盘算着怎么想法子再把抠钱的手段发展去金辽,开启房吃人大时代以经济战争打垮两国最后一口吃下创造和谐大一统的时候,那头大嗓门的牛又来了。
“不好了,大帅!”大黑牛一头闯入,打乱了宋北云的发财梦:“那个臊皮找上门来了!”
“啥?什么臊皮?”
“就是那日你夺他剑的臊皮,找上门了!”
宋北云张着嘴啊了两声:“你赶紧藏起来!”
“哦……好,大帅你小心!”
说完,大黑牛转身从另外一端的围墙上一跃而出,然后就这样跑了……
“回去之后大概率是要换人了。”宋北云从墙上的雕花窗口上看到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之后,愤恨的啐了一口。
与此同时,因为门口没有人,所以佛宝奴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宋北云听到前院有说话声后,连忙冲进了屋中,抄起纱布就将自己的脸给缠了起来,还顺手掰下了床上的两块挡板给自己的左手打了个“石膏”,看上去就跟一个重度伤残的人一样。
当他忙活好这一切之后,外头的声音已经来到了堂前,宋北云连忙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这一招是跟自己那个师兄学的,分明是个浪里白条却能在人前装成一副老得动弹不得的模样,演技绝对是一流水准。
等宋北云走了出去之后,佛宝奴已经站在那好奇的打量起他来了。
“你便是宋北云宋钦差?”
宋北云咳嗽了几声:“抱歉,不知辽国大皇子驾到有失远迎实非我愿,望大皇子见谅。”
“怎得伤成了这般模样?”
佛宝奴潇洒的将衣袂一甩,帅气的坐在了堂中椅子上:“之前听闻宋大人貌若潘安,我还指望见上一面,看看到底是否如传闻一般。”
“前些日子本官在剿匪途中被贼人以火灼面,如今已是面目全非,便不碍大皇子的眼了。”
小宋故意憋着声音说话,听上去沙哑而疲惫,说几句话还要喘上一会儿,看样子的确是伤势不轻。
但佛宝奴看到他这副样子不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内心里已经高兴的快要疯掉了。
而且看上去他并非假装,那浓烈的药味还没近身就已经闻得让人头晕目眩,想必是伤势极为严重才会至于此地。
这大宋公主怎么都不可能要一个被毁容的驸马吧?哈哈哈哈……当真的是有志者事竟成,连老天爷都给了她这次无与伦比的好机会。
“宋大人,我此番来杭州,正是为了寻你。”
宋北云一瘸一拐的用“完好”的右手扶着椅背慢慢坐了下来:“在下不过是一届六品官,大皇子贵为辽国储君为何会找我?”
“实不相瞒,是大宋长公主殿下让我来的。”佛宝奴扬起下巴:“长公主说她之心上人便是宋大人你,而我此番之意,便是想请宋大人给个痛快,若是你答应了,我可许你高官厚禄,哪怕一品公卿都不在话下!”
“辽国皇子殿下,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多言,宋大人的伤势如此严重,没有三五年恐是恢复不得,女子又能有几个三五韶华?你若是肯舍了长公主,条件随你开。”
“哈哈……咳咳咳……”宋北云抚着胸口,孱弱无力的笑了几声:“大公……皇子殿下可是颇有北佬的豪爽,我要你辽国皇位,你给是不给?”
“你!”大皇子站起身,满脸惊愕:“你怎敢说出这番话来!”
“这是我大宋之地,你在我大宋之境与我大宋之官谋划我大宋公主,你且是储君都敢干出这等蝇营狗苟之事,我身为宋臣,说了又是如何?为何不敢?”宋北云出言辩驳,尖酸刻薄:“既是如此,那既是大皇子要横刀夺爱,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不送!”
“唉!你……”
佛宝奴被这一通训斥给说得满头问号,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上门来谈条件,但怎么感觉好像自己被说教了?
“那若是她心甘情愿呢?”佛宝奴压抑心中火气对面前都成这副模样还牙尖嘴利的宋北云说:“你该是如何?”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嗯?”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宋北云咳嗽了两声:“抱歉,意思说反了。”
佛宝奴本就是个性子开朗的人,她经不得逗,宋北云的一个口误让她当时就笑出了声,露出两颗虎牙,看着倒是还蛮俏皮的。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加之我身体不适,请大皇子回。”
佛宝奴收敛笑容,逼迫几步走上前去,但她发现自己居然比面前这个痨病鬼矮一个头?她连忙往后又退了几步,心中感叹一声“天呐,真高”然后有些尴尬的仰起头看着宋北云:“你可是想好了,若是你答应,我于大辽许你个万世公卿也未尝不可。”
“辽国也能有万世?”
“你……”
佛宝奴当时就气得双目赤红,这人的嘴可是太损了……这亏了是宋臣,要是辽臣他明天一早城门外斩立决。
“好好好,好一张伶牙俐齿。”佛宝奴冷哼一声:“三日内将我金刀送到别苑之中,再将那夺我金刀的恶徒捆了送过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刀好说,人不可能。我宋国之臣民犯法自有我大宋的律法惩治,何时轮到你辽人惩治我宋人?这岂不是自绝了天下万民?你好好想想,合适么?还是说往后你辽人在辽地犯了法,也要送到我大宋来惩治?”宋北云头一偏:“狗屁不通。”
“你……好好好,倒是一个凌厉的人儿。”佛宝奴点头道:“就此别过,盼望将来有缘再见。”
“但望不见,若是有缘,不若战场?”
“战场?好呀,等你!”佛宝奴气极反笑:“想不到这宋臣还挺有骨气,敢说战场上见。”
“那不然呢?”宋北云差点就伸手去捏她脸了,这小圆脸气鼓鼓的样子,真的挺好玩的:“等到那时,大皇子可别哭鼻子。”
“好的很,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你我来日方长。”
“方长是谁?”
“你……”
“我不是!”宋北云连连摇头:“大皇子误会了,我是北云不是方长。”
“胡搅蛮缠!”
佛宝奴气急败坏的走了,而宋北云也总算能摘下这套闷热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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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事情,今天就早点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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