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超家破败的平房当中,随着朱父将炕桌掀飞,一件血案就此拉开帷幕。
&ep;&ep;“嗖!”
&ep;&ep;朱父手臂扬起,他手里那根由小拇指粗细,被折成“l”形的炉钩子,对着门口的一个青年,猛地刨了上去,青年见状,本能向后闪躲。
&ep;&ep;“嘭!”
&ep;&ep;炉钩子刨在木制门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坑。
&ep;&ep;“老逼登!我们今天是过来找你儿子的,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他妈别赛脸昂!”青年看着已经年过花甲,半头银发的朱父,嗷的嚎了一句。
&ep;&ep;“艹你妈!你们拎着刀上门找我儿子,这事能跟我没关系吗!”朱父见对方闪躲,毫不犹豫的拎起炉钩子,再度向青年刨了过去。
&ep;&ep;“噗嗤!”
&ep;&ep;随着炉钩子凌空而至,一个青年的肩头瞬间被刺透,炉钩子的尖端,直接卡在了青年的骨头缝里。
&ep;&ep;“哎呀我艹你妈的!”另外一名青年看见同伴挨干了,十分粗暴的抡起手里的钢刀,对着朱父的头上就是一下。
&ep;&ep;“噗嗤!”
&ep;&ep;朱父被一刀砍在头上,身体一个趔趄,脑瓜子哗哗淌血的倒在了地上。
&ep;&ep;“给脸不要的东西!给我剁了他!”那个挨了朱父一下的青年,左肩上镶着一根炉钩子,右手拎着刀,开始不断的往下落。
&ep;&ep;“老头子!”原本还准备找手机报警的朱母看见老伴儿倒在了血泊当中,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对着几个持刀的小伙子冲上去,开始脸打带挠,完全视对方手里的刀为无物。
&ep;&ep;“撕拉!”
&ep;&ep;拉扯当中,一个青年脸上的口罩瞬间被撤掉,露出了本来面目。
&ep;&ep;“我他妈的……!”青年见朱母扯掉了自己的口罩,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就是一刀抡了上去。
&ep;&ep;“噗嗤!”
&ep;&ep;在生活当中没有任何与他人发生口角经验的朱母,在看见刀划过来的时候,并未闪躲,而是当场僵滞,随即被青年一刀砍在脖子上,动脉破裂之下,一股血线在心脏泵压的加持下,喷出两米多远,将发霉的墙壁染红。
&ep;&ep;“我你妈……!”青年看见朱母挨了这一刀,再次一愣,因为根据他多年来斗殴的经验,别人面对这一刀,是肯定要闪躲的,但是他却没想到,朱超的母亲居然选择了站在原地没动。
&ep;&ep;“操!”几人后方,那个端着私改猎的青年看见朱母倒地,咬着牙骂了一句,随后一步上前,用随身的大卡簧,对着朱父就开捅。
&ep;&ep;“噗嗤!”
&ep;&ep;“噗嗤!”
&ep;&ep;“噗嗤!”
&ep;&ep;三刀过后,朱父的身躯开始抽搐,胸前三个血窟窿喷出来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这人的前衣襟,而此人对着朱父连捅三刀后,也随即起身,看着那个肩膀挨了一下的青年:“好好看看,你的血有没有流到地上!”
&ep;&ep;“咱们过来,不是说好追问朱超的下落吗,你怎么还杀人了呢?”青年看着带队人,一脸骇然。
&ep;&ep;“咱们都他妈露脸了!不把人整死,更他妈废!你身上有伤,抓紧出去,别把血滴在现场,连带这根炉钩子一起拿走,你们俩也别愣着,屋里的东西抓紧翻找一下,值钱的全拿走!做个抢劫杀人的现场!”带队人把私改猎往腰带上一别,就开始带着染血的白手套,满屋翻找了起来。
&ep;&ep;大约三分钟后,四个青年沿着压根没有监控的道路一阵狂奔,很快跑到了一台停在街边的面包车内,开始换着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带队人也用一个从来没使用过的不记名si,拨通了老卡那边的一个新号码。
&ep;&ep;“喂?”老卡的声音随即传出。
&ep;&ep;“卡哥,我这边失手了,消息没掏出来,朱超的爹妈都没了!”带队人语气没什么波动的开口。
&ep;&ep;“你说什么?人死了?”老卡沉声问道。
&ep;&ep;“我手里的人,身上都有事,而且有一个人露了脸,我如果不下死手,容易给你带来麻烦!现场我处理过,是按照抢劫杀人做的,没留下线索!而且他们那个地方挺偏僻,短期内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带队人语速很快的解释了一句。
&ep;&ep;“算了,死就死了吧,你们抓紧换个安全的地方待命!”老卡也没有过多计较。
&ep;&ep;“他爹妈这条线断了,你想怎么找人啊?”带队人启开一罐红牛问道。
&ep;&ep;“我有我的办法,你别管了,等消息就行!”
&ep;&ep;“妥!”
