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鲍听了赵云的话,当时就疯了。
这话听着客气,但实则内中涵义颇深,威胁成分较重。
赵云这话很有一些后世电影中的那句经典催命台词——廉政公署请你去喝茶。
鲍忠咬紧牙关,哆哆嗦嗦的将手中枪抬起,对着赵云道:“你让我等去见陶商?我们却还要杀他呢,实话不怕告诉你,典韦将军正率兵从另一路去取陶商首级了,你尚不自知吗?”
赵云悲哀的看着鲍忠,无奈道:“不自知的应该是你吧?典韦自打跟你们两人分开之后,已经率领兵马奔着后方回去了,你二人早就被他撇在了这里,不然的话,赵某如何会放过典韦独独的来找你们二人?”
鲍韬和鲍忠闻言顿时傻了。
就二鲍来说,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了。
其实曹操一开始的战略很简单,他确实是想用釜底抽薪之计来除掉陶商的。
不过曹操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件事也不容易。
但万一成功了呢?
曹操也想尽最大努力,在没有什么过大的损失下,试上一试。
于是他让典韦和鲍忠,鲍韬过来试试。
他吩咐典韦,若事可为,便杀了陶商以解三军之危机。
若是事不可为,那曹操便让典韦将二鲍扔下,用这两个人做诱饵,让典韦自己想办法逃回来就是了。
所以说,打从一开始,典韦就把这两个当成了炮灰。
典韦一开始率兵攻入陶商军的阵营中时,还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随着时间一长,临阵经验极多的典韦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越往里面杀,典韦便越是感觉累,且四面围上来的兵马数量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极多,让典韦感觉到非常大的压力。
而且敌军的战将还未曾出现,这说明对方确实是有准备了。
当下,典韦便和二鲍分了兵,把他俩和他们麾下的嫡系兵马扔在了陶商军营,他自己则是挥舞着大铁戟杀了出去。
这一切自然而然的,都落在了赵云的眼中。
因此,他才出现在二鲍的面前,对他们晓之以情。
鲍韬似是已经略有所悟。
但鲍忠显然并不相信这个事实。
他大叫一声,挺枪纵马,直向着赵云扑杀过去。
赵云挥手斥退欲上前的亲卫军,淡淡道:“你们退下,交给我便是了。”
他亦是纵马而出,一边驰骋一边道:“看在你兄长和丞相的关系,赵某人让你三招。”
鲍忠跟耳背没听见似的,手中战枪向着赵云当头一刺。
“一招。”赵云扭头躲开淡淡道。
鲍忠收枪回来,又向着赵云的马扎。
“两招。”赵云用手往下轻轻一荡,随意的将鲍忠的战枪扫开。
鲍忠被赵云婴儿一样的把玩在手中,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他恶狠狠的将战枪举起,又照着赵云的头盔天灵盖砸去。
赵云轻描淡写的一举手,居然是将鲍忠挥过来的枪一把接住。
鲍忠和鲍韬都看傻了。
这尼玛还是人吗?
他手不疼的吗?
瞬息间,便见赵云猛然一用力,将大臂往后挥,直接把鲍忠从马上拽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抡,居然是把人直接扔到了自己的后阵。
金陵兵急忙上前,将鲍忠生擒活捉,并把他拉入后阵。
这是去跟陶商喝茶了。
鲍韬看的面色通红,既惊且惧。
赵云缓缓的看向他,双眸闪烁的着灵动的光芒。
“你是自己下马,还是让赵某动手请你下马?”
鲍韬显的很是冷静,他缓缓翻身下马走到赵云的面前,拱手道:“还请赵将军引路,末将也欲见丞相久矣。”
如此,赵云便带着鲍韬和鲍忠两兄弟来见陶商。
见了二鲍,陶商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来。
跟当年讨伐董卓时相比,二鲍的样貌变的有些太大了。
主要是显老了许多。
以他们二人的年纪,此刻都已经是两鬓斑白,着实是有些老的太快了。
陶商看着他们两人,叹了口气:“真是时过境迁啊,一晃十年过去了。”
鲍韬和鲍忠对视了一眼。
鲍韬对陶商道:“一晃十年,想不到您居然变成了这般英雄人物,着实令人想不到。”
陶商也深深的望着他:“我也一样,想不到十年不见,您们二位居然变的这么怂!”
二鲍的脸上露出了羞红之色。
鲍忠道:“丞相这是何意?”
“何意?”陶商淡淡道:“想当年,鲍信将军何等英雄?想不到他一死,你们鲍家却连个有骨气的男人都找不出来,被曹操当炮灰卖了还在这给他数钱?”
鲍韬的脸色忽红忽白。
陶商长叹口气:“想当年,鲍将军与我和曹操共同征讨董卓,后来我又与他同往白波谷,可以说在众诸侯中,与我关系最好的,就是鲍将军……只是我不懂,鲍将军生前对曹操有恩,他为何要这样对待你们?”
鲍韬见陶商与他们两人长谈,随即也不再隐瞒了,将这些年的苦水一股脑的跟陶商倒了出来。
陶商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倾听二人的话。
待他们说完了之后,陶商方才道:“有些事情着实也怨不得你们,当年曹嵩之死,乃是袁绍为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暗中所为,确与你们无关,但我不懂,曹操既然已经视你们为眼中钉,你们还强留在他麾下为何?”
鲍忠低声道:“我们没地方可去。”
“没地方可去?天下之大,难道都是他姓曹的地盘不成?”
二鲍羞愧无地。
“凭陶某和鲍信将军的关系,你们若是肯来相投,难道我还会赶你们走不成?”
二鲍闻言继续羞愧无地。
看着这俩人的熊样,陶商心中既无奈又好笑。
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就冲这份眼力见,换自己是曹操,也得一样烦死他们。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鲍韬有点琢磨过味来了。
“丞相之意,是愿意接纳我们?”
陶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二鲍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把陶商吓了一跳。
但见他们在跳起来的同时,在半空中又齐齐收腿,膝盖着地,向着陶商重重的跪倒了下去。
“丞相,我兄弟二人愿降啊!”
陶商不确定的看着他们的在半空中就蜷起来直接跪下的腿:“你们的膝盖,不疼吗?不会碎了吗?”
“不会!丞相肯接纳我们兄弟,别说膝盖碎了,我们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这大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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