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太傅是先皇托孤的辅臣,大梁国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他着手拟定,先皇信任君太傅,甚至把君太傅当成是知己好友,两人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
君太傅还年轻的时候先皇还救过他,他知恩图报,一直记着。
齐妃云听明白,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母后,既然如此,为什么他总是摇摆,让人绝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目的是什么。”
王皇太后好笑:“你啊,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很愚蠢。
这帝王之道并不是如何怀有治国之道,还要有他的朝堂谋略。
这下面的人,不能站在同一个位置上,比如你父亲齐将军,他是皇上的人,齐国公也是皇上的人。
但皇上的人要干什么?
他们要保持中立,平时不必说话,只是发发呆就成了。
沈丞相一边,君太傅一边,这两人对立,就不是皇上的人了么?
不是那样的。
只不过在一个盛世太平的时候,皇上可以看他们对立。
一旦有事发生,皇上会任用的必然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皇上敬重君太傅,却宠幸沈家的皇后,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皇上的心里很清楚,不管是沈丞相还是君太傅,他们对他是忠心的,但皇上要的不光是忠心。
有些时候,是不能让他们合在一起。
这他们对立的时候,这皇上就是他们要争取巴结的人,一旦他们合到了一起,那他们就会觉得没意思了,那他们要做什么?
那就要对付平时对他们大呼小叫的人,这个人可不是别人,是当今的皇上。
这身边的人啊,你给他吃的太饱了不是好事,要饿着一点,那才是道理呢。”
齐妃云冒了一身冷汗:“母后说的是。”
“知道为什么皇上不选别人,选了君萧萧进宫么?”王皇太后问,齐妃云摇头,就是知道她也不敢说。
王皇太后笑了下:“这天下啊,是皇上的没有错,但有些臣子,也是要沾沾光的,就比方说沈家,沈家虽然是文官,但是沈家有两个将军,而且都输出去了边关,这可不一般的。
这娘家有人,宫里才能吃得开。
君家的女儿注定是要名扬天下的,这一点君萧萧要比君楚楚聪明,从开始就放开一起去配合君太傅的安排。
而君楚楚则是总像是一跃飞起做枝头上最威风的凤凰。
她也不想想,那位置即便坐上了如何,还不如你来的安逸呢。”
“母后,儿臣惶恐。”
“没什么可惶恐的,你只要记住了,事过无悔,但没做之前要好好考虑,你要的是什么。
这宫里的女人曾无数,可而今剩下的却只有本宫和华太妃,便是最好的道理。”
“母后爱先皇,华太妃也是如此。”
“嗯……为了爱而活下来的人,一点也不辛苦,但为了权力活下来的人,都是活死人,没有血肉,迟早是要死在洪荒之下的。”
“母后看的很明白。”
“也不全明白,就比方是你吧,本宫怎么看也是福气不够的,但偏偏夜儿如今是心蒙了猪油了,一门心思的只为了你,这倒是从来不曾想过。
夜儿这次离开前一直住在宫里,你可知道他和本宫说什么?”
齐妃云倒是有些意外,抬头不经意看去:“儿臣不知。”
“前些日子大国舅进宫来找本宫,跟本宫提起了木棉的事情,他跟本宫说想要木棉嫁给夜王,只要你同意,一切都好商量,哪怕是做个姬妾也可以。”
“啊!”齐妃云虽然惊讶,但她却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木棉还想着南宫夜。
王皇太后好笑:“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夜儿没有这个能耐么?”
“这个……”齐妃云就不好多说的。
王皇太后说道:“但你有身子,本宫怕你有事,便找了夜儿说这件事,夜儿竟然和本宫说他已经决定,此生不在二娶,他要与你一起相守到白头。
若木棉执意要嫁给他,他只能带你远走高飞。”
“王爷是开玩笑的,他舍不下大梁国,舍不下皇上和母后。”
“舍不舍得下还不好说,但他说出这种话,足见他的决心。”
齐妃云沉默不语,王皇太后朝着列祖列宗叩拜:“本宫并没有回拒大国舅,毕竟他是本宫的娘家,这宫里宫外的,本宫还是希望有人给本宫作伴的。
皇上木棉是不肯的,如果她喜欢夜王,本宫便可以给她这个恩典。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木棉的出身给你姐妹,你并不亏你可知道?”
齐妃云揣摩不透王皇太后的想法,所以她没有回答。
王皇太后叩拜后,起身站起来,齐妃云扶着她起来,王皇太后问:“你不愿意让木棉进入夜王府?”
“不愿意。”齐妃云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南宫夜离开后重新提起。
王皇太后并不生气:“你们还真是一样的倔强,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你不肯他不准,还真没办法了。”
王皇太后准备离开:“放心吧,他说了,他那方面不妥,若是本宫强行把木棉推给他,他就把这事宣扬出去。”
“……母后,这事他不觉得丢人,我也是这么想的。”
“放肆!”王皇太后怒道,齐妃云不在言语。
王皇太后握住她的手:“即便你是那么想的,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拒绝,比起夜儿即便不是更高明,也要让人觉得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胡乱说话?”
齐妃云舒了一口气,看来婆婆是个好婆婆。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知道该如何?”王皇太后询问。
齐妃云想来:“此事不宜张扬,王爷身有隐疾,不便言说,找个机会与大国舅说明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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