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陆封安成功给池锦龄拉了一票仇恨。
据说好些已经定了人家的姑娘，回府都大闹了一回。
甚至还有人回去瞧着自家未婚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让陆封安，一夜之间多了不少来他墙头的仇敌。
小姜苦着脸：“世子爷，您可低调些吧，你可知道，就因着你昨儿元宵那一出，这京城世家公子们说亲都不好说了。”他实在不好说，元宵当晚，陆家墙外站了好几个幽怨的公子。
他都不敢出门了，万一被谁家小厮套麻袋可怎么办。
陆封安正跟系统对话呢，冷不丁一听，摆了摆手：“这不正好么，提高了水准。”他这可是完成系统任务，完不成要学狗叫的。
好在这个任务没有时效，上次除夕宫宴，非要他在除夕结束前攒齐羡慕值，结果没完成……
鬼知道他晚上睡着睡着突然浑身滋滋滋的响，全身通电。
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都被电黑了，头发都打卷儿了。
如今算算，自己倒是有好几年寿命，当务之急倒是不为生命发愁了。
他心里还想着，据说池二过了门，他的生命值还会有质的飞跃，陆封安不由有些期待不过。不过这一天没进陆家大门，一天都不安心。
如今元宵已过，离六月初六也不久了。
“现在这时候提高水准可麻烦着呢，还有几天便要大选，不愿进宫参选的便要在这之前说亲定下来，世子你这一来，京城里的姑娘和公子们心里得多憋屈。”小姜不由捂脑袋。
世子自从看上池二姑娘以后，行事跟以前也半点不同了。
陆封安顿了顿，转头问道：“裴家姑娘可有意参选？”
裴姑娘也帮了他几回，若是裴姑娘不愿进宫，他也少不得厚着脸皮帮她一把。
“昨儿裴家便递了名额上去，裴姑娘名字和画像都在其中呢。听说过了除夕，画师便开始画裴姑娘的画像，想来裴家是一开始就准备让她参加大选的。”小姜也听到一些风声，甚至听说，裴家有意东宫之位，陛下对此也很满意。
陆封安嗯了一声，她自己的选择，自己倒是无权干涉了。
第二天一早，池锦龄也收到了消息。
“池娉婷要参选？虽说她年纪合适，不过池娉婷成了宫中宠妃，她进宫必然是不可能的了。陛下当初要了贵妃，又带了鹂妃进宫，已经被朝廷重臣所不喜。若是再来个妹妹，陛下也是绝不允许的。”池锦龄摇了摇头，她是知道池娉婷心大的。
“至于东宫……”池锦龄沉吟片刻。
姐姐为皇帝的妃嫔，妹妹为太子的后院之人，虽说听起来有些不合规矩，但天家之事谁又敢说。倒也算不得骇人听闻，算不得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池娉婷如今有意模仿池娉袅，难免太子有想法。
“随便她们嫁给谁，横竖姑娘都不用仰着头看她们。”酥柔小声嘀咕。
“对了，奴婢听说，鱼香昨儿被打了。”酥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姑娘脸色，轻声道。
见姑娘面色不变，这才带了几分轻松和恨其不争道：“听说是季姑娘打的，鱼香在咱们这素来懂分寸，也不知是怎么触怒了季姑娘。”酥柔见姑娘半点同情也无，甚至端起茶盏兴致缺缺的喝了口茶，便知鱼香彻底回不来了。
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府里府外那些小姐妹都说，鱼香这是放着金窝窝不待，自甘堕落呢。
如今池姑娘人好不提，半年后入了陆家，她便是陆家少夫人身旁的得力大丫鬟。走出去谁不得叫一声鱼香姐姐，如今，却是在季姑娘手上磋磨。
偏生季姑娘也并不向着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酥柔见姑娘不在意，便不再说此事。
此事季家。
季南霜坐在凳子上悄悄落泪，眼眶通红，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鱼香，你可是怪我了？瞧不起如今的我了？”季南霜轻轻抽泣着，抬头看向鱼香红肿的脸。
鱼香顶着一张肿胀的脸，面色寡淡，轻轻抿着唇。
“姑娘多想了，是鱼香逾越了。不该指手画脚姑娘的事。”鱼香福了福身子，若是仔细，便能看出她比之前少了几分真心。
昨儿，太子也出宫了。
酥柔曾经跟在池锦龄身边，是见过池大姑娘与太子谈笑自如，且神色亲昵的。
转眼间，池大姑娘进宫成了陛下的宠妃。太子却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如此能屈能伸，太子岂是那般好觊觎的。
不管怎么想，她都不建议姑娘进那一潭深水中与虎谋皮。
若是太子发现她的身份，第一个便是将她下入大牢遣送回关外。
谁知，姑娘却给了她一巴掌。
以前池姑娘尊重她们的想法，也愿意听别人的意见。她以为自己好歹是为了南霜姑娘好，谁知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挨了一顿打。
季南霜神色委屈：“鱼香，你可不能与我生分了。虽说季家曾经对你有恩，你又在我跟前伺候了几年。但我一直拿你当姐姐的。在关外，你是不知……貌美的女子，要受到的歧视和危险更甚，我我一时忘了，忘了自己已经脱离了龙潭虎穴。”季南霜哭的凄惨。
鱼香上前给她擦了眼泪，嘴上说着不怪罪，神色却比以前冷淡了不少。
“我如今就你一个可信的人，虽说你的卖身契不在我身边，有时候我这心里也没什么安全感。不过那都不重要，鱼香你跟我姐姐是一样的。”季南霜笑着道。
鱼香勉强笑了笑，却握紧了自己袖下的卖身契，死死按住了自己的手，才将她没交出来。
若是没这一出，只怕为了安她的心，自己也会将卖身契拿给她。
季南霜见她没说话，眸子微冷，却并未说什么。
待鱼香退下去了，季南霜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冷却。
鱼香摸了摸脸颊，摸了摸额头，昨夜，她挨了一巴掌。在她院外跪了一整夜，这会额头还发热，她半句也没问过。
季姑娘，也不是原来的季姑娘了。
鱼香扭头看向池锦龄的方向，这会，恐怕院中满是欢声笑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