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新副本：英灵战场
“日之主吞噬太阳，月之神融合银月，永恒之音收集星空所有震动，过去之魂抹去古神诞生之前的时间，无所不在吞噬无限扩展的星空，一念永恒创造碧银时空长河，万界之眼将世界的视线集中在大陆。”
“【永恒之音】代表万物之音，【过去之魂】则代表……万物的过去。”泰帕尔回到村长屋，听见外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缓缓说道：“所谓的抹杀时间，原来是这个意思……”
“本系统并没有在你的神格、身体里找到‘本源碎片’。”大光球说道：“你确定这是本源碎片？”
“我很肯定。恐怕是我接触到纯白色光球的时候，我的神念直接就将【过去之魂】的本源碎片融合了。这块本源碎片并不像【永恒之音】或者其他本源，能够用神力催动……它是纯粹的信息。”
“若不是【永恒之音】的震动唤醒了我，我恐怕就在那浩瀚的信息海里彻底迷失。老板，你无法想象那是何等巨大的信息量，无数人的爱恨，无数国度的兴衰，我都依然能历历在目……”
“有多巨大？”大光球说道：“1gb？1tb？1pb？1eb？以信息量而言，本系统现在拥有从1024年冬夜之月开始到1026年丰盛之月为止，横断山脉、查理曼地区、戎国地区的所有信息，包括不限于声音、地理变化、天气变化、动物生死、植物枯荣、人事因果……”
“得得得，是我说话太过了。”泰帕尔赶紧认错，想装逼结果被大光球的真牛逼彻底碾压，“那是对我这个人……神而言，都足以冲散我的意识的信息量。”
“按我获得信息，这块【过去之魂】的本源碎片是在十九万年前落在戎国的土地上。”泰帕尔说道：“因为戎国的计时方法跟西大陆不一样，我不确认那是第三观察纪还是第二观察纪……亦或是最遥远的第一观察纪。”
“这块本源碎片的能力只有一个：在它威能覆盖的范围内，它会记录一切历史。”
泰帕尔走到门外，沐浴着早晨的太阳，在平原村里踱步，在心中跟大光球汇报道：“一切历史，包括大地、建筑、生物、文化、经济……简单来说，本源碎片整个戎国大地上曾经存在的十九万年，完完本本化为信息存储起来。”
“哪怕是无论是酒馆里跑出来的老鼠还是山野里的野兽，无论是街上行走的路人还是宫廷里的贵族，无论是普通的房屋还是华美的宫殿……一切一切，它都记录下来。”
大光球在他心中问道：“那跟抹杀时间有什么关系？”
泰帕尔路过礼服店，店里的小女孩安娜跑出来，大声说道：“村长，要买衣服吗！你现在穿得好土啊？”
泰帕尔笑着摇摇头，安娜嘘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帮妈妈的忙。泰帕尔看着安娜，说道：“所谓的抹杀，便是忘记。”
“在鲁鲁修荣耀学院里，我听说过一句话：人这辈子一共会死三次。第一次是你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么从生物的角度来说，你死了；第二次是在葬礼上，认识你的人都来祭奠，那么你在社会上的地位就死了；第三次是在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后，那你就真的死了。”
“然而这个世界还有文字，还有石板，还有许多不朽的东西可以记载人的一生，从而抵抗第三次死亡。文明也一样，第一次死在亡国，第二次死在新国登基，第三次死在遗忘……然而因为史书的挽歌，因此许多伟人和文明都依然能活在我们的记忆力。”
“但在【过去之魂】这块本源碎片的作用下，它会帮所有人、所有历史、所有文明完成第三次死亡。就像安娜，如果她死了，经过葬礼后，【过去之魂】会迅速让所有人忘记她，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然后它以众生失去的记忆作为能源，让它能如实地记录安娜的一切过往。”
大光球问道：“文字和绘画也没办法让其他人回忆起安娜？”
泰帕尔说道：“在过去十九万年里，有不止一个神灵试图吸收这块本源碎片。其中有个神灵对这块碎片的评价，基本概括了它的威能——”
“描述过去的文字均失效，提及过去的书页都皱缩，讲述过去的故事全终结。这，便是【过去之魂】。”
“顺带一提，一共有四十六位神灵试图吸收这块碎片，然后他们的意志，无一例外都直接被碎片里的信息直接冲散了。”泰帕尔点点脑袋，“于是他们的知识，也已经化为我储藏。我又可以‘借鉴’更多奇迹了。”
大光球问道：“根据你的话语，这个跟赐予戎族人理术的长生天并不一致。”
“等等，我去搜索一下方面的内容。”
在村子里逛了一会，推掉几个玩家‘请吃猪排饭’‘请喝酒’的热烈邀请，泰帕尔回到村长屋，继续理清过去之魂里包含的庞大信息。
“最后一个试图吸收碎片的神灵，是一个被礼国驱逐到戎国的人类强神‘长生天’。那恐怕是一个拥有强大神力，堪比日主月神的神灵。他将自己的子民改造成强大的戎族人，在戎国披荆斩棘。然后，他的信徒便发现了这块本源碎片。”
