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照理说各行各业都该放下担子来休息了。辛劳了一年,总该是静下心来好好休息。孩童们领了红包,在雪地里肆意玩闹,找着各种犄角旮旯塞炮仗;老人们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这才有过年的味道。
可是有些行业辛苦,来了活就得接下来,无论是什么日子。一来是衙门,即使过年也要有人在捕房、牢里当班,要不然出点什么乱子,收拾不得。二来是医馆郎中和药店,没有说叫病人混两天再来抓药看病的道理,耽误了治病,那就是人命大事。第三则就是阴阳先生,哪家哪户哪个庄上的,遇到了什么邪茬子,甭管是在什么日子,阴阳先生有求必应。不得不如此,守卫一方平安,是一个修术法之人的本分。
所以哪怕还在过年,彭先生和虎子还得是来到人家村里给人看事儿。
这地方叫白庙沟,现在庙不见了,沟还在,村子也懒得改名,一辈儿一辈儿就这么叫下来了。白庙沟占地不大,拢共五十六户人家。住得也都是穷人,都是给地主家里头耕田的。
这个村子离太阳山寺不远,顺着去太阳山村的路,向西北方向走十余里地,就到了这儿了。也属于昌图县境内,换句话说这个村子由昌图府城直辖。
村里头的里正今年八十岁高龄了,白胡子一把,牙掉了好几颗,走起路来步履蹒跚,身旁得有人扶着。好在是耳不鸣,眼不花,脑子还比较清醒,能和人交流。
“哎呀,过年的时节,请二位先生来也是迫不得已。”老里正抹着眼泪说,“实在是我们摊上了这种事儿,被逼得没有办法呀。”
“您慢慢讲,别着急。把话说清楚了,才是好解决。”虎子说。老里正牙掉了不少,说话漏风,语速又慢,虎子听着不是很真切。
“我来替我爹说吧。”讲话的这个是里正的大儿子,叫冯大璋,晌午在寺庙门口砸门的也是他。
“在寺里没说明白,您给仔细讲讲。”彭先生说。
“这事说起来实在是太邪性了,跟外边说,也没人信呐!哎……”冯大璋长长叹了口气,“打从几个月以前,我媳妇儿肚子就开始隆起来了。我寻思这是有喜了,高兴的事儿,我又要添一儿子了。我今年岁数不小了,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可后来,这事情就不对劲儿了!村里都甭管嫁人的,没嫁人的,小到十二三,大的到四十岁上下的那些位大姑娘小媳妇,居然全都像是怀了身孕的样子。”
彭先生皱了皱眉。出嫁了都还好说,是妇人怀了身孕,可没出嫁的那些呢?就算是有姑娘不守自己清白的身子,未婚先孕,可也不能有这么多姑娘都不自爱。哪怕有这么多姑娘都不自爱,也不可能同时怀上身孕。
冯大璋继续说:“一开始……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是不是有(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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