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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边荒藩国还有一百三十个,大多在外缘地带,鞭长莫及,完全不受朝廷的控制。
最后合计下来,蔡朝据人道全部力量能达到二成间,滚雪球之势已形成,要不是天庭封侯令和不允许直接内战的底线,重新削平天下,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咦,有些似是二炮公的情况啊!”
叶青到这时不得不庆幸自己位置不错,目前虽是天下第一个仙侯,仇恨拉得太高,枪打出头鸟受到特别注意这没有办法。
但在地利上分析,应州处在千京河下游实际相对安全,只要挺过这一劫,以后面蔡朝威胁会小很多。
天下百州百国,估计目前只有中下游最强力的地一批州侯,及众多各德藩国才能继续保证独立性,越强大好处收获越大。
“北魏那样几乎可以和蔡朝分庭抗礼,难怪白德这次在天命更改中助攻了一把,肯定有着想法……世界共鸣的逆潮反击先例在前,如果有朝一日天庭改守为攻,北魏获取的天命无疑会更多……”
魏宇估计是这次天命变动中最大的受益者,简直坐在家里就心想事成。
这运气好得让叶青妒忌,但转念一想人家几十代浴血开拓余烈,人道运气爆棚是理所当然,否则几十代余烈蒙荫还要跟普通人站同样起跑线,那才叫老天不长眼。
相比北魏是顶住了蔡朝未雨绸缪的攻势,而楚国几年前不幸让蔡朝着实碾了一回,大军提前压境敲打,以其国主逆伦案的罪名废拘押回帝都,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到现在还幽囚不放。
南楚新国主比较暗弱,稍逊一筹,其实不适合火德革新,不知道赤帝一德会不会有想法。
“这次崛起还是太早了点……早有早的好处,也有早的苦恼……吞下湘州这步是不能不走,可走出了这步,蔡朝就不可忍,直接瞄准我了——谁都知道一旦给我控制两州,朝廷都难节制了。”
叶青思索着各势力的相互拉锯局面,现实利弊,分析力量来决定自己的谈判条件。
去东海开荒可以,只一个空爵汉王册封就想让自己吐出湘州?
只怕蔡朝方面自己也不大相信。
战场上得不到,谈判桌上也得不到。
任何一次利益交换都是和彼此战略方向相关,因不同战略体系对各类条件的价值判断不同,于是细节上充满尔虞我诈的策略欺骗,归根到底以各自实力为基础。
大司命此行下来代表着青德鼎力支持,足以将朝廷大势削弱很多——蔡朝体量大,对手也多,叶青知道不可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耗费太大成本。
固可以屯兵十万在下游,可论起抢杀敌舰占地盘,短期内真能抢得过自己这仙侯?
长期屯兵,别处就不要扩张了?
这扩张性价比就是支点,叶青确信只要不真正打起来,最后还是要相互妥协来达成各自的主要目标。
就如争夺冠军分组赛,谁也不愿意在小组赛就撞上最强的对手。
叶青凝思既定,心忖大司命说的不错,夺取湘州在自己看来是大事,在她看来不过小打小闹,进和退之间并不只在表面地盘,要看有没有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核心好处。
“即是时势……蔡朝知道我在内地无根基,全凭第一个新生仙侯的时势,送我到东海目的无非打断我的滚雪球,偏偏这势,我绝不允许打断,但具体手法上可权衡……最后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叶青低语着,有些想法在心里已经确认,但不会真正对外透露出意思,只根据新的军情修正完善自己的各方面计划,又叫了诸葛亮过来,授意他做好一些准备:“立刻命人加紧搜集湘中流民工匠,还有招揽当地剑修,都给我撤到湘北去。”
“主公准备让出湘中?”诸葛亮微微诧异,在他印象中主公从不会善罢甘休让出好处。
叶青点首:“得看情况,接下来我可能要狮子开大口,条件开得好,湘中可搪塞对方的不满……这事你悄悄做,这两天先别运走。”
“嗯。”
等他退下,叶青还了无睡意,又有敲门声,就道:“进来。”
周铃脚步轻盈进来,小声说:“公子,您的叔父……叶家主刚好行船到这里,听闻您在这里要来拜见。”
叔父……叶子凡?
叶青想了想,虽因前世印象不甚亲近,一直将老叶家交予此人打理,现在到仙人这一步没有任何芥蒂,挥手说:“恰过来?怕是有心过来吧,要不这样巧……罢了,不计较这些,让他过来。”
少顷,就进来一个中年人,有段时间没有见面,或是有着心思,故一进来就神色端容,跪伏行礼:“臣……拜见侯爷。”
叶青注视他发白的双鬓,记得自表兄和叔母出了那事,就已这样,心中微悯,扶起:“你是亲长,怎可这样重礼?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是真仙,又是汉候,我怎敢逾越本分呢?”叶子凡还是行完礼仪,才起来。
这方世界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叶青不多劝,只问:“叔父此来何事?”