“长生天亲自降临接触这块本源碎片，然而也被本源碎片的信息弄得意识崩溃。但他比之前的四十五位神灵强多了——他将自己的神职与本源碎片的一角融合，在陨落之前将希望火种留下来。”
“虽然自家的神灵陨落了，但戎族人却可以凭自己是长生天的直系血裔，融合这块本源碎片——其实他们只是激活了长生天在本源碎片遗落的神职‘万物之理天平’，然后，能够赐予其他人理术的‘戎主’便出现了。”
“以凡人之躯接掌神职，每一代戎主的命都很长，但是他们除了理术外，也无法赐予其他奇迹，也无法晋升到更高的层次。”
“而第一代戎主死后，第二代戎主接任时，他发现长生天传承里除了神职外，还包含所有死去的戎族人的‘一生’！哪怕是被长生天占据了本源碎片的一角，但这一角也依然发挥着作用。”
“因为获得了故去戎族人的知识，每代戎主越来越强大的同时，也越来越非人。同时，每代戎主通过理解神职，会孕育出含有些微神职的精华。嗯，那便是苍背狼吞掉的【长生金丹】。”
“然后……”泰帕尔忽然愣住了，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然后到了这一代戎主的时候，戎主封无疆将他所能使用的一角，也就是’属于戎族的过去’，作为代价放到万物之理天平的一端。从而，他获得了暂时的未来——他变成神灵的未来！”
“卧槽！我就说他怎么忽然就封神了，简直比老板你还外挂！”泰帕尔大吼一声，吓得厨房的小骷髅抖了抖锅铲，“他只是暂时获得未来的力量，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召唤出金芒巨轮！”
“冷静点。”大光球说道：“你这种忽然醒悟的表现，令本系统认为你的反射弧非常长。看来需要进一步的思维模型分析……”
“因为他彻底消耗了本源碎片的一角，因此封无疆也没办法继续持有这块本源碎片，任由本源碎片从他身上分离，所以我才能从荒原上捡到……他还没死！”
“戎主封无疆依然保留了长生天的神职‘万物之理天平’，他冲向金芒巨轮让我们以为他被碾死，其实他是用最后一丝神力让他自己瞬移离开！”泰帕尔咬着大拇指，他断然没想到曾经混迹在下九流骗子盗贼之间的自己，居然也被这种障眼法骗了。
“他是借助未来的力量，难道说他未来就能封神……？”泰帕尔摸摸下巴，低语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利用未来的力量……”
“泰帕尔，无论封无疆现在在哪，干什么，都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大光球说道：“那么，【过去之魂】本源碎片，对我们有什么助益呢？”
泰帕尔一愣。
“嗯……以史为鉴，可知得失？”
大光球说道：“以本系统库存的史书容量和分析能力，泰帕尔你认为你的行政能力可以媲美本系统的计划吗？”
泰帕尔挠挠头。是啊，论情报综合分析，他哪怕有十九万年的历史打底，也没办法像大光球那样全面细致。那过去之魂对他的最大意义，难道便是那四十六位神灵的奇迹？
戎国大地过去十九万年的所有历史、所有生灵的生老病死、所有文明的兴盛衰落……无论是放大到国家，还是缩小到个体，都栩栩如生无比细致的资料，真的没其他利用方法吗？
慢慢地，泰帕尔眼里出现了异样的神采。小骷髅将午饭端上来，看见泰帕尔嘿嘿嘿地傻笑起来，甚至还流出口水，不禁歪歪头，转身回去厕所拿出一块抹布，帮泰帕尔擦口水。
“没事没事。”泰帕尔别过小骷髅的抹布，说道：“老板，我记得，玩家老是抱怨没有练级刷经验的地方是吧？”
“是的。”大光球说道：“就目前的副本、野怪情况，有将近一万五千人的战斗需求无法满足。哪怕让他们去其他国家探索，但依然有三千到五千名玩家的等级处于一个尴尬的区间——没有足够的实力应对路上的危险，去其他国家游历的性价比较低。”
“而高等级玩家，则是因为实力太强，既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也缺乏其他种类的对手。”
泰帕尔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找到一个可以批量创造强者的方法了。”
“我拥有过去十九万年戎国大地每个人的所有信息，我只需要将每个人独有的信息抽离出来，塑造成一个死灵的记忆，那么他就无须我额外构思记忆也不需要塑造性格——我只是将一个真实的人，从过去挪到现在罢了。”
“十九万年诞生出来的人杰，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我只需要为他们塑造一副不会疲累的躯体，然后他们就能为我们无限地‘操练’玩家。”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是被我‘复活’了，也不会甘愿为我办事，他们比其他死灵更为真实，他们拥有身为强者的尊严；而我也不需要他们忠诚，我只要他们五年内为我工作就行了。五年后，他们便能获得自由，然而身为我的造物，他们依然是隶属于我麾下的战士。”