&ep;&ep;带队人闻言,将面包车启动,缓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ep;&ep;……
&ep;&ep;另外一边,正驾驶着一台奔驰s350在街道上疾驰的老卡听说朱超的父母死了,烦躁点燃了一支烟,随后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务咨询公司门前,而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一个帮各种公司调查对手商业信息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也会接一些私人的活。
&ep;&ep;老卡把车停在楼下后,轻车熟路的上楼,推开了一间办公室。
&ep;&ep;“来了,卡哥!”屋内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正在吃泡面的青年看见老卡进门,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个青年发际线后移的很严重,一看就是经常熬夜,并且从事脑力劳动的人。
&ep;&ep;“有个事挺急的,我需要你帮忙!”老卡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跟青年绕弯子,直言开口。
&ep;&ep;“啥事啊?”青年放下泡面,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
&ep;&ep;“想让你帮我查个人,但我只有对方的电话号,而且关机了!”老卡把写着朱超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能查吗?”
&ep;&ep;“关机了?那颗不太好整,因为手机定位方式分为gps、网络定位、基站定位与非常罕见的超声波定位,手机关机后,gps、网络、基站都不服务,所以是不能定位的……”青年眨巴着眼睛给老卡介绍道。
&ep;&ep;“没戏?”老卡蹙眉。
&ep;&ep;“换做别人,面对这种情况可能没戏了,但是以我的技术,手机在正常关机,而且内部通电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青年很自信的开口。
&ep;&ep;“我这边挺急的,你别跟我绕弯子,抓紧!”老卡听说有戏,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ep;&ep;“我只能试试,但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如果对方的手机是因为没电关机的,或者进水了、以及把卡拆了等情况,那我就束手无策了!”青年说话间,也开始在电脑上输入着朱超的手机号,但并没有定位号码,而是通过这个号码,查找着关联过的app,同时也开始通过这些app的漏洞,不断给朱超的手机号码发送验证消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着gps的远程定位试探。
&ep;&ep;“需要多久啊?”老卡见青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抻头问了一句。
&ep;&ep;“不知道,我得先看他用过哪些容易攻击的app,同时还得确定这个app是不是在他的手机里存着,所以很耗费时间!”青年目不斜视的回应道。
&ep;&ep;“还有泡面吗,给我整一碗!”老卡发现这个事一时半会的似乎没办法解决,只好耐着性子等待了起来。
&ep;&ep;……
&ep;&ep;同一时刻,市郊一家不需要身份登记,每人一天二百块钱就能管吃管住的农家乐民宿内,林健和朱超二人,以及王岚母子,正聚在一起交谈着。
&ep;&ep;“我想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找赵磊要钱,估计这个过程会很麻烦,在这期间,你就带着慕博闻在这消停住着,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让服务员给你送到房间来,千万别出去,等我拿到钱之后,咱们就走!”林健看着王岚,语气认真的开口。
&ep;&ep;“林建,我求你了,你别作了,行吗?”王岚听见这话,急的眼圈发红:“你太不了解赵磊了,他这个人……”
&ep;&ep;“我他妈说了八百遍了,让你别说丧气话,你是听不懂吗,啊?!”林健此刻也是高度紧张,所以异常愤怒的对着王岚吼了一句,果然把王岚吼的不敢吱声了。
&ep;&ep;“超子,走了!”林健语罢,带着朱超就要出门。
&ep;&ep;“林健,你是不是想扔下我?”王岚看着林健的背影,掉着眼泪问道。
&ep;&ep;“我他妈要是想扔下你,早就带着这二百万跑了,还用跟你拖到现在吗!你放心,我林健虽然没出息,而且这几年也没少花你的钱,但我最起码不是骗子,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但是既然说了带你走,肯定就能做到!”林健顿了一下,指着桌上的档案袋开口道:“记住我的话,这份东西一定得保管好,我的命和咱们的未来,就寄托在这东西上了,懂吗?”
&ep;&ep;“你放心,我明白!”王岚得到林健的承诺之后,重重点头。
&ep;&ep;“别害怕,也别他妈瞎想,傻娘们!”林健咧嘴一笑,推门离开了房间,这么多年以来,始终在靠着舔老娘们生活的林健,在今天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硬气的时候。
&ep;&ep;林健出门之后,跟朱超两人一起坐在了一台摩托车边上,这台车,是他刚刚花了三千块钱,从民宿老板手里买的。
&ep;&ep;“健哥,去哪啊?”朱超跨在摩托车上,侧目问道。
&ep;&ep;“别急,我先打个电话!”林健摆摆手,翻找了一下电话本,用卡2的新si,拨通了存着“赵”这个字的电话号码。
&ep;&ep;“哪位?”不到五秒钟的功夫,赵磊的声音传来。
&ep;&ep;“呵呵,你好啊,赵总!”林建听着赵磊的声音,压低嗓音打了个招呼。
&ep;&ep;“你谁啊?”赵磊继续问道。
&ep;&ep;“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什么东西……八月十五,中秋节,兴煦设备公司基础建设,耗费电缆十五千米,出货方,腾遥机电厂,差价三百一十五万……赵总,我没记错吧?”林健把慕维明那个账本当中,第一条的信息背了一遍。
&ep;&ep;“……你想要什么?”赵磊在电话那端沉默数秒后,声音不见喜怒,也没有任何波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