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甚欢,再见无期。
姜宁还是那句:“阿风啊,往后打算去哪儿呢?”。
呼延风笑道:“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呗!倒是阿宁你,带着媳妇儿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姜宁道:“回老家看看!”。
……
姜宁新到手的剑一直没有名字,苏鹊便叫它‘小灰’。
“若有朝一日它也能天下闻名,该怨你给它取了这么个不霸气的名字。”姜宁道。
鹊儿不服气了:“你又不是剑,怎么知道它不喜欢?”。
姜宁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那狮鹫看起来就很喜欢‘大鸟’这个名字。
“那你的剑呢?你的剑又叫什么?”姜宁瞥了眼别在鹊儿腰间的精巧细剑。
“恩~”鹊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就叫‘入山’好了”。
小灰和入山。
剑的名字就被这两个人草率的定了下来。
姜宁本不怕被人当蝉来抓,甚至还有心做一回吃掉渔夫的大鱼,毕竟那只黑猫,或者说是那口大钟,在数千年前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当不至于在元丹或者星极修士的面前落了下风。
不过既然被飘雪刀庄的庄主给带了出来,他也不会无聊到再跑回去勾引别人对自己下手。
灵器虽好,也要主人够强才能充分的发挥它的威力。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勾当,一个弄不好给真的变成了猪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大鱼不做也罢,倒不至于会觉得有什么遗憾。
小尾巴送给他们十来颗果子,姜宁和苏鹊分别的当天就吃干抹净,鹊儿本想留着慢慢吃,可姜宁的一番话打消了她的念头。
只有吃到肚子里的,别人才没办法抢走,除非他能把你也吃了。
苏鹊想了想,世上大概没多少人会这么干。
果子吃了,修为却没有太多的增加,药力的吸收是个旷日持久的过程,没个一年半载的别想有什么明显的助益,越加珍贵的灵果灵药,想要完全吸收,需要的时间就会越发的漫长。
说书先生讲那些神仙志怪的时候,总喜欢说某某人在山里发现了一颗朱果灵药,吃下去后第二日便生出了千斤巨力,资质更是从凡胎肉体变成了上佳的道胎。
这种事情,凡人听之信之也便罢了,修行人若是听到,想来只会一笑置之。那些所谓的灵丹灵药别说根本不存在,便是真有,而且能够如此快速的见效,吃下它们的凡人想必也是当即爆体而亡了。
事实上,不管是何等珍贵的灵果或是丹药,即便被肉体凡胎不懂修行之道的凡人吃下,也断然不会出现把那人撑死的局面。吸收不掉的药力,便会自发的存留于身体之内,静等日后。不过想来不懂修炼的凡人吃了那种灵果丹药,大抵一辈子都是吸收不完的,也就只能延年益寿而已,大半的药力都要白白浪费。
果子吃了,果核却被姜宁特意留了下来,自然是有心尝试种活一株。
“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姜宁笑道。
“是什么?”。
姜宁没有说话,只是牵起了鹊儿的手,下一瞬,两人已不在原先的道路上。
“这里是?”
眼前是一块草地地,有几只肥嘟嘟的大白兔正在吃草,见到了二人也不怕,只是悄悄走远了些。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山不算高也不算大,就和家乡的小丘山差不多,山顶却积满了皑皑白雪。
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却有琉璃色的毫光在游弋,美不胜收。
姜宁笑道:“这里就是我的虚土!”。
鹊儿瞪大了眼睛。
虚土虚土,这一个‘虚’字就说明了一切。
这一方空间只存在于泥丸宫中,离开了泥丸宫,便只能以灵影这种介乎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方式存在。
也许有些异相可以短暂的由虚转实,比如李扶摇兄妹的飘雪,可变成实质的东西也仅仅是雪花而已,那一方土地仍旧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而眼下姜宁的虚土,已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成为了一方完全真实存在的空间!
“你,这……”
姜宁一伸手,不远处小山上的雪花就化作了一只白色的雪花大鱼,轻飘飘的游到了二人的身边,围着鹊儿打了个转,这才又飞回到了小山上。
姜宁笑道:“在这里我虽然不是万能的,却能做到许多在外边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带着鹊儿在这方仅有二十里的小空间转了一圈,姜宁指着不远处的小山道:“那座小雪山大概是因为雪琼脂的缘故,其中精纯的能量被我的虚土吸收,而剩余的寒气就化作了那座小山。”。
鹊儿显得有些开心,或许是因为这个空间的神奇,或者是因为姜宁把秘密告诉了她,又或许两者皆有,就连她手腕上的那串猫铃铛都又变回了黑猫的模样,离了鹊儿的怀抱,在这方空间中来回的踱步,竖瞳里有些好奇,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姜宁难免又在心中腹诽一个灵器简直要成精。
苏鹊弯下腰,伸手摸了摸那大白兔背上光洁柔软的绒毛,那肥兔也没有太抗拒,反而慢慢被摸得有些舒服了,竟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这小草和小兔也是你这虚土自己就有的?”。
姜宁笑着摇了摇头,“都是我从外面移植进来的,起初并没有敢奢望它们真的可以存活,只不过姑且拿来试试而已,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至于那些兔子,胆子这么肥,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鹊儿了然道:“那些果核?”。
姜宁点头,“既然小草和兔子都可以在这里活下去,那这些灵果的果核说不定真的能长出来呢?”。
姜宁把果核都交给了鹊儿,在苏家小屋的时候,她就最喜欢打理那些花花草草的,眼巴巴瞧着它们茁壮了,自己也跟着欢喜。
苏鹊取下了入山,在草地上清理出一片空白,又拿剑刨了几个深深的小坑,将那些果核分别种下。可怜入山堂堂宝剑,被那丫头又当镰刀又当铲子,姜宁本想调笑两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啊,他又不是剑,怎么知道入山情不情愿,兴许它和主人一样,也乐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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