“这才是‘历史’里最大的一笔财富——依靠死、生、灵的力量，我可以完美地复制出过去或奸诈、或伟大、或豪迈、或多智的历史人物！他们会是玩家最好的导师，也是我的导师！”
“我的造物往往难以超越我的界限，【过去之魂】提供的历史，则是让我有机会跨越这条限制。”泰帕尔切开一块牛扒肉，放进嘴巴兴奋地咀嚼，“日后等我信仰汇聚神格提升，直接创造出历史中的传奇强者，也并非不可能。我的‘创造’能力有限，但‘复制’却是简单许多。”
“这个建议，尚可。”大光球说道：“所以你想建造一个类似竞技场的副本？”
“我想好了。”泰帕尔说道：“这个由历史强者构造的副本，就叫做，英灵战场！”
————
“嗯？”
封无疆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英俊的白袍人类正在看着自己。
“我在哪里？”封无疆问道。
白袍人类露出困惑的神情，他转过身喊了一个有尾巴有猫耳的女性过来，然后封无疆再重复问了一遍。
“这里是日月王朝的西西里镇。”猫耳女答道，“这位是提灯教会的伊索牧师。是他从河边救你回来的。”
日月王朝……？
猫耳女跟白袍人类说了几句，又跟封无疆说道：“还真稀奇，你只会说戎国语吗？你最好赶快学会日月语，不然语言不通，你连工作都找不到。你这皮肤这么苍白……你是贵族？但贵族怎么只会说戎国语？”
猫耳女说完便转身离去。封无疆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自己这都没死，真是长生天庇护了。他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的角不见了。
他记得自己因为第一次施放瞬移，差点就被卷入空间涡流搅成碎片，然而那时候他好像看见一个白发巨汉……封无疆摇摇头，穿梭空间的时候怎么会看见人？应该是错觉吧。
过了两天，封无疆迅速学会了日月语——这个速度让猫耳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傻搞事情，学语言哪有这么快的。然后封无疆才知道自己来到了西大陆中心地带，日月王朝的边境小镇。
因为献祭了戎族过往，历代戎主的意志也随之烟消云散，现在封无疆变回那个曾经接受水牢刑罚的戎族少年。但他现在摆脱了所有枷锁，他自由了。
封无疆曾经有过一刹那的迷惘，但很快他又有了目标：他还记得他曾经借助未来的力量，他的未来，是成为神灵。当别人还在猜测自己以后能走到何种高度时，封无疆已经知道自己的下限是神灵了。
不过这位未来神灵也是要吃饭的。高天神城一战，他失去了所有神力，彻底化为一个凡人，而提灯教会也没兴趣白养一个小白脸。
幸好，西西里镇因为是‘红眼病’的重灾区，无数房屋都必须焚烧消除病毒，现在正进行灾后重建。凭借理术构建万物的威能，封无疆很快就在镇里立足了。
差不多到初春之月的时候，一个外来人找到了封无疆。
“听说你拥有修缮房屋墙壁的神奇法术……我是布里坦尼亚凛冬要塞的军官，温蒂中尉，希望能邀请你帮忙巩固要塞。”年轻的女军官认真地跟封无疆说。
封无疆很认真地问道：“凛冬要塞能看见雪吗？”
“一年四季都是雪。”
“那好，我去看看吧。”
天空上有诸多繁星闪耀，大地上也有无数人杰开始他们的征程。史德利古尔，碧欧泉，泰兰德，基巴黎安，加里奥……无数人都在等待春天的到来。
以及雪精灵的到来。
ps：今日布里坦尼亚的卡路里城中央中央早围满了一大群人，中间空地上一面彩旗迎风飘扬，众人评头论足，气氛甚是热烈。附近的玩家也围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不多时，一位看起来颇为肥胖的中年富商带着一名少女走到了中央。富商先是向众人点点头，接着朗声说道:“我是一名跋涉各国的商人，经商多年，今天在这里设擂台，只因女儿已到婚配年纪，却因为跟随我行走诸国，没有认识年轻才俊。女儿曾经在剑皇宫演武，故而斗胆设此擂台……”
比武招亲！没想到奈瑟还有这种玩法！而且老丈人还很有钱！玩家们对视一眼，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壮汉剑士，心想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少啊！
“……以前听闻此地卧虎藏龙，强者辈出。因此，在场的各位才俊，今天谁出的钱多，我就将女儿许配给他！”
——奈瑟精华帖子《商人玩家的正确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