“是带着商船来湘中扩展,不过……”叶子凡迟疑了下,还是说出口:“我在船上听闻,朝廷已掌控直畿十七州,又进兵到西南,估计这会已控制了灵清江上游九州四国……”
叶青一怔,就笑着:“掌控直畿十七州或是真,控制灵清江上游九州四国只怕未必……”
“这消息我也才刚刚知道,叔父哪里听得?”
“传的沸腾呢!”叶子凡就把刚才在船上议论的事,一一告诉,叶青开始时不以为意,渐渐神态凝重。
“听闻朝廷要封你为汉王?”叶子凡说完,又试探的问着。
叶青一怔,这是绝密消息,怎外人就传开了?
见着叶青神色一变,叶子凡惊醒过来,有些慌乱说:“这些消息也有些传闻……我没有当真——不过真要有这事,我叶家就真发达了……”
“好了好了,我可以告诉你,是有这说法!”叶青听他说得不成章法,笑着摆了摆手。
“真的?”叶子凡大喜,喃喃的说着:“上天庇佑,你中了秀才,我们都说会给我们叶家光宗耀祖。”
“中了进士,更是没有别的想念。”
“不想才几年,就是汉侯,现在朝廷还要封汉王……”
叶青这时却把话题接了过来,说:“唉!朝廷封汉王,未必就是好事。”
说着,叶青站起身来,徐徐踱着,他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宁静又清晰:“你不再其位,不知其中厉害——王位再好,交出郡州,在这时就不值了。”
叶青说着,踱至窗望着,大雨直泻,黑云中电闪交错,良久,叶青才转过身来,说:“你的心情我明白了,我总会以宗族为重,不过现在这里不是好地方,你还是回去罢!”
说着,还亲自出去,送他回到商船上。
雨噼啪下着,有几个应州客商乍看一惊,但算见过叶青几面,擦擦眼睛确定是这位,都是跪伏:“拜见汉侯!”
“啊,真是叶……”余人都是大惊,尤其刚刚还有人传言说汉侯被拘禁,此刻谣言不攻自破,不少人狠狠瞪了刚才传谣的几人。
小胡子商人就在其中,他感觉似仙人也扫过来一眼……
心虚气怯下震恐,瞬间汗湿了后背,双腿一软本能跪倒下来。
叶青见着微怔,并没有在意,只是沉思。
消息传的这样快,湘北统治已久,情况应会稳定些,湘中新占领区肯定有很多煽动,扩散朝廷的消息和最后通牒,想必就连着已投降的内部人员也有蠢蠢欲动,随着蔡朝主力舰队冒大风雨突破到中游、甚至下游,环境难免恶劣下来。
不用说猜得出是清郡王或湘侯,为了逼迫自己去东荒,也算拼了。
目送着叔父远去,叶青眸子闪过了寒光:“叔父怎会来这里,这是第一条,其次我这里是要舰,等闲不许靠近,怎有商船搭靠?”
“铃铃,你去查清楚,不要给郡王和湘侯脸面,查出一个,杀一个。”
“是,公子。”一身白衣的少女剑修应声。
等自家公子回到了湘州水师旗舰上,周铃回首看向跪着的人,点了点其中几个,眸子清冷:“你们说吧。”
叶青一走,几人感觉到压力消失,顿时回醒过来大,有人非常机灵,当即狡辩道:“我刚才只是吓到……”
锵——
长剑破空,这人头颅飞起,鲜血喷溅射在后面小胡子商人身上,这家伙顿时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
“乱杀人了,乱杀了。”一个就高喊着,才喊了二声,剑光一闪,又一颗头颅飞了出去。
眼见着周铃目光看向自己,又看见远处湘兵都只当没有看见,这小胡子商人顿时惨叫:“我说,我说——都是二楼有人指使……”
周铃面无表情收了剑,一身素白衣裳滴血不沾,冷静听这剩下几人交代了情况,一挥手就有十几个汉军涌上。
“杀!”这客船的二楼顿时有着杀声,不过很快打斗声消停,一颗颗面色狰狞的首级奉在她面前:“看其符牌暗记,是清郡王的人,但也不排除是别家故意冒充,要不要细查?”
“不必了……斩了!”
汉兵毫不迟疑,刀光一闪,这小胡子商人头颅飞了出去,在甲板上滚着,一时还不死,口欲噬人。
周铃点首,扫一眼这头颅,剑心和剑种的大剑修,她对怨气丝毫不觉,只吩咐着:“太丑看着不舒服……拿块布包扎起来吧,连符牌一起带回去,送还给郡王。”
“遵命!”
这一群人离开,只留下满船客人面面相觑,颇有种遭受池鱼之灾的感觉,幸没被兵祸扯进去。
更有不少人是湘南出身,初次见识到汉侯威风,心神震动,叹气:“以小见大,看来湘侯和郡王要想赢这一局,没有那么容易呢。”
“可不是……”
发生了这事,船队不敢再停留这是非之地,向着十里外的港口靠